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到了,人总是懒怠倦慵。
许是被宋文朝新纳了助理医生的消息打击到,中午回来也没正经吃饭,空腹吞了几口零食,这会儿胃胀胃酸的一通翻江倒海。
以张度佑的视角看,她就是犯困精神不振抿着嘴皱皱着眉一副恶心状。
“你怀孕了?”他半认真地打趣道。
崔知安努努嘴,趁机控诉:“张律师,你不让我随便开你玩笑,说你坏话你就要生气;可你却总埋汰我,有点吃亏。”接着又是一个哈欠。
“你以前也没少开我玩笑。鸡蛋饼倒是笑纳仇却还记着?”张度佑抗辩道。
也是,瞧瞧这草稿箱待发布的火热陇山住院楼荒唐鬼影纪实视频,人家为她做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只要她的纤细灵巧的手指这么轻轻一点击,顷刻间,便能在网络上造成石破天惊的震撼效果。
可她现在不想发,先放放。看张度佑那边还是否还有令人期待的后续在说。
“你不上班?”
半晌后,他终于体察到这个关于房东姐姐严峻的问题,于是暂停手底下的工作问。
她摇摇头,表示不想去。
张度佑沉吟片刻,高深莫测的样子:“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昨晚的视频的卖掉,不工作也能逍遥一阵子。”
“啥?卖掉?”她惊叫。
卖给谁呢?各大新闻媒体,门户网站,医院归属的山南集团敌对势力,或者新堂医院本身也会回收不利新闻。
“那不可能,大律师与财团二代出镜的揭露社会阴暗面的视频,我怎么可能卖掉。即便我再不懂吧,但总算不是白痴,市场价值还是会估计的。”她的表情写着绝对不会做出如此蠢笨的决定。
他叹息:“你不是面临失业吗。”
“我就是歇息歇息,算不得失业。”
“不,我看快了。倘若真到那一天,你就把视频网站重新整理整理,现在的自频道还是可以获得支持的,未必比你打麻醉的意义低,经济收入更是客观。”
崔知安扭扭脖子:“是啊,又不是外科麻醉。牙科的医生都是自己打麻醉的。”
张度佑站起,从桌上零落的纸张中抽出需要的两张,放进手提包。然后拎出衣服架子上的西装外套。
崔知安一度对一年四季都西装革履的律师着装产生过兴趣,想着夏天还衬衫西服的岂不得热出痱子吗,这样的话为了保持形象端肃给人以信任感,付出还挺多的呢。
然而有一天,趁着打扫卫生的机会,用手触摸过张度佑挂着的笔挺外套,顿时把没见过世面的她惊到。看起来立体有型的衣服,竟然能如此之轻薄,分明看起来是很厚重的感觉。不仅透气感显而易见,触手甚至微有凉意,彻底刷新了她对衣服只是用来穿着好看的浅薄见识。
“我出去。”走到楼梯的张度佑说,许真儿的诉讼案还有许多需要跑的地方。
拉开门,门外一位打扮素净文雅的女孩抬头诧然的看他。
浅粉色衬衫,右领领口绣了枝古典画风的竹叶,下身靛蓝色九分牛仔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