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常厉坚三箭定乾坤
待单留胥带家丁攻到县牢前,本以为会有人自动打开牢门放他主子出来,于是他骑着黑马,手拿板斧大摇大摆地来到监狱门前大声叫喊开门。
谁知就在这时从左右两个防御碉堡里钻出几名兵丁,搭弓便往下射箭,当场便有几个家丁中箭倒地,幸亏单留胥有所准备,手中板斧上下翻飞,打下几只射向他的利箭,否则他也在第一批被射中的人群中。
单留胥一看不好,挥手命令家丁后撤五十米,准备用滚木撞开监狱大门。谁知,当几十个家丁分左右抱着滚木撞向牢门时,从监狱大门的牌楼上突然又钻出十几个兵丁,抱着石头砸了下去,走在前面的几个家丁有人直接就被人头大的石头砸中,当场暴头倒地,有被小块石头砸中身体的,顿时哭爹叫娘,丢下滚木就跑,还没待跑出弓弩射程,背后便有乱箭射来,又有多名家丁被射倒在地。
单留胥一看急令家丁往后撤。
这下进攻县牢的战斗一下处于焦灼状态了,单留胥骑在马上看着,不禁双眉深锁,没了主张。少许便把单留胥急得坐在马上哇哇乱叫,家丁们也被他这情绪所感染,个个跺着脚哇哇乱叫,也是没了主意,顿时乱着一团。
好在还有明白人上前建议单留胥用火攻。
单留胥一听可行,于是命人取柴草往监狱门前堆积,可是当运送柴草的人步入牌楼和碉堡楼之上弓箭手的射程之內时,弓箭手弓弩齐射,当即便有多名家丁被射倒在地,根本无法前进了。
这下把单留胥急得满头大汗,心想这两天花那么多银子算是白花了,这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些兵勇是昨天才被匝铁花木儿从宿卫营里增派来的,这些人是匝铁花木儿派来加强防卫的,就是怕人劫狱,这些兵勇头天刚调防过来,今天就遇上劫狱,所以个个勇猛异常,不给单留胥半点进攻的机会。
这下咋办?可把单留胥急坏了,他于是一面派人回报常厉坚和范二毛这里发生的情况,一面想其它进攻的手段,又担心拖延时间会对狱中的主子不利,害怕牢内狱卒对包武德下毒手。
想着单刘胥不由得大汉淋漓,急得操起板斧脚下一蹬马鞍,向前冲去,可是待他的马奔入楼上弓弩的射程之内时,楼上立刻有无数支箭矢射来,好在他板斧舞得花,不至于伤到他和马匹,但是马儿被箭矢阻拦,也往后撤,不再前行。
单留胥只好打马回来。
正在焦灼之际,突见常厉坚带领一百家丁赶来。
原来常厉坚见范二毛带了金银出了南门,心中如落下一块石头,但他回头一想,这笔金银数目太大了,他又有些不放心了,于是他让殷慧娴追赶范二毛,自己留下来守南门,等待单留胥。可是他左等不见单留胥过来,右等还是不见单留胥的影子,眼看着白莲教徒一批批涌入城內,城里乱作一团,常厉坚心火一下涌到嗓子眼,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在马鞍上一直磨蹭屁股。正在这时,有家丁飞奔来报,说单掌握攻打县牢失利,请常掌柜速速前往相助。
常厉坚一听二话不说,命杜衡带领一百家丁留守南门,自己分兵一百急往县牢赶来。常厉坚赶到县牢,一眼便看出进攻失利的症结在哪了,于是也不言语,从背后抽出弓箭,又抽出一支带翅大羽箭,打马向县牢冲去,然后搭弓便往左边一个御角楼上射去,就见楼上一个兵丁应声从御角楼上跌落下来,还没等楼上的兵丁有反应,常厉坚迅速搭上第二支弓箭,转身向右边的御角楼上射去,又一个兵丁栽落下卫楼,紧接着常厉坚搭上第三支箭直射牢门牌楼上的兵丁,又一个兵丁栽下楼去,只三箭射过,你再看角楼和牌楼瞬间没了兵丁的踪影,个个都把头缩了下去。这时常厉坚手中再搭一支带翅大羽箭,看看楼上已经没人敢露头了,回头示意单留胥攻击。
单留胥一看心中大喜,跳下马来第一个抱着滚木,站在最前一排,大声指挥着家丁撞击牢门,这会儿大伙都已经鳖憋足了劲,不用几个回合,便将牢门给砸开了,"杀无赦,不留活口!″单留胥边冲边喊道。他已经对牢卒失去了耐心,也被牢卒背信弃义气昏了头脑,这下可好,二三百名家丁一股脑涌进县牢,大开杀戒,顿时血流成渠,尸橫遍地,整个牢房乱着一团。
待到单留胥带领包家家丁冲进死牢见到包武德,包武德正关在一个单独的牢房里,有两个狱卒守在门前保护着包武德。这两人死活不让人靠近,单留胥一看泪水瞬间涌出眼眶,有点为自己的鲁莽后悔了。心想这人世间并非个个只认金银,还是有不少仁义之士呀!他感慨人世沧桑,生死只在一念间。
这两人一个叫史恩,一个耿超。史恩是典狱副丞,耿超是典狱司。这两人早年都曾受过包家恩惠,如今知恩报恩,当他们得知牢房外有人劫狱时,他们俩立即赶到关押包武德的牢房前,守着牢门防止有人趁乱加害包武德。所以当单留胥攻进牢房看到完好无损的主人时,泪水瞬间流了下来。这泪水有惊喜,有感激,也有悔意。
惊喜的是主子平安无事,感激的是史恩、耿超知恩知报,悔意的是自己乱杀无辜。不过在他攻打监狱之前,范先生就有交代,为了保全包家家丁日后不受牵连,尽可能杀人灭口,不留后患,又加上刚才攻打不利,愤怒已经让他失去理智,但当他看到史恩、耿超时,他又有点怜悯那些被无辜杀死的狱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