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她可能快到楼下,打算站起来到窗边看一眼,放下钢笔,沉吟片刻,却又再抓起,到底没那样做。
宋文朝得庆幸他没有去窗边看她,否则恐怕要等待挺漫长的一会儿。
刚关上院长办公室的门,她就被文尚满副院长抓了壮丁。
“你怎么回事,让你盯着点宋院长,把情况告诉我。你却是天天不在医院,当初怎么答应的,太辜负我对你的信任了。”他压低了声音,下意识往一墙之隔的宋文朝办公室看了看,愤愤地指指她。
说起此事崔知安同样于心有愧,想当初是自己答应站队,活儿还没正儿八经办成一件,这就要脱离队伍,实在罪过。
话却又要说回来,她再次请假正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摆脱之前对文尚满的承诺,毕竟这又不是古代,自己也不是他家买来的婢子得一辈子忠诚办事,员工而已,在则谋事不在也拿她没办法。
另有一部分则是为试探宋文朝对自己包容的底线,倘若这次触怒了他,开除什么的也不无可能,到时也了解了自己可有可无的地位与价值,便也能生出另一套方案。
“我昨天不太舒服,中午就回去休息,是怎么了吗?”意识到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文尚满如此光火,于是这么问着。
文尚满训斥:“我让你干什么的,我不就让你干这个的吗,你倒还问起我来了。”瞪了她一眼,满屋子踱了几步。
过了一会,他停顿下来,回头又看了她一眼,行至跟前,语气略有放缓。
“昨天下午,宋院长不知什么缘故突然发了火,取消了所有预约,呆在办公室半天都没有出来。你知道不知道具体情况?”
文尚满以为能跟着宋文朝一同去私交的聚会,关系必然匪浅,人不在能知道点什么也不一定,所以还是把情况同她说说。
崔知安回忆,昨日下午她正在家中捣鼓视频定然一无所知,而且高海利来,也没有说什么,所以她肯定是提供不了什么讯息的。
她满怀愧疚睁着懵懂的眼睛冲文尚满摇摇头。他长叹了口气,躺在椅子上闭目不再管她。
见没有别的吩咐,她打算离开,正在这时,文尚满突然睁开眼,把目光落在了她的那身常服上:“你这是又要干什么去?”
“我请假了,我要帮朋友去处理个大事,特别特别大的事。”她刻意夸张增加事态严重性。
文尚满挑起双眉,兴叹:“又请假。我是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节奏的,请假的次数比上班都多,还不能说不能骂,不是一把眼泪就是要去申告人权。”他万般无奈地摆摆手。
想了一瞬,又说:“刚布置了任务就撂蹶子,你说,你让我再找谁去。”对这些小孩子真是没法重托,责任感太弱,不不,完全没有责任心。
崔知安也跟着幽幽长叹一声,戳中心中痛楚,酸楚楚地郁郁不欢:“他身边有的是人呢。他专程调了人过去的。”
抬头时,对上文尚满询问的目光,做了个确实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