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黑门23年7月16日/地点:西部海岸——彩鳍港—银鳞鱼人栖息地
【艾比】:“黑魔法!”
“稍安勿躁,你看好人贩子在沙滩上留下的足迹,用冰困住他们。我来对付这个!”
几个会隐身的窃贼没想到被自己选择的环境拖累,【艾比】放出的一道又一道冰墙很快将隐形人圈在了冰屋里。
老者越来越近,我也逐渐分辨出他的面目。
我认识他,他是【骨法师赫尔库拉】,生前在{南海镇}当驻守巫师,他是【克尔苏加德】的十个弟子之一。
{南海镇}在一年前的战争中由于种种原因幸免于难,【赫尔库拉】是如何死亡的现在还不得而知。
“【赫尔库拉先生】!能听懂我说话吗?”
我怕他是天灾余孽,所以先问个问题探听虚实。
他正从抢救同伴的鱼人们身边走过,有些鱼人围在他脚边,似乎与他相互熟识。
听到我的话,他停住了脚步,黑漆漆的眼洞对着我,随后低沉地说:“你是【林德博格】家的小子?”
我‘嗯’了一声。
【赫尔库拉】:“没想到会在这种场景遇到你,听说你也经历了痛苦的轮回。哈!看来我的诅咒奏效了!”
“你把我弄糊涂了,我没做过招惹你的事吧?”
【赫尔库拉】:“在{塔伦米尔}遭到天灾袭击之后,由于我与【克尔苏加德】的师徒关系,镇上的人全部欢呼着通过了将我残忍宰杀的判决!
在他们将我的眼睛抠出眼眶的时候,我诅咒他们所有人不得好死,所有我认识的人都在我的复仇名单中,也包括你,【杰斯】!”
“那你到底是否与【克尔苏加德】是一丘之貉?”
【赫尔库拉】:“我是他的第一个学生,也是最早反对他用牺牲活人的方式复活尸体的人。
所以我才一直住在{南海镇},而不是{达拉然}!”
“我深表同情,【赫尔库拉先生】。
那你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什么呢?”
【赫尔库拉】:“盛大party之前,我要来点前菜!”
“你想对{南海镇}的人做什么?”
【赫尔库拉】:“做什么?哈!就是你即将遭遇的结局!
血精灵,保持这姿势别动!”
说完他瞪了冰屋一眼,干枯的手骨从沙砾中探了出来,拽住了矮人们的脚,他们尖叫着被拖进地下。
对此我表示冷漠,他们理应得到来自地狱的审判。
余光扫到蠢蠢欲动的巨大身影,我立刻喊到。
“【大胆】,别动!我自己可以对付他。”
我很少对【大胆】用严厉的语气说话,准备突袭的他立刻停下了脚步。
【赫尔库拉】摘下背后的骨质长杖:“我得提醒你,我的力量可不是【奥斯卡尔】老头可以比拟的。”
他口中说的【奥斯卡尔】是{塔伦米尔}的驻守巫师,在小镇上用得最多的法术就是给魔法炉灶通火眼儿,与眼前这个来自达拉然顶级学府的大法师根本是霄壤之别。
“非要逼我把你送回墓穴中么?叔叔。”
【赫尔库拉】相比其他亡灵少了更多的肉:“我可没住过什么墓穴!我在狗头人对骨头的啃食下醒来!”
【艾比】:“【哈德利】小心!来了!”
“【光明星雨】!”
我试图先发制人,数千条金色光芒拨开夜幕的遮蔽,从天空中俯冲下来砸进【赫尔库拉】和他召唤出的骷髅群中,有几个尸骸机械地抓紧他的四肢,在圣光击中他之前,将他从天照的范围里扔了出来。
而被击中的骷髅士兵被圣光净化,变成一堆堆枯骨碎在地上。
【艾比】:“这招消耗太大了,大笨蛋!”
精灵说对了,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我的魔法流逝,但为了对付一个召唤术见长的黑魔法师,我想先削弱召唤物的数量。
刚才【赫尔库拉】缓缓走来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一定没法更快速地积累骷髅兵,所以那个速度必然是他召唤术的极限。
十二宫圣法每个月都有明确的使用次数,七月里【巨鲸座】是阴极星群,所以整月只能使用一次。
我只好借用【沃迪恩神父】的成名杀招,但也仅仅借了个样子,要知道【阿帕神父】利用自己的圣术对抗数以万计的天灾大军长达三天之久,可称神乎其技,无古无来。
【赫尔库拉】落地后立刻转换了战术,他的骨质长杖凭空一挥,从杖头上的蜈蚣雕刻里长出锋利的骨头刀刃,将法杖变成一柄长把儿战刀。
他将战刀背到肩后,用尖细的杖尾刺到我的胸前。
【艾比】立刻把她的铁皮法杖扔给我:“接着!别弄脏了!”
我一把接过铁杖,想单手磕开他的刀杆,但没想到【赫尔库拉】除了精于召唤术,力气也特别大,这下撩拨没有拨开,他的法杖不偏不倚地透过僧服刺入我胸口的伤洞,我马上拉住骨头刀杆,身体向前跑,把整条法杖限制在自己的身体里。
此时胳膊上已经覆满【巨灵座】的圣光护臂,直直打向他的脸。
【赫尔库拉】‘哦’了一声,他没想到我是这种中空的结构,但惊愕仅仅半秒,他的手抚过杖柄的前端,从杆子上长出了一圈弯钩状的人类锁骨,这些锋利的骨钩立刻剜进我的胸腹,使我再不能前进一步。
如果后退,胸前大面积的皮肤会被扯下,我不确定在对战他的过程中有时间和足够的魔力修复这些伤口。
与此同时,我的拳头被他的手掌挡在半空,他在掌上包裹了两层手骨,形成如同昆虫的外骼。
【艾比】:“人贩子没死!”
我稍微瞥了一眼,只见刚才冰屋的位置现在有两个突兀的大坑和坑旁的两排脚印,脚印一直延伸到悬崖峭壁边就不见了。
一定是我在使用星雨时,【赫尔库拉】的送葬魔法失效,给了矮人可乘之机。
“你去追。我来解决他。”
【艾比】:“嘴硬,真得不要帮忙吗?”
我挤出一个微笑,对她说:“我能赢!”
她回过头憋出几个字:“别死了!”
我点点头,鱼人族正在我俩的僵持中有序撤退,那些长了老长白须子的鱼人拉着痛不欲生的鱼人母亲们优先撤退,有些年轻力壮的不远不近地围着我们,随时准备一拥而上。
“呵!你落单了,先生。”
【赫尔库拉】的声带腐烂殆尽,他低沉地回应:“这些鱼人曾经救过我的命,我现在可是鱼人族的守护神。
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一拥而上的。
不过,没有想到你可以在重生后仍然保持这般圣力,我并不相信死亡对这股力量没有削弱。”
“圣力只与信仰的坚定有关,不论生死。”
【赫尔库拉】:“曾经的信仰害我丧命!杰斯。”
“你不是还活着吗?{幽暗城}的复仇者愿意吸收你这样的人,但请你不要再试图报复{南海镇}的村民了。”
【赫尔库拉】:“你不让我报复村民,又让我加入一个叫做‘复仇者’的国家。你才是疯子!”
“如果你复仇天灾军团,我一定不会阻止你的。可复仇者公国跟他们不一样,在{药渣农场}亡灵们甚至启用人类幸存者当做劳工,起码也能让他们吃上一口饱饭!”
【赫尔库拉】:“和圈养牲畜有什么区别?
世人害死了我!
他们都得死,血洗南海镇之后我就前往幽暗城,把你向往的那些亡灵都杀光,再去{诺森德}把【巫妖王】也宰了!”
“你已经疯了!”
【赫尔库拉】:“我们都疯了!”
“你曾经受人尊敬!”
【赫尔库拉】:“你曾毫无理由地遭到那些人的唾弃,为什么不跟我反抗这不公的天命?”
“我不会变成你的样子,因为我不会因死亡而迁怒全世界!”
【赫尔库拉】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把他的长杖彻底拔了出来:“未来即是末日!跟我一起陪葬吧,年轻的圣者!”
胸前只是留下了八个小洞,并没有我害怕的撕裂情况出现,他似乎留手了。
我从地上弹起来,将手臂上覆盖的圣光突然增幅,如同闪光弹落地时的一闪。
鱼人们被这光亮耀得低下了头,因为即使是鱼人也和鱼一样没有进化出眼皮,他们无法闭眼。
但我立刻就知道难得的喘息机会被自己浪费了,因为【赫尔库拉】的眼睛被人抠了,他眼洞中的东西黑乎乎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物质。
三枚漆黑法阵不知不觉间已经渗透了我脚下的影子,当我发现时为时已晚,三副完整的鱼人骨架已经从法阵中钻了出来,两副抱住我的腿,一副骨架更是跳上了我的后背,鱼人族的骨骼大多是尖利的刺,它们这一抱,我感觉双腿和后背又被捅出不少窟窿。
我将大量圣力在口中压缩成一团,随后全部喷在地上,整个人笼罩在冲天而起的圣光里,三具鱼人的骨骸掉落一地。
在刚才的战斗中,我已经意识到骨甲和骨刀是无法被圣光净化的,而他召唤的骷髅海对我来说却非常容易对付。
【艾比】刚才留下的注解有误,【赫尔库拉】使用的并不是黑魔法,而是地狱魔法。
我在这几个月里仔细查阅了重建的幽暗城大图书馆里关于地狱的流言汇总集和非教会出版的神话传说,书中可以得知,【天道圣光】与【地狱悲魂】互为天敌,这是一种虔诚信仰与悲戚怨念之间的博弈,决定胜负的是自身与敌人之间谁的执念更深更坚定。
也就是说,与【赫尔库拉】身体有所接触的骨头怨气太重,抵消了我虔诚的圣光,在魔法上算是打了个平手。但肉搏战上我却大落下风。
从没应对过真正的大法师,甚至在生前我压根就没参加过实战。
爸爸和【沃迪恩】有时会陪我对练圣光造诣,但必然不是以死相搏。
眼下对局的关键在于能否让他放下怨念,而对于他,如果我的信仰被动摇,他也就胜了。
肉搏上的不足,还有未参战的【大胆】可以弥补,如果我俩一起上,即使是【大法师赫尔库拉】也难匹敌。
但联想到他的遭遇,他如今的怒火却也情有可原,我有点不忍心让他再死,而且二对一也并不光彩。
两人就这么站着,暂时拿对方没有任何办法。
我在思考怎样解决这样的对手,显然他想得跟我一样。
“请放下法杖吧。。我不想再跟你打了。”
【赫尔库拉】:“我可以以后再对付你,但先要让那些杀死我的家伙付出代价!”
“那么你会留下什么代价给他们?”
【赫尔库拉】:“我的生命!我早就不想再疲惫地活下去!当我发现再也看不见东西,徘徊在{南海镇}周围,偷吃着死掉半年以上的鸟干,我想呐喊,声带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声音。
我在阴影里,听着那些将我摆在砧板上的人发出的讪笑。。。(赫尔库拉嗓中同时发出了类似哽咽的声音)。。。杰斯,我是疯了,但可不傻,我的理智告诉我{南海镇}的重兵会害我第二次丧命。
但他们会后悔的!他们会后悔屠杀一个心存善念的老巫师,换来一个无所畏惧的枯槁亡灵。
任何人都别想阻止我,即使再次面对死亡,我也会嘲笑它的残忍。”
“叔叔,你能反对【克尔苏加德】就说明了你的高尚,你没有在那么久的时间里选择报仇,说明你的内心还在挣扎!”
【赫尔库拉】:“但我现在坚定了,谁会拖着一具这样的躯壳还来担心自己善不善良?”
“我才发现你一直都看不见东西,你都是通过听觉来战斗的吧?”
【赫尔库拉】:“你在同情我么?说实话,你是个让人恨不起来的家伙。不过你也为那些恶魔说了好话。”
“圣光在上!天父会赦免你的罪行,也会赦免他们的。”
鱼人族在我们谈话时已经组成了蝌蚪搜索小队,他们不再关注于我们的战斗,因为我俩的对攻变成了论道,这些小家伙显然不感兴趣,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幼崽不容有失。
我和【赫尔库拉】周围安静下来,鱼人村在深夜里寂寞而无声。
现在的每一秒我都在错失击败他的机会,但他已经眼不视物,我不忍心偷袭这个悲惨的老人。
同时也重新反思那些草菅人命的南海镇居民究竟值不值得救。
“抱歉,我还是不能任由你去大开杀戒。”
赫尔库拉的嘴唇微微抽搐,他不可置信地问:“难道你在面对如此强大对手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在想那些畜生的死活?”
“那里还居住着许多孩子,你很久没见过一位母亲在痛失幼子时那种绝望的眼神了吧?
可我刚刚看到,看到平时那么聒噪的鱼人,在孩子被人贩子偷走后,她们终于沉默了,仅剩最呆滞的悲痛!”
“孩子?我的孩子去哪了?”
【赫尔库拉】突然间左顾右盼,但他眼前只有黑暗。
“我不明白,您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我有孩子,不不不,没有!”
【赫尔库拉】显然被孩子一词吓坏了,触碰到他心中的什么东西,使得刚刚还充满理智的他变成了真正的疯子。
“我记得你还没结婚呀?”
我的声音也有点颤抖,因为我联想到了十九年前把我放在洞穴石台上的亲生父母,难道赫尔库拉是。。。?
“你的孩子多大了?他现在在哪?请回答我!”
【赫尔库拉】的声音落寞而带有一种压抑的哭腔:“我的孩子。。。她活到今年就一岁半了,是我跟【缪斯】生的。”
“你跟一个二十出头儿的女孩。。。?”
“她爱我,所以在我接受死刑的时候,她带着孩子跳进了这片大海。。。”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慢,直到最后的字符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突然间他大吼一声:“是鱼人们救了她!救了我的孩子!而缪斯她。。。!”
我的手被他的话语弄得剧烈颤抖着,整个人绷紧成一具僵尸:“你的孩子现在在哪?把她交给我,我会替你承担起父亲的责任!”
【赫尔库拉】:“抱歉,虽然我相信你,但我不信这世界!我已经把她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远离这片瘟疫滋生的土地!”
“好吧,天父与她同在!我不能再对您出手了,如果您要杀我,就来吧。”
【赫尔库拉】:“早点。。。遇到你,也许。。。”
“如果您早点和我扯上关系,可能会更早死去。
我是个灾星,不论我救治了多少人,他们仍将我看做灾厄。”
【赫尔库拉】:“你为何而战?”
“终止杀戮!”
【赫尔库拉】:“手里攥着什么?”
“一手紧握信念!一手抚平伤逝!”
【赫尔库拉】:“何为助力?”
“爱与勇气!”
【赫尔库拉】:“这是【克尔苏加德】的弟子入门时被问的三个问题,你的回答证明你比我年轻时坚定!但如果你的结局和我一样,毫无意义地再次回归尘土呢?”
“我不知道,可能跟您一样,也可能会和我现在一样,我会试着原谅他们,或者仅仅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
【赫尔库拉】:“好吧,我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咱们也打个赌,看人性已经堕入深渊还是依旧洁白无暇!如果你赢了,那些人就得救了。如果是我赢了,你不能再阻止我。“
“多谢您能听进我的话,但我从不认为人性洁白无瑕,任何人都有善意和恶意两颗心,区别只是看你用哪颗心对人,哪颗心对己。”
他转身缓缓离去,一瘸一拐的蹒跚而前。
两人惺惺相惜,他并不是我讨厌的那种人。
我憎恨的是两颗心都放在自己身上的人,那是自私自利的人。
我憎恨两颗心都对他人的人,那是对自己宽容而对他人严苛的人。
他的遭遇使我回想起镇上孩子的窃窃私语,胸膛里突然一阵心悸。
“快看!那是没人要的野种!”
“我爸爸说是他的出生导致了饥荒!”
“你爸知道什么?听我爷爷说,当年受诅咒的杰斯杀了好多教区的圣骑士!”
“真的么?他们为什么不把他送上绞刑台?”
“恶心!”
“你们别说了,他上周用圣光治好了我妈妈的病!”
“你家疯了么?居然跑去让他治病?那根本不是圣光,你们和神父都被他的伪装骗了!听说他的圣光是纯黑色的!快让你妈妈去找人驱魔吧!”
“【杰斯】哥哥才不是你们说的这样呢!”
“我就是这样的,每天要是不吃几根孩子的骨髓就浑身难受!”
我突然出现,用最低沉可怖的语气恐吓他们,孩子们吓得尖叫着一哄而散,唯独留下替我说话的那个小胖墩。
我蹲下身,握着他的双肩。
我俩昨天还见过,为了酬谢我,他的妈妈叫他给我送了一篓鸡蛋。
他家很穷,方圆十里内的医院和教堂里,她们只能付得起我的诊费。
我严肃地对胖墩说:“今后不许再替我说话了,明白么?”
“可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如果你赞扬我,会和我一样被所有人排挤,永远交不到朋友。你得自己拿个主意,是诋毁我还是被人孤立?”
“什么意思?”
“我想你明天就会想明白的。”
第二天,我看到小胖墩坐在柴堆上给其他孩子们讲述黑色圣光的故事,他们都聚精会神地听着,简直把胖墩当成了中心。
抛开回忆,今天与【赫尔库拉】的短暂交手令我感受到自己的缺陷,对阵一个大法师的时候,得以自保很难,但我的意志刚刚已经败了,如果再打下去,动摇的信仰已经无法对抗他所积蓄的怨念。
看到【赫尔库拉】的背影消失在长长的海岸线上,鱼人族奓着胆子手持粗糙的武器再次围住了我和我的专属憎恶。
我还没想到怎样跟他们交流,只见从鱼群中走来四个年轻力壮的鱼人,他们共同抬着一副担架的四角,上面安详地躺着一个年龄在一百岁以上的老鱼,他的银色胡须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身高,如同白丝织成的被子盖住他的全身。
“有人能听懂我说话吗?”
鱼人群:“咕哩隔喱,咕哩隔喱。。。”
【大胆】突然间说道:“莫斯古隔喱?”
“【大胆】?你平时就是说鱼人语的?”他的丑脸上似乎浮现出了一丝得意。
“我勒个去!那你帮我跟他们说,我得去找【艾比】了,暂时把你留下做人质,我们一定会帮他们找回鱼人宝宝的,请他们放心。另外我们急需几片鱼鳞。”
【大胆】是可以接收通用语的,这我早就知道,但他所使用的语言一直是个谜,原来他真的会说话,只不过他所说的语言比通用语要古老的多。
鱼人族来自各宗教中的海神对世界的恩赐,他们本来就不该是一群只会吼叫的两栖类鱼怪。
【大胆】叽哩咕噜地跟他们说了半天,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以示人质的诚意。
我突然发觉【大胆】的智力似乎不止十岁,如同发现自己的弟弟长大了,我绽开了复生后最灿烂的笑容。。。。。。。。。。。(兔笔康涕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