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起公事包到客厅一角的写字桌,抽出几张资料坐下。明亮的工作灯将下方的纸张照得雪亮。——许真儿个人资料,厚度达好几页,接着一摞照片又被他扔了出来。主角还是她。
张度佑看了会儿资料,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又看了会资料,又写了些什么。
终于,他皱皱眉,侧身望向窗外。
静默一会儿后,再转回来,把许真儿的资料扔到了一边,将写写画画的白纸拎了过来。
上面写着新堂医院。是把新堂医院四个字重复写了好多遍。
他把身子往后一仰,目光斜到纸上,又收起。终于他放弃挣扎,站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卧室右侧的小门被打开,原本是储藏间或者是衣帽间设计,如今,整面玻璃墙都是照片,以及用记号笔画的关联线。有些重要的地方用简短的几个字标注。
最外圈右上角,抓拍照片的右侧,标注着:新堂医院院长,曹名顺。
张度佑的眼神落在那张照片上,注视良久。
邪气的笑容攀上他的唇角,清淡的五官勾勒充斥欲望与目的的面庞。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攥成拳后又伸展开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此时此刻,他是自己。
在这遮掩起来,不能展示给众人的方寸之地。他才是自己。
——
清晨,叫醒花痴妹妹的不是理想、不是闹钟、不是早餐吃什么,是院长大人的极品颜值……
比闹铃时间提早30分钟起床,堪称少有。哼着歌,打开窗通风透气。几盆花草搬到阳台栏杆上准备沐浴日光。张律师的咖啡机打开。里里外外拖地板,喘着气抵着拖把杆欣赏欣赏劳动成果,果然是元气满满的一天那。
差不多半小时已经打发。
洗漱完毕,跨上小包,从食品柜子最底层最角落取出两罐猫咪罐头,迈着轻盈的步子下楼上班。
离家不远的花坛边,猫咪的聚集出没点。小心翼翼打开猫咪罐头,找两个角落放置好。要找隐藏起来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否则会被人当成垃圾收掉。
公交车两站路到口腔医院。招牌上宋文朝三个字瞧着格外的舒心。
“喂喂喂!等等我!”电梯门的缝隙缩小到了20公分,电梯里的人从里面瞟了一眼电梯外拽着背包肩带奔跑的她,往角落一闪,反而按了按关闭的按钮。
忽地,背包一角被从缝隙中塞了进来,电梯门合不拢,又缓缓打开。
赶上了!
“喔唷,还好还好,幸亏包不贵,便宜货。”崔知安拍了拍背包,检查并没有受到损害,这才走到一排数字边按下楼层号。
好像背后有人的,扭头一瞧:“啊哈,娜拉呀。”她兴奋地打着招呼,手还提到耳朵边摆了摆。
娜拉见她进来,一脸警惕。接着又见她举起手,以为是自己故意关上门被她发现了,要撕,不仅撕还要抬手打她,忙把名牌手拎包往脑袋上一档。
知安见她举止怪异,因为压根没有看见她关闭电梯,所以也没想到别的,笑说:“你这是干什么,新买的包包我看得见,不用举着么高吧,臭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