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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鸿门祝寿宴

第二日凌晨。

“姑娘,姑娘,您该起床了,您今日要去太后娘娘寿宴。”阿梓推了推在床上的杨雪。

是了!今天是太后寿宴!杨雪蹭一下就坐起来,与阿梓碰了个正着。

“哎呀!”两人吃痛的摸了摸额头。

“对不起姑娘,您有事没?”阿梓也顾不得自己疼痛。上前关切的看着杨雪。

“明明是我撞了你,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我说。你没事吧?”这一撞,杨雪可是清醒了大半。

阿梓温柔的笑了笑。“没事,奴婢去给姑娘拿衣服。”

阿梓看着面前折好的衣服,犹豫了一下,拿了左边浅绿色的。

“阿梓,昨日我们试穿的不是红色的吗?怎么换成绿色的了。”杨雪边漱口边问阿梓。

“奴婢突然想起贵妃娘娘喜欢穿红色,姑娘要是穿红色冲撞了贵妃就不好了。”

“那倒是,就穿这个吧。”此刻杨雪已经梳妆完毕。

门外有小厮说道:“殿下差奴才来问杨姑娘可好了。”

“好了,这就来。”杨雪准备出门。阿梓突然拉住杨雪,眼含热泪地说道:“姑娘,保重。”

“知道啦,你放心,规矩我都记下了。”杨雪捏捏阿梓的手便随小厮离去。阿梓看着杨雪的背影,掉下了沉重的眼泪,这一去,便永别了。作为棋子,无论多么卑微,终究会被动用。

“祝皇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特为皇祖母寻得百家佛珠一串,希望皇祖母长命百岁。”端木乾作为最后出场献礼的一位皇子,一如既往的规矩沉着。

太后坐在最上面,左边是皇帝,右边是皇后。下面依次是有封号的各个嫔妃。华妃与贵妃坐在第二排的中间。两人虽隔的近,却互不理睬。大殿下面分为两边坐。

一边以端木泽,端木晖,端木言,端木朔为首,

另一边以端木桓,端木峥,端木新,端木乾为首。

他们后面便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王公贵族。

皇太后拿着佛珠端详了一番。“皇儿有心了,这个礼物哀家甚是喜欢。”皇太后对端木乾点点头,之后掩嘴对身边太监小声说道:“传宴,赏歌舞吧。”

“传宴!”太监的声音拖的老长。清一色粉衣黄裙的宫女往各个宴桌上菜。

“歌舞起!”声音依然拖的好长。杨雪看贵妃果然穿红色的衣服,心中暗自庆幸阿梓提醒了自己。

旁边就是那个恶毒风骚的坏女人。杨雪瞪了华妃一眼,却不料华妃满脸笑意的看着她。这女人虚伪的段位也太高了,今日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最好。杨雪收回眼神,看着端木朔坐在她身边,她只觉得安心安定。

端木朔似乎察觉到了杨雪,转过头对杨雪笑了笑。

“护国公之女袁蓉祝皇太后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蓉儿绣了一棵长青树献与太后,希望太后容颜永驻!”袁蓉向皇太后跪拜行礼。

”蓉儿就是孝顺,贴心。蓉儿今天打算表演什么?”皇太后慈爱的看着袁蓉。

“蓉儿今天跳一支舞,名为“良人遇”。“说罢,袁蓉便端起了身段。

音乐起,袁蓉甩袖后桥下腰,同时还劈了个竖叉。

绝!

这个动作对身体柔韧度要求极高,没个十年八年练不出来。

接着有大跳,中跳,紫金冠,点转,形神兼备,矫若惊龙。

杯深不觉琉璃滑,贪看六幺花十八。众人竟看痴了。

音乐停,袁蓉以一个搬腿结束。

“蓉儿表演完了,舞姿粗陋,各位海涵!”一抹红云浮现在她脸颊,娇羞的让人心痒难耐。

“好!好!好!赏黄金百两,绸缎百匹。”皇太后连说了三个好。众人不停的拍手称快。杨雪看着也觉得精彩,但她此时却有点心慌,因为端木朔席间出去了,而下一个出场的人是她。

“杨业之女杨雪,恭祝太后洪福齐天,春秋不老,特献上百寿桃一份,愿太后娘娘多子多福,吉祥如意!“

太后随便瞟了一眼百寿桃。

“既是百寿桃,那就与众人共享吧。“

宫女端着百寿桃分与众人。

华妃与袁蓉相视一笑。

“开始表演吧。”

“是,杨雪献上一曲《祝寿歌》。“

”恭祝你福寿与天齐,

庆贺你生辰快乐!

年年都有今日,

岁岁都有今朝!

恭喜你,恭喜你!

.............

恭祝你

老如松柏少若芝兰,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恭祝你福寿与天齐,

庆贺你生辰快乐!“

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美人如画,一笑倾城。

“望太后娘娘海涵,杨雪演唱完了。”

“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好,好,好!!“

大殿众人起身不停的鼓掌,喝彩。端木朔在杨雪开始唱两句的时候便已返回。此时也为他的阿雪骄傲,眼里充满了宠溺与爱慕。爱慕的又岂止他一人,其余众皇子人人面带微笑,眼含欣赏之意。

袁蓉阴笑着拍掌,嘴角却慢慢扬起。

“平日只听杨家有女歌舞卓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赏玉如意!”

太后还没赏赐,皇帝便先开口。此时皇帝正直勾勾的看着杨雪,像是狼看到了鲜美的猎物。

端木朔看到了皇帝眼中的灼热。心里恐慌。

“朕听闻杨大人离世非常痛心,可怜杨姑娘一人孤苦无依......“

“砰!”杨雪与端木朔同时跪下。

“儿臣正要向父皇禀告此事。”端木朔看了杨雪一眼率先开口。

“嗯?”皇帝明显不快,皱起了眉头。

“机缘巧合,儿臣有幸救了杨姑娘,杨大人于儿臣有师恩,且杨姑娘暂时无安居之所,儿臣准备让杨姑娘在朔王府住上一阵,同时为她重建杨宅,望父王成全儿臣的一片报恩之心。“

“孤男寡女住在一个府邸成何体统,就算重建了杨宅,安全也没有保障。”

皇帝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今天这人,他势在必得。

“臣女谢皇上和朔王殿下的体恤,臣女自从家生变故,便日日难安,食不甘味,南方彦良的姑母听说杨家变故后,派人送信说接臣女去彦良,臣女想为家人守孝三年,跟着姑母也好有个照应,望皇上恩准!“

“彦良之地太过高寒,你身子骨弱,不如朕赐予你姑母一家宅子,你们既可互相照应,又不用受高寒之苦,你看可好?”

“皇上,臣妾倒有一个法子可两全其美。”

“哦,皇后有什么办法?”皇帝疑惑的看着皇后,她一向不掺合别人的事,今日倒是稀奇。

“臣妾膝下无一儿半女,昨日午睡间竟梦见有仙人告诉臣妾,今日臣妾可得一女,说那女子绿衣飘飘,娇小玲珑,歌声动人。杨姑娘孤苦无依,且满足所有的条件,臣妾以为,杨姑娘便是那仙人所指。臣妾望皇上成全!“

皇后跪在皇帝面前。皇后毕竟是皇后,平日是无需给皇帝行跪拜礼的。

“哦,哀家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妙事,即如此,皇帝便允了吧。”皇太后看上去很喜欢皇后讲的鬼话。

此时,皇帝心中非常的火冒!他只想纳个女人而已,却生出乱七八糟的事情。

“那便允了。”皇帝也没有叫皇后起来。端木新慢慢呼了一大口气。

“臣妾多谢皇上!”说罢,皇后自己起身。

“杨雪,还不谢过皇上。“皇后看了一眼杨雪,又看了一眼皇帝。

“臣女谢过皇上!”杨雪虽然疑惑,但也松了口气,没被那个老男人下手就好。

“都起来吧,寿宴继续。”端木朔把杨雪扶起来,回到了座位上。杨雪只觉腿脚发软,心中久久没有平复。

华妃看了杨雪一眼,突然笑了一下。杨雪心里突然慌张,这个坏女人要做妖!

华妃的动作端木朔全部看在眼里,他扬起嘴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祖宗,臣妾看着杨姑娘这百寿桃丰满红艳,不如咱们一起尝尝,沾沾百寿二字的光。”

“哀家看着也不错,那便一起尝尝吧。”说罢,太后身边的太监便拿着银针去试毒。

端木泽看华妃死死的盯着太监手里的银针,他突然感觉不妙。他咳了一下,华妃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转头看他。

袁蓉咬紧了牙,也死死盯着太监手里的银针。

“太后娘娘,可食用,汁很多呢!”太监用小刀给太后切了一小块。

怎么可能!明明.....华妃不可置信的看着袁蓉。此刻袁蓉也觉得难以相信!明明一切已经安排好了!袁蓉朝华妃摇了摇头。

杨雪见状,扯了一下端木朔的衣角。

端木朔回头对杨雪颔首笑了笑。原来,出去是有原因的。

皇贵妃在高位,又在华妃旁边,众人的小动作都被她看到了。尤其是她的小侄女,居然与吃人不吐骨的华妃你来我往!

“我见妹妹脸色不太好,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还是这百寿桃......有什么问题?”贵妃阴阳怪气的看着华妃。

“这百寿桃味美鲜甜,,细嫩多汁,能有什么问题,姐姐也要仔细尝尝。”说罢,华妃咬了一大块桃,别开脸,却发现端木泽冷冷的盯着她。

“老祖宗,皇上,臣妾近日睡的不太好,头有些痛,望老祖宗恩准臣妾回宫。”华妃跪在皇帝面前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痛楚。

“爱妃可要保重身子,去吧。”皇太后在旁边微微点头。

“谢皇上,谢太后。”一位宫女扶着华妃离开。华妃却忽然转头,朝端木朔笑了笑。

这个坏女人,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杨雪恶狠狠的盯着华妃,恨不得给她两耳光,居然敢朝他们家端木朔抛媚眼!

端木朔死盯着华妃,直到看不见身影,她还有什么花招,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细节。

席间,端木朔又一次离去。

接着,贵妃,端木峥,还有一些家眷也陆续离去。杨雪也无心欣赏歌舞,只盼着端木朔赶紧回来,然后回家。

端木泽盯着杨雪若有所思的笑,杨雪假装看不见,自顾自的吃糕点。一块,两块,三块桃花糕已下肚,端木泽还在盯着杨雪面带坏笑。杨雪实在忍不了,恶狠狠的回了一眼。端木泽笑的愈发开心,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

杨雪被看的满脸通红,刚转脸,又看见端木新对着她傻笑。她再也忍不了了,原来笑容也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悄悄看了皇帝和太后一眼,发现他们根本不可能在意到自己,悄悄越过众人,溜到门外。

杨雪就近了寻了个人少的亭子,深深呼了两大口气。还是外面空气好,殿里闷的要命。放眼望去,皇宫四处张灯结彩,灯火闪耀,建筑又宏伟壮观,布局精妙,杨雪连连感叹,以前在电视上看得2d视觉果然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出来差不多半刻钟,杨雪想端木朔应该已经回到了大殿,于是便打算回去,刚走不到十步,便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

“请问可是杨雪姑娘?”一个宫女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杨雪。

“是的,你是?”看这宫女如此萝莉,杨雪也放松了戒备。

“朔王殿下让奴婢传话,说寻得一处好景色,怕姑娘无趣,让奴婢带姑娘过去。”

原来如此,这花前月下,正适合两人一同欣赏月色,杨雪心中暗自窃喜。

“劳烦前面带路。“

流光殿。

“朔王殿下说的本宫不明白,本宫何时叫人调换百寿桃了?本宫为何要那样做?”华妃拿着手绢在手里绕圈。

“为何?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带上来!”凌风拖着一个宫女扔在了地上。这宫女正是那绿荷!只见她双手红肿,发紫,不停的滴血,一双手的指甲已被拔尽。趴在地上也坐不直,身体不停的发抖,双腿可能已经报废。

华妃虽知道事情已败露,但看绿荷如此,触目惊心。

“朔王殿下,虽说绿荷是个奴才,但也是我流光殿的大宫女,你如此是不是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算什么,我又没要了她的命。”端木朔冷眼看着华妃。华妃此时既害怕又心虚,只眯眼看着端木朔。

“如果你讲了幕后的人是谁,或许会死的干脆点,如有半句虚言,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说吧!“端木朔斜眼看着绿荷。

华妃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绿荷,终于,呼出一大口气。

“绿荷,自幼你便跟着我,我待你不薄,每月还让你出宫省亲,你究竟做了什么,如实说来,如有假话,别说朔王殿下,本宫也饶不了你!”

绿荷咳了咳,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她抬头看着华妃,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娘娘,嗑~,奴婢.....奴婢....“绿荷哽咽的说不出话。

“是谁指使你调换杨姑娘的百寿桃?“端木朔再次逼迫绿荷。

绿荷向着华妃的方向重重的用头在地上磕了三下。

“奴婢罪该万死,因嫉妒杨姑娘美貌,便生出坏心,调换了杨姑娘的百寿桃,若不是朔王殿下及时发现,就是万死也挽回不了奴才的过错。”说毕,绿荷竟咬舌自尽!凌风上前试图掰开她的嘴,下巴都捏的脱臼了,绿荷的嘴依然紧闭着。

“果然该死!拉出去烹了,以示众人!”华妃眼都没眨一下,也没有任何的迟疑,迅速向旁边的太监传达命令。

“哼,华妃娘娘好手段!,不知是不是本王看错了,华妃娘娘离席之时似乎对本王有所暗示。”端木朔死死的盯着华妃的眼睛。

“哈哈哈,朔王殿下果然善解人意,暗示嘛......”

没等华妃说完,一个侍卫慌忙跑到殿里,

“娘娘,贵妃娘娘寝宫潜入刺客,贵妃宫外已经死了一个宫女,皇上担心娘娘安全,让娘娘去太后娘娘大殿,与众人待在一起!”

“本宫此刻便觉得非常害怕,这就过去。”华妃看着端木朔笑了笑,随侍卫出门。

刺客!坏了,阿雪一个人!

端木朔飞速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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