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市,许多的小摊都传来摊主的叫卖声。灯笼的光亮照耀着每条街道,一些百姓都忙碌的身影脚步匆匆。
街头的石廊处,有两道身影坐着。同样的姿势托着下巴,看着来往的人群。
“小箐,难道我们今天就坐在这吗?”柔弱的声音透着无奈。
沈箐深深的叹了口气,仔细的想了下现状。好像总是这么身无分文的颠簸,也不是个事啊。该怎么办好呢?苦恼的想着。
“小箐?”没有听到回应的柳瑟舞碰了下她的手臂。
“听见了听见了,我在想办法呢。”不耐烦的敷衍道。
柳瑟舞以为她生气了,不敢再出声。
“哎呀~爷,您怎么今日才来?牡丹都等你好久了。”老鸨拉住一个男子的衣服,用手绢摇晃着。脸上的胭脂厚重,熏人的香粉味有些呛鼻。
男子嫌恶的推开她,“一边去,老子今天不是来你这的,我要去前面的‘揽芳阁’。”说完就拍拍身上被挨过的地方,满脸的嫌弃。
老鸨脸色发黑,“我呸,有甚了不起?老娘的姑娘们,比那什么揽芳阁好一千倍一万倍,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老男人。”对着那个离去的男子背影连吐几口口水。
最后无趣的板着脸进去了。
一旁的沈箐心里突然想到一个谋生的法子,乐呵呵的大笑。
她这副模样,旁边的柳瑟舞一头雾水望着她。
“走,姐姐我带你去过好日子去。”拍拍手的尘土,拉起呆坐在地上的柳瑟舞。
“过好日子?小箐我们去哪过好日子啊?”她心里迷茫,不解的看着她。
沈箐拉着她的手,向一家牌匾名唤‘怡红院’走去。
跟着她走去的方向,柳瑟舞吓坏了,赶紧停住脚步拉着她。
“小箐,你不要告诉我你要去妓院?”她的声线提高了几个音调,身旁经过的人都纷纷透过视线过来。
沈箐打量了身边的人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小点声,我们去妓院又不是卖身,你紧张什么?”
“那种地方,不是卖身是什么?”
沈箐深呼吸一口气,镇定的看着她:“你相信我能护着你吗?”
郑重的问话,柳瑟舞愣了下。
“我相信你。”没有犹豫多久,坚定的回答。
沈箐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怕,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你。”
看着店内的几个无聊发慌的姑娘,她心里一阵阵的发愁。这该如何是好呢?都已经好多天了,自从前面那个揽芳阁开张之后,我这个怡红院已经好多天没人来了,老鸨独自坐在房间自怨自艾。
突然门被敲了几声,一个小厮在门口唤了几声。
老鸨不耐烦的放下酒壶,“进来。”
“红姨,院里来了个穷小子和一个姑娘说要来某事做。”
被唤作红姨的老鸨,烦躁的对他摆摆手。“轰走轰走,现在我们这生意都不甚好,不收人。”
然而小厮却没有走,踌躇的站在门口。
“做什么?听不清老娘说的话吗?”红姨有些生气,现在的下人都越发的惫懒了。
“轰不走。”小厮小声的说着,偶尔抬起眼皮看她。
红姨纳闷了,轰不走?什么意思?
“怎么就轰不走?门口的打手呢?一个臭小子和一个丫头片子都收拾不了?”不可置信的冷笑一声。
“那....那小子身手了得,我们....我们的人都被打走了。”
一听这话,红姨气的拍了下桌子。“老娘的窝都敢来砸场子?走,带我去看看。”
嘈杂的大厅,地上躺着几个打滚的小厮。一些姑娘都纷纷的躲在角落,生怕被殃及。
沈箐一只脚搭在椅子上,肆意的喝起桌上刚刚被端上来的茶水。
“你们管事的来了没有?”沈箐有些不耐烦,等了许久都不见管事的过来。
红姨在楼上打量着她,地上一片的狼藉不用猜想,肯定出自她手。白皙的脸庞,蓝衣布衫,头发被簪起男子发饰,红姨一眼就看穿了她女扮男装。她的身后站了个神情怯弱的女子,粗糙的布衣长裙,脸色微微暗黄,五官却比那女扮男装的人比较精致。
勾了勾唇,红姨淡定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院的姑娘,个个脂粉厚重,身上的香气还刺鼻。姿色还算是不错的,就是衣着打扮过于俗气。这样的妓院,能有人来才怪。
“是你这小子砸我场子?”红姨悠闲的迈着脚步走到沈箐旁边的椅子坐下。
沈箐看到老鸨不比那些人惊慌失措的神情,心里对她暗叹。
“你就是管事的?”
“是,不知你有何贵干?”
沈箐嘿嘿一笑,“没有何贵干,只是想讨口饭吃。”
“讨饭吃有你这样嚣张的吗?”红姨蹩她一眼。
“非常时期,就使用了非常手段,请见谅。”沈箐站起身,像那些电视剧演的那样,对她抱拳作揖。
红姨冷笑,“你都能这么蛮横的进我院,难道我还要赔你笑脸吗?”
“你不赔我笑脸,那你到时候关门大吉了,就是你舔着老脸去赔笑脸了。”沈箐毫不留情的回怼她。
“好狂妄的丫头,你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了?”红姨铁青着脸,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居然敢排揎老娘?
沈箐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脸,有些郁闷,为什么又被识破了女子身份?
“不跟你瞎扯淡,我是来你这里帮工,你每月的盈利分我四成即可。”
什么?四成盈利?她这是狮子大开口吗?
在场的人听到沈箐的话,都惊讶的看向她。开始知道她是女子的时候,每人都无不对她的武功产生佩服。然而听到她要在这里帮工的时,还要四成的盈利,着实把众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帮工啊?就你这姿色,连我们的相貌中等的水仙都比不过,你还要我四成的盈利?”不屑的嘲讽。
沈箐面色不悦,“我有说我要卖身吗?”
“那是你身后的姑娘吗?那姑娘长得是还行,就是身材瘦小,面色有些暗黄。”红姨的眼睛再次上上下下的对柳瑟舞打量个透彻。
柳瑟舞感受到她那赤裸裸的目光,不自然的躲在沈箐的后面。
“我们姐妹俩都是不卖身,我能提出那么高的要求,我必定能让你的怡红院死灰复燃。”
“狂妄的丫头,巷子前面的揽芳阁可是硬对手,就凭你这个丫头片子,就能力挽狂澜?”
红姨仍旧不可置信,端起面前的茶水,慢悠悠的喝了口。
“我听说五日后是选花魁的日子,你们院的头牌是牡丹对吧?”沈箐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她。
“是又如何?”
“我有办法让她赢得花魁之首。”
话音一落,在场的姑娘们都吸了口气。尤其是牡丹,她心里对沈箐的话,产生了极大的幻想。
“如若五日后牡丹不能赢呢?”红姨坐直了身体,全神贯注的看着她。
沈箐呵呵一笑,“不能赢的话,我沈箐为你怡红院无怨无悔签下为奴为婢的卖身契终生。”
她的赌注,令柳瑟舞有些心慌。为奴为婢终生?那万一......她不敢想。
“好,我就信你一回。”红姨爽快的答应。
所有人都抱着怀疑的眼神看向沈箐,只有柳瑟舞忧心忡忡。
然而沈箐却幻想着每天不用做事,就有钱到手的日子,想着就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