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人,快请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老茶农陪笑道。
“大恩人,不用客气,老婆子乡野村妇,不懂礼数,万一在哪里怠慢了大恩人,还请大恩人不要介意……”言婆也赔笑道。
“言婆,黄叔,你们左一个大恩人,右一个大恩人,我听着十分别扭……干脆就直接叫我名字吧。”祝修远拿起筷子,看着他们。
“这哪行呢……”
最终,言婆和黄叔妥协,以后称呼祝修远为“祝公子”。
祝修远满意了,然后狼吞虎咽,胡吃海塞,食物填饱肚子的感觉真爽啊!
“嗝……多谢言婆和黄叔的款待。”祝修远吃饱后,抱拳一礼。
“哪里哪里,本就是我们茶园有负祝公子在先,区区一桌酒菜,不成敬意……”黄叔和言婆慌忙还礼。
吃饱后,祝修远方才想起门外还跪着一大片人呢。
嗯,也不知道他们跪在外面,听着他们喝酒吃肉的咀嚼声,闻着空气中的肉香味,心中是何滋味……
“言婆,我看他们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以让他们起来了,该治伤的治伤,该休息的休息。”
“祝公子?”
“我已经不怪他们了,他们挨了打,又跪了这么久,已经受到惩罚了,够了!”
言婆仔细瞧了瞧祝修远的神色,缓缓点头,“你们都起来吧,是谁家的孩子,就送回谁家……言大山进来!”
言大山耷拉着脑袋走进客厅,不用言婆吩咐,他直接跪下了。
言婆点头,很满意言大山的这个举动。
此时,言大山已经知错了!
他错的彻底!
错得离谱!
错得不可原谅!
……
时间拉回半个时辰前。
公开处刑的“刑场”上。
唰!
言婆手中抓着一根荆条,手指那么粗的,照着言大山的背,用力的狠狠抽下去。
言大山闷哼,铁塔般的身体没有一点晃动,咬牙忍受着。
“逆子,畜生,你可知道,你抓回来的‘大奸贼’,董家女婿,祝修远,乃是我们茶园的大恩人呐!”
唰!
言婆又抽了一荆条。
“你这个畜生,你可知道,就在几天前,老娘和你众位叔伯,还商量着给大恩人修建生祠,永远供奉起来!”
唰!
又是一荆条。
“娘……”言大山抬头,嘶哑着嗓子,他吃惊不小,满脸的不可思议。
“修建生祠”、“供奉起来”等词,对他的冲击太大了,真有那么大的恩情么?
“我不是你娘!”言婆爆喝,怒目圆瞪,顺手又是一荆条。
“你这个逆子,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大恩人于我们茶园有大恩,你这个逆子却将大恩人装在麻袋里……”
唰!
“还五花大绑……”
唰!
“还用布团堵住嘴巴……”
唰!
“你简直就是恩将仇报,你……猪狗不如啊!”
唰!唰!唰!
言婆毕竟老了,连续抽打这么多次,如今已是力竭。
她扶着一根柱子,猛喘着粗气,将沾满了鲜血的荆条往地上一扔,用最后一口力气喝道:“你简直气死我了!”
言大山一直咬牙忍受着,可是他心中还是茫然,那祝修远如何就是茶园的大恩人了呢?
后来经过黄叔的一番讲解,言大山方才明白……
他究竟做下了一件什么样事……
该死!
恩将仇报!
猪狗不如!
言婆没有骂错!
……
时间拉回现在。
“哎,你起来吧,我既然已经说过了,不怪你们了,自然也包括你,你这样跪着,真是让人难受。”祝修远瞄了眼言大山。
“难受?就该让这猪狗不如的东西难受!”言婆怒道。
祝修远看了看言婆,无奈道:“我的意思是,他跪我,让我难受。”
“……”言婆一时语塞,“你这个畜生,滚到角落里去跪着,别碍着祝公子的眼!”
言大山没有一丝怨言,就那样跪行着,缩入客厅角落,默默的跪着。
祝修远无言,微叹口气,也就不再理会此事。
“祝公子,这逆子已经做下猪狗不如、人神共愤之事了,所幸没有伤到公子……不过老婆子的茶园,却是再也容不下这等畜生了……”
“什么意思?言婆要将他赶出家门吗?不至于吧!”祝修远挑了挑眉。
“哼,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就不配活在世上,老婆子决定对他实行宗族之法。”
“什么宗族之法?”
“……”言婆没有出声。
最终还是黄叔接过了话头:“装进猪笼里,绑上石头,沉入河底……”
众人没有注意到,缩在客厅角落里的言大山,铁塔般的身躯,闻言猛然一震……
嘶!
祝修远倒吸了口冷气。
“不行,言大山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死,直接将之沉入河里,是不是……太过了……”
说完后,祝修远心中不由冒出一个疑惑:浸猪笼,不是惩罚狗男女的么?
“祝公子,此逆子做下如此人神共愤之事,实在天理难容,即便他是老婆子的儿子……老婆子也只能大义灭亲了!”
言婆说完这句话,整个人显得愈发的苍老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么?”
祝修远皱眉,出自于文明社会的他,实在很难接受这种宗族之法。
这是杀人呐!
祝修远遭此厄难,心中自然愤恨难平,不过他心中那道坎,那个芥蒂,刚才就已经消除了。
言大山呢,已经被揍得够狠……算是得到了应有惩罚。
而且他也不是有意为之,这貌似是一个误会呀,难道这也要……
倘若言大山真的被浸猪笼淹死了,祝修远晚上睡觉,恐怕都要被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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