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依真心吃不下眼前的饭菜,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岔开话题,看了房内布置,内室床榻上的被褥吸引她的注意,不禁问道:“芷月,你和莫泽同住一间?”
“嗯,之前没有多余空房,我才在公子房内住下。”白芷月连忙解释,怕温依误会。
“现在李嬷嬷走了,你可以搬出去了。”
“昨日我跟公子提了,公子还未应下。”
温依直接答应:“楚莫泽喜欢清静,巴不得你搬出去,我帮你。”
一直不语的楚莫泽皱眉,道:“那间房年久失修,我怕…”
“年久失修找人修,李嬷嬷住了许久都没问题,也不怕这两天。我还想给芷月添些物件,都挤到你房里太占地方。”
白芷月大喜:“温依,你太好了,我吃好了现在就去收拾。”
随即离开饭桌,当然没有在意楚莫泽的眼神渐渐黯然,第一次有了一丝不悦。
温依看在眼里,心里偷笑,漫不经心:“芷月做的饭菜简直难以下咽,这两天,你是怎么做到的?
楚莫泽轻笑:“还不是等你带我脱离苦海。”
其实白芷月做的素菜还是可以入口的,至于肉类一言难尽。加上温依自幼养尊处优,自是吃不习惯。
“我做到了,有什么好处。”温依可不想轻易放过他,楚莫泽反问:“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撺掇她搬出去。”
“就像刚才说的,她的确需要更多的空间,我想给她准备的东西可不是一星半点。”
“怎么,你舍不得了?”
楚莫泽故作不在意,道:“你不是一直想拉近我和白芷月的关系?”
“两个月了,你们同住屋檐下还没一点进展,我看,不如把你们的距离拉远些,说不定感觉就来了老话说的好,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楚莫泽苦涩,他明白温依这番话的意思,无非就是逼他看清内心的情意,他何尝不在乎白芷月对他的感觉,追问:“方才,小月提起你被禁足两个月,你竟然没一丝怀疑我是怎么知道的,然后告诉她的?”
温依从容淡定道:“我们相识多年,你十又八九也能猜出我被禁足了,即使不确定,告诉白芷月你的猜测也可以安抚她的,不挺好的。我知道你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直觉告诉我你在骗我”
楚莫泽一语道破,温依笑道:“那你就继续猜喽,看什么时候猜对真相。”
随后温依低头,手指玩转着茶杯,一副与她无关的模样。直到白芷月从内室走出来,温依才起身说:“我帮你”
两人离开,留下楚莫泽一人坐在桌前深思,突然无奈的笑了,他和温依成为知己还是有些道理的,相互隐瞒,相互利用,又相互了解,为互相着想。
温依娇贵的身躯,帮她只能算搭把手,闲聊:“这几日,我便派人把房间修缮妥了。”
“其实,我觉得房间没什么问题,东西也齐全。”
“毕竟破旧了,还是修缮修缮住的更舒心。”
说着,温依拉起白芷月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来回抚摸,越摸越感觉不对,这么滑嫩。
白芷月的手她印象深刻,满手冻疮也掩盖不了的伤疤,药膏她早就备好,只是一来二去没送出去,如今入春,冻疮下去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现在的手一点疤痕都没有,还那么细嫩。
想到之前楚莫泽停留义药房,温依好像明了,还是问了一句:“芷月,你这手用的什么药膏?几个月不见白嫩不少。”
“是义药房的玉肌膏,摸上一个月就开始结疤脱落,到现在不仅疤痕淡了手也细腻,不得不说公子对我还挺好的。”
“难怪”
看来她布的这盘棋局,棋盘上每个棋子做的都比她预料的更顺心。
临走前,温依特意嘱咐:“芷月这几日无事便好好习舞,有用。”
白芷月不解,还是点头应下。
当天夜里,白芷月好好泡了个热水澡,擦干梳理好乌黑的头发,躺在床榻上,任由三千青丝顺着床边散落。
本来有无限睡意,侧身一翻没有看到两个月来熟悉的身影,而是禁闭的房门,有些失神,心里闪现一丝失落。竟然问自己对楚莫泽是什么感觉,可不管什么感觉,温依和他平时走到那么亲近,岂是她可以遐想的。
脑海里顿时有千万想法甩都甩不掉,最后想到头疼,也没想明白个所以然。
楚莫泽也躺在床榻上,因自幼习武,听力不同常人,夜间寂静,风吹草动逃不过他的耳朵。同样少了她熟睡时微微的呼吸和她睡觉不安稳四处翻动的声响,和她身上清甜的味道。
两个月来,第一次竟然难以入睡。
几日时光一晃而过
这天下午,楚莫泽要带白芷月出芸莱院,白芷月欢喜极了,两个月了,他终于想出去走动走动。
当白芷月问起缘由,楚莫泽回道:“今日百花节”
百花节,白芷月知道,原本只是民间的习俗,逐渐举办的越来越盛大。
要说有什么新奇的就是可观各型各色的花草。大多是常见的品种,放在一起也是壮观。说不定运气碰到罕见的品种也能新奇一阵子,剩下的也是热闹了。
不过,白芷月觉得楚莫泽不喜热闹,怎么会突然想起参加百花节?
芸莱院树林外,白芷月看到马车旁有熟悉的身影,是温依。
温依瞧见他们,催促道:“你们来迟了。”
楚莫泽和白芷月加快步伐,来三人相聚,白芷月疑惑:“温依,你怎么没进去,还有什么来迟啊?”
“看来莫泽没给你说啊,先上马车,边走边聊。”
三人上了马车后,温依解释:“莫泽喜花,百花节当然不能错过,我对花草感情一般,但这些年每次和他逛花街,渐渐也对百花节心生期待,约好每年都参加。”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