只是，钱并没那么好赚。
站了没一会儿，尹七堇就觉背脊发凉，扭过头一看，竟是一个女鬼穿着白色的裙子，全身是血地看着自己。
她赶紧拿出之前委托人给他们照片，比对了一下，一模一样。
正要叫柳凡絮过来抓，没想到女鬼却朝着她扑了过来，脚下的粉末和柳凡絮给自己的符纸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而这时，柳凡絮一把将她拉出了圈外。
“快跑呀！”
“干嘛要跑，不抓了吗？”尹七堇一边跑一边问道。
“抓个屁，这是个厉鬼，那个老太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眼光，挑谁不好，偏偏挑上这个！”
柳凡絮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地上画着阵法。
尹七堇跑到了一边躲着，可那女鬼却像是跟她有仇一样，一个劲地追着她。
“柳凡絮，你快救我！”
“你再忍忍。”柳凡絮说完，加快速度继续画着阵法。
眼看着女鬼就要抓到自己了，柳凡絮立刻向尹七堇递了一个眼神，她顿时会意跑了过去，女鬼也刚好踩中阵法，被锁在了阵法之中。
尹七堇这才松了一口气，发觉自己背后的衣服都被女鬼抓破了，只差一点点，她就要见阎王了。
“这就是你说的站着收钱？”她十分不满。
柳凡絮对她投来抱歉的目光，嘻嘻笑道：“可不是吗？不仅有钱，而且还能帮你减肥。”
尹七堇只想对他翻个白眼。
看着柳凡絮把女鬼收在瓶子里面，尹七堇很是好奇：“这么大只鬼，怎么装进去的？”
“一个鬼魂能有多大？不过二十一克而已。”柳凡絮斜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
尹七堇看着白色的瓶子，瓶子上还贴了一张符纸，她忍不住摇了摇，瓶子里顿时一阵摇晃，吓得她立马松了手。
柳凡絮在一旁哈哈大笑，飞快地接过，还不忘吐槽她是胆小鬼。
尹七堇一脸黑线：“……”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大街上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偶尔几辆出租车经过，柳凡絮还不准尹七堇坐，说是要环保，尹七堇心里清楚，他是在乎口袋里那几个钱。
哼，小气！
正在这时，前方不远处有一道人影四处晃悠，如墨的头发披在肩头，一身绿袍，看着有几分眼熟。
柳凡絮也注意到了，立刻调侃道：“这不是阴律司大人吗？怎么连头发也不梳就跑出来吓人了！”
崔珏抬起头，一张脸铁青，并不想搭理柳凡絮。
尹七堇这才认出来这人是在黎县站那会，在察查司陆星辰旁边的阴司，赶忙追上他。
“你是认识酆熙的吧，请问他有没有事？”
崔珏一听到酆熙两个字，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一脸冷傲的俯视着尹七堇：“他最好魂飞魄散！”
尹七堇听他诅咒酆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才魂飞魄散呢！”
崔珏冷哼一声，“唯女子小人难养也。”
说着，还冷眼斜视了尹七堇一眼，转身离开。
尹七堇还想再追上去理论几句，被柳凡絮一把抓住。
“你和一个老头较什么劲？”
“老头？他看着没比我大多少。”
柳凡絮摇了摇头，一边走着一边解释道：“人不可貌相，他可是你祖爷爷辈的。对了，缠着你的酆熙恐怕比他还要大。”
尹七堇听他这么一说，想着酆熙那张如画的脸，突然变得干干瘪瘪满是皱痕的样子，打了一个冷颤。
没多久就到了王家，在一座普通居住楼七楼顶层，没有电梯，尹七堇爬了半天，累得气喘吁吁。
开门的王阿姨两鬓斑白，一双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
“找到了？”王莲一张脸很是暗沉，开口声音暗哑。
“嗯，进去吧！”柳凡絮一脸严肃。
王莲点了点头，带着他们进去。
房子里面只有一盏白炽灯，尹七堇走进去，一眼便看到了客厅里那张灰白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看着二十几岁，平头，带着黑色眼眶眼镜，很是斯文。
王莲说她的儿子是个小学教师，是下课之后在学校门口不小心被撞了。她的丈夫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没想到现在孩子也死了，现在孤苦无依。
尹七堇很是同情她，安慰了几句，柳凡絮已经开始准备了。
“嘶嘶嘶……”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随风吹动，灯丝发出奇怪的声音。
尹七堇站在一旁，听到不远处阳台的窗户吹得哗哗直响。
她周身莫名一阵发凉，侧目看向王莲，发觉她单薄唇夸张地勾起，一双眼睛很是兴奋。
案桌上的白色瓷瓶摇摆不停，柳凡絮咬破手指在白瓷瓶上画了一道血符，一切才慢慢安静下来。
尹七堇本以为大功告成，可就在这个时候，案桌之上挂着的黑白照片相框却突然掉落在了地上，玻璃片碎了一地。
柳凡絮脸色不怎么好，扭头看向王莲：“你不是说她是你儿子的女朋友吗？为什么她不愿意嫁给他？”
王莲一双眼睛瞪得很大，摇头否认：“不可能，她怎么能不嫁？就是她把我儿子害死的，就是她！”
她尖叫着，还跑到案桌前去捡儿子的照片。
案桌上原本平静下来的白瓷瓶突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眼看着就要破裂，柳凡絮阻挡不及，拉着王莲就要退开。
“我不走，我要她和我儿子在一起，我不走！”
“咔擦！”
瓶子突然应声碎裂，穿着白色裙子的女鬼顿时破瓶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