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珍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人。朝堂之上,右丞相从中掣肘,太子的声望反而是一日不如一日。与之相反的,暮云岚的呼声倒是水涨船高。
暮云齐因此大怒,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动摇右丞相的地位。
许灵儿听着暮云岚带来的消息,眼底总算是有了笑意。
“能够到这一天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暮云岚微微皱眉,有些心疼得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推到了她的面前,“暮云齐这么多年来,构陷朝中忠臣,暗中和朝中大臣勾结。桩桩件件都已经列出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许灵儿垂下眼眸,没有去接那封信。
“这些事情我心里都很清楚,不用看也可以。”她说着眼里盛满了忧伤,过往的一切的事情都渐渐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她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暮云岚心中一动,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放心,我虽然生性风流爱玩,但是也在深宫长大的。有很多的事情我心里自然是有打算的。”他说着凑近了一些,笑着问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许灵儿眼眸微动,目光转向他,“我当然是在担心你,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暮云岚的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敛去了面上的笑意,认真道:“只要这次能够拿到证据。那么暮云齐基本上就可以说是倒了。”
“证据?”许灵儿微微皱眉,像这种大的罪名,一般不会留下证据,若是真的有的话,也一定是藏得很好的。一般人绝对拿不到的。
“不如我去看一看,上次我去过东宫,对那里的地形还是比较熟悉的。”
“不行!”暮云岚干脆的拒绝,“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许灵儿看着他,认真道:“眼下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吗?”
“……”
暮云岚慢慢的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开来,眼下确实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
“那你也不能去。之前为了动摇丞相和暮云齐之间的关系,你已经受伤了。现在还要怎么样?”
许灵儿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就像是很久之前那个战场上的女战士又重新回来了。
“我凌家的仇,当然是要我来报。只要能够报这个仇,所有的都不重要。”
“不行!”暮云岚猛地站起身,“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你不许再插手。我会告诉左丞,让他把你关在这里。这些日子你不要出去了。”
许灵儿腾的一下站起身,“暮云岚,那你就要自己一个人去冒险吗?”
暮云岚慢慢的转身,一种傲视天下的气场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要争天下的人是我,不是你。”
“但是我也要告诉你,暮云齐的天下地位,都是我一点一滴的打下来的。我也要一点一滴的抢回来!”
暮云岚静静得看着她,良久叹了一口气,慢慢得坐了下来。
他果然还是对这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从很久之前开始就是这样。
一直到现在。
“既然这样,我跟你一起去。这是最后的底线。”
许灵儿听了他的话,脸上绽开了笑容。
去东宫对于别人来说很难,但是对于许灵儿和暮云岚来说却很容易。一大早,暮云齐还在书房看书的时候,就听到下人来汇报说暮云岚和许灵儿在门口下轿了。
他心中微微一动,即便如今在朝中的情况不是很平顺,但是天命之女对于他的诱惑仍旧是巨大的。
他开始渐渐相信,要不是许灵儿有这么一个女人站在他的身边,暮云岚不会这么顺利。
暮云齐走到前厅的时候,刚好看到两个人并肩走进来。
两个人有说有笑极为般配,让人看着心生嫉妒。
暮云岚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缓步上前,“九弟和灵儿怎么来也不事先打一个招呼?”
许灵儿行礼,笑着道:“只是想要过来看看太子殿下,顺带谢谢太子殿下上次为灵儿准备的宫灯。灵儿很喜欢。因此这次特地找了一幅扇子送过来给太子殿下。不知道殿下喜不喜欢。”
许灵儿说着将扇子递了过去。
暮云齐的眼底闪过一丝喜悦,但是很快又觉得事情不对。
若是单单为了谢恩。暮云岚何必也要一起过来?
这样反倒是显得有些多余。
难道是……
他那天的所作所为,让暮云岚心中生出了嫉妒之情?所以此番特地跟过来?
暮云岚心中思量了一番,笑道:“上次其实主要还是为了珍儿之前无礼的举动道歉,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还希望灵儿你心中不要介意。”
他说着命人端了茶水和点心上来。
“本宫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这是今年皇上赏赐的西湖龙井,你尝尝对不对你的胃口。”
“太子殿下客气了。”许灵儿微微福身,“其实这一次灵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暮云齐微微有些讶异,但是很快恢复平静。
像这样能够拉近两个人关系的机会实在是难得。
暮云齐慢慢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吹了一口气,“灵儿有什么事情不妨直接说出来。”
许灵儿蹙眉,思量了一番,才缓缓开口道:“其实灵儿近来极想要看一本书,可是寻遍京城都没有找到。刚好听九殿下说太子殿下这里有,因此就想着能不能借来看看。”
暮云齐故作惊讶的挑眉,笑道:“没想到灵儿这么喜欢看书。”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家里便不怎么允许我出门了。害怕我再出什么事。所以每日也就只能够看看书解解闷了。”
暮云齐的面色一沉,她说的事情恰恰就是和他有关。
看来左丞虽然表面不曾怪罪他,但是心中还是有所介怀。
因此才会将许灵儿关在家中,不愿意让她出门吧。
暮云齐想到这里,心中更加厌恶徐珍,若不是她从中作梗,甚至联合家中于他作对,他也不会到如今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