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枝婉他们的目的地并不远,走上整整一天也就到了。
只是这里的条件比起燕关来说实在是差了很多。凌枝婉将士兵都安排好了以后,自己才一个人进了帐篷里。
不一会凌天拿了一杯水走了进来。放在了她的面前,“姐姐,你先喝口水吧。”
凌枝婉轻叹一声,喝了一大口以后,趴在了桌子上。
“姐姐,你要是累了的话。就先休息吧。有事情我会叫你的。”
凌枝婉摇摇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这里的情况和燕关很不相同。她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
她慢慢起身,走到门外,“白刃那边有消息过来吗?”
“还没有。但是算起时间来的话,应该差不多到了。”凌天说着看了一眼周围,“现在士兵们都已经休息了,也有巡逻的士兵,姐姐你还是好好休息。不然真的需要你的时候,你倒下了,可怎么办?”
黑鹰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一言不发。
凌枝婉看了他一眼,心中忽然有了一种被绑架的感觉。她就像是在被千里之外的暮云岚和身边的凌天强制着,必须要去休息。
“好好好,我去休息。”
“姐姐,你还没有给皇上写信。”
凌枝婉一怔,皱眉,她确实已经很久都没有写过了。但是她也没有要给他写信的打算。她伸个懒腰,摆摆手。
“不写了。以后要是皇上问起来,你就说我忘记了。”
……
凌天无奈的看了一眼凌枝婉,一转头却看到黑鹰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和无奈,心神晃了一下,总觉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是具体是什么地方他却说不上来。
边境的深秋已经有了冬天的寒意。凌枝婉穿着战甲站在高山上,看着疆国的方向面色凝重。若是下雪的话,这一仗会更加的艰苦。
北辰的士兵本就不善严寒,若是不快速平复这一场战役的话,到时候进入严冬,这一场战役会更加的难办。
“姐姐,你这是在看什么?”
“在看这里的地形,虽然上一次和皇上来过这里,但是这里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很容易出事。”
“姐姐,其实你不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凌枝婉面色凝重,转过头看着凌天,“我身上所背负着的,是整个北辰的百姓。我不能够掉以轻心。疆国是一个有力的对手。我们必须要认真对待。在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够轻敌,你明白了吗?”
凌天点头。
他知道凌枝婉心中的压力和痛苦。
虽然她是所向披靡的战士,但是她远离战场那么久,早就没有了当时的神勇。现在所面对的又是未知的敌人。
她心中压力大时自然的。
凌枝婉和士兵一起勘察了地形以后,将两处需要防守的地方都画在了同一张地形图上。并且在山上布置了很多的陷阱。要是真的疆国从这边上来,那么他们绝对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凌枝婉做完了这一切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士兵们也精疲力竭。疆国却丝毫没有要进攻的意思。
但是她站在高山上,看着燕关的方向,那里有硝烟弥漫。相比较于这里,正面战场永远是最残酷的。
尽管她心中很想冲过去帮助他们。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行。
她守着的,是北辰的背。是燕关的希望。
她必须要死守这里,让正面战场能够没有任何顾虑得进行下去。
凌枝婉坐在帐篷里,皱着眉头苦苦地思索着疆国将会采用什么样的方式进攻。若是她能够对疆国的每一种进攻方式都有所应对的话,这一场战役也就不会太难。
忽然一阵风吹过,凌枝婉的心里顿时升起一种警惕。她震惊的抬头,一个人的脸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凌枝婉心里一惊,面上却努力的保持着平静,将自己写的东西收了起来。
“大王深夜到此,是想要刺探军情吗?”
欧阳最微微挑眉,毫不在意得坐在了地上,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果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你尝尝,这可是我们疆国的特产,北辰没有的。很甜。”
凌枝婉看着他手上红彤彤的果子,又看了嬉皮笑脸的他一眼,“你是敌军,你觉得我会吃你递过来的东西吗?”
“我想也不会。”欧阳最说着自己咬了一大口,“你不打算呼救吗?”
“为什么要呼救?”凌枝婉说着白了他一眼。他既然有本事进来,也一定有把握出去。她又不是傻。
再说了,她要是呼救,估计不等士兵冲进来救她,她的小命估计就会交代在这里了。
“你还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真是没看走眼。”欧阳最说着换了一个姿势坐着,有些委屈的看了她一眼,“不过,你到了这里还真是让我意外。北辰没有人了吗?”
凌枝婉淡淡看了他一眼,拿起一边的兵书,翻了两页,“北辰是觉得,我一个女子都能够对付的人,实在是没有必要让男子出马。”
欧阳最一怔,嘴角陡然失笑。
这么明显的一句讽刺,要是放在平常人的身上一定勃然大怒。可是欧阳最倒是心情很好的晃着自己的腿,悠哉得说道:“你来也好,我可是很想很想你的。”
“大王想做什么?”
“想带你会疆国,你跟不跟我走?”
凌枝婉轻叹一声,看着嬉皮笑脸的欧阳最,认真得说道:“你我现在是敌对的,我身为北辰的主帅,你觉得我会跟你走吗?”
欧阳最听了她的话眉头紧皱,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我想也是。只是我就是想要来问问你。毕竟要是战事开始了。你要是受伤了,我可是会心疼的。”他说着长叹一口气,“既然你现在不愿意,那么我也就只好把你抢回去了。”
凌枝婉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凭你?还想把我抓回去?”
欧阳最向前逼近一点,手不老实的摸了凌枝婉的脸一把。
“等着瞧吧,小美人。”
凌枝婉眉头立马拧在一起,“啪”得一声打掉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