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沧破口大骂:“你这混账东西,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你当真以为自己无人能敌了吗?”
“阁下不知道我的名号没什么,可等陈掌门、黎掌门都到的时候,阁下想必会认清楚其中的某个人吧。”鲜于子骏收起脸上的客气,带上了一丝威胁。
“那就等他们到的时候再说”程无澈毫不在意道。
任谁被这般无视都不会无动于衷,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李沧这样暴脾气的属下。鲜于子骏手微微一挥,几个训练有素的手下立刻冲了上去。
程无澈面不改色的迎上去,其余人甚至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动作的,就见着冲上去的四个人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
鲜于子骏的脸色蓦然间难看起来,心中也升起一股更大的忌惮:程无澈出手的时间太短,他完全没有看清楚用的究竟是什么招数,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他见过的人中没有用过这招数的——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要上就一起上,不敢的话就乖乖让开,省得浪费时间。”程无澈擦擦手,后退一步站定,摆明了不会让路。
“自负也应该有个限度。阁下虽然功力高强,也应该明白双拳难敌四脚的道理。”鲜于子骏道。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双拳?”程无澈不以为意。
“难不成你还等着你那群不死不活的走狗?”李沧躲在众人身后,声音却一点也没有放低:“哈哈哈,少做美梦了,你不知死活的得罪了那么多门派,还真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我不妨告诉你,你抓上山的那些人,他们的本家都已经找来了!你的那些白衣服的走狗,早就被收拾的一干二净了!你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乖乖投降吧!”
像是验证他的话,几队新的人马汇聚过来,将这地方围的水泄不通,人群中又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个人,程无澈倒是认识前面站着的那个少年老成的人。
“陈初阳,动作挺快的啊。”程无澈低低笑了一声。
来人正是陈初阳,他不声不响地走到鲜于子骏身边,看了程无澈一眼,低声道:“这位就是程阁主?”
程无澈挑了挑眉毛:“一起上还是怎么?”
“我们与血程阁的恩怨也不算浅,若是平日相逢,定会分出个高下胜负。不过今日,我陈门四十八人无故被血程阁的人掳走,现在找到的也只有十个人,且有伤在身,还请程阁主给我们一个解释。”陈初阳面无表情道。
“技不如人,杀人偿命。还能有什么解释?”程无澈道。
“技不如人尚待商榷,杀人偿命又是什么说法?”陈初阳不依不饶。
“说起来杀人偿命,这些人可远远不够。”程无澈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四周,道:“要加上你们这些人才刚好。”
“血程阁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教,现在居然还跟我们讲什么杀人偿命?”鲜于子骏斥了一声。
“就是,血程阁犯下的恶事罄竹难书,我们还是不要跟他废话了,大家一起上!”鲜于子骏身边的一个属下吼道。
“有多少事情是我血程阁做的,你们自己心中清楚。血程阁与世无争,不想掺进你们乱七八糟的关系中,但当着我的面往血程阁上泼污水,你们确定要这么做?”程无澈冷笑道。
李沧干干的笑了两声,斥道:“是我听错了吗?血程阁居然计较起名声了?——你们想藏头老鼠一样躲了这么多年,今日被我们抓住现行,以为还会放你一条生路吗?”
程无澈不理会他的吼叫,轻飘飘道:“自己做了龌龊见不得人的事情,推脱到血程阁手上,陈初阳你们做的还挺顺手的嘛。”没等陈初阳与鲜于子骏说话,程无澈又道:“不过也无所谓了,那些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们今天是以什么身份主持公道的?——北家的灭门仇人,现在来清理最后一点痕迹了?”
他这话立刻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跟在鲜于子骏与陈初阳身后的人纷纷皱起了眉头,交头接耳议论些什么,鲜于子骏与陈初阳的面色也不是多好看,不过比起后面那些人,他们已然冷静了许多。
鲜于子骏率先道:“且不说你这话说的是不是伤天害理,你与北家几时又有过交情?”
“我与北家没有什么交情,正因为这样我才能置身事外谈上两句不是吗?”程无澈对鲜于子骏话中的敌意似是不屑一顾:“都像你们这样,前前后后围着北家,关键时候挂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背后捅上一刀?”
“少废话了!”李沧喝了一句,陈初阳身边一个老者模样的人有些畏惧的看了看程无澈,转头对陈初阳低声道:“主子,他在洞中传输功力的那个女子像是有些走火入魔,现在却不见了,是不是正躲在什么地方疗伤?这人明显是要拖住我们,他现在有没有什么帮手,不如我们……”
陈初阳微微抬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双眼紧盯着程无澈,道:“我们与血程阁的帐看样子又多了一笔。新仇旧恨已然不少,一时半刻也计较不完。不过今天你既然主动提起北家的事情,我们便要来问一问,北家大小姐北南蝶与你有什么渊源?她现在为何会在你身边?”
程无澈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他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轻松的模样,没有对面那些杀气腾腾的人的衬托,他更像是闲庭信步的公子哥儿。
可此刻他说出的话却没有半点彬彬有礼的意思:“南蝶跟我的关系,其实你们这些人有资格过问的?”
陈初阳沉默地看了他一阵,在这期间越来越多的人聚集来,大大小小的门主之类在程无澈看不见的地方聚的越来越多,程无澈孤身一人云淡风轻,却自有一股一夫当关的架势。
“不管你跟北家、北南蝶什么关系,血程阁都应该为今天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北南蝶或是活着、或是死了,只要她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修炼什么邪门歪道,我们也绝不允许。”良久的沉默后,陈初阳一席话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