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惠嫔娘娘天生丽质,这今日新开的花感觉还没有惠嫔娘娘美呢。我就说今日来赏花,让惠嫔娘娘有个好心情。”同行的赵昭仪也奉承说着。
惠嫔掌宫权,宫里附属的嫔妃们自然是巴结。
惠嫔听了这话心里高兴,伸手勾了勾身旁李美人、赵昭仪鼻子,再道:“你们这两个小滑头,进了宫之后倒是越发会糊弄本宫开心了。”
一时,三人笑作一团,给御花园内增添了不少生气。
惠嫔正笑得开心,突然瞥见走过来的安锦如、柳卓然,想起安锦如比她还得宠之景,不禁妒火中烧,一时再难笑出声,只在脸上凝结了一个冰冷的浅笑,给周围一下降了寒温。
“李美人,你的恩人来了呢”
李美人自也看到了安锦如,听惠嫔如此说,她掀了掀嘴角,得贤妃帮忙,她蠢笨不懂规矩在宫中,那是有了名的。
皇上都没宠幸她一次!
到了惠嫔宫中,才知,皇后权威也就那正式的场中,现如今,后宫当大的是惠嫔和方贵妃。
贤妃虽得宠,却是什么都没有实权的。还有她相好的淑妃,简直就是后宫木板,自落胎,皇上连去她宫中都不去,
到底是新人,脑袋确实是蠢笨的,竟是怨上了安锦如。
惠嫔一说,她就想着表现表现,表下忠心,竟先开了口,“哟,当是谁今日也有这雅兴,原来是淑妃娘娘和贤妃娘娘呐,失敬失敬”
李美人嘴上说着失敬,面对比自己高位的安锦如、柳卓然却一直没行宫礼,旁边赵昭仪和惠嫔也都没动身子。
惠嫔一个嫔妃能掌宫权,听说是因为皇上对她不一样,她出身虽低,可和皇上的情分不一样。
柳卓然皱着眉头,当初若不是锦如拦了一下皇后,怕是早就被赶了出去。
不说谢谢锦如,倒是站在惠妃的身边摇尾巴,简直忘恩负义。
安锦如却不生气,人各自有志,打上次之后,宫里的有心人便推波助澜,李美人没有脑子往里边跳,还怨上了她,这都是没有法子的。
她笑道:“前日里听方贵妃说起御花园中还有花可赏,一直想寻个机会,今日才遇了个好天气,没想到众姐妹也在,不如一起赏花吧。”
说完,安锦如伸出一只手,打算拉着惠嫔,今日她可没打算起什么争端。
然惠嫔却不领情,鼻子嗯哼一声,一把手把安锦如甩开。
当初皇上还是皇子时,有一半的日子都会去她那里,进了皇宫,妖精们便多了,皇后、方贵妃得宠也就罢了,人家后台硬。
凭什么安锦如的根底比她还次,却比她受宠!
惠嫔到底心里是有妒的,谁也不来往倒还罢了,她最见不得安锦如这装腔作势、虚情假意老好人的模样。
假惺惺!
安锦如显然没料到惠嫔态度如此强硬,整个人重心不稳,险些摔倒。
多亏了柳卓然及时搀扶了一把,才免了危险。
柳卓然本就不如安锦如沉稳,且锦如才经过生死大关,身体虚弱,哪经得起惠嫔如此,便忍不住气,“贤妃好心邀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如此相对。如今贤妃大病初愈,若是又有了什么闪失,是你能担待得起的吗?”
惠嫔听了只一脸坏笑,拿起手帕,假意抚弄着安锦如的手,看有没有受伤,实则力道极大,安锦如实在受不住,只好尽力挣脱。
“贤妃姐姐看来身强体壮,未有什么病在身。也对,贤妃姐姐只在皇上身旁才是病美人,在我们身边可精神着呢。”惠嫔阴阳怪气接着话。
安锦如看她一直不肯退步,也不再相让,“今日天气难得的好,本宫本不想扰了大家兴致,然妹妹如此咄咄逼人,本宫也懒得与你计较,既然道不同,大家各自散了”
说罢,她扭身扶着柳卓然就走,真是扰了心情。
自从冬宴贤妃受了伤痊愈后,便是这后宫宠爱最甚者。
底下有多少人眼红,安锦如心里也深知,不过她更知道,比起对付这一双双对自己眼红的眼,她更重要的是让李永嘉对自己眼中的爱意不能消失。
身子已经大好,安锦如在宫里正品尝柳卓然送她的礼物,是淑妃自己种的茶,有了成果。
还别说,味道很不错呢。
这时春眠来回话了,“娘娘,奴婢打探清楚了,皇上现在就在乾清宫处理政务,应该快要处理完了。”
“知道了。春眠,你去令小厨房准备一下皇上爱吃的糕点,记住不要生凉的。”安锦如对春眠说着,将手中的茶品放下,“春泥,你来帮本宫梳妆、换一下衣物,等会儿我们去乾清宫。”
走在半途中,行至御花园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雪,春眠懂事地撑起随身早已准备的油纸伞。
安锦如望着天空的小雪飘在这枯萎凋零的花树上,心中突然新生一种悲凉,前世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今生如落雪飘零,无依无靠……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心肺都凉了一般,如今哪里还容得她随遇而安,只能硬着头皮往上爬。
走到乾清宫门口,侍卫打算先行通传,安锦如则冲侍卫微笑一下,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她得宠以来,来乾清宫不过几次,可次次都能得见,宫里的侍卫自是辨识行情,对她也是较为宽松
离得近了,安锦如不自觉听到李永嘉议政的声音,似是在议论着来年考核官员的事项,殿内似乎还有着几位官员。
未防有人格外留意,安锦如不便在殿外停留过久,她稍稍站远,任寒风吹着。
直到官员从里鱼贯而出,安锦如一一与其点头做礼,才自己通传道:“臣妾安锦如求见皇上。”
刚说完,殿门便迅速打开,皇上身边的贴身内侍福桂出来迎她。
今日的安锦如披了一件淡紫色长袍,穿了一件浅粉水纱裙,显得整个人娇小可爱。
进了殿,安锦如利索行礼,称吉的话还未说,就被李永嘉扶住,拉到了座位上,搂抱在腿上,拉着冰凉的手便知她久等了,不由疼惜道,“今日这么冷,知道朕忙着,就先回去,在这冻着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