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亲自从秦志处探知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回到了城主府后院,见到了那个油腻的胖中年人,并告诉那胖中年人关于安排丁冠雀入职的事。
胖中年人道:“师兄,城东南市场那块的收入也不差,就这样白白的送给阿志的人?”
秦月道:“哪有那种好事?你只让他空顶个虚衔,办一些外围的杂事,给他固定的薪酬,我们自己的事依旧别让外人参合进来”
胖中年人道:“丁冠雀那种飞贼,没什么用处,我看没有必要特意帮他,给他个普通的衙役当当算了”
秦月道:“我不是在帮什么飞贼,我是在帮阿志,如果能换来阿志在朝堂里的一句好话,要远远的超过那飞贼卖一条命的价值。”
胖中年人道:“能有的虚衔,基本都卖光了,目前着实没什么虚衔了”
秦月道:“他不是个贼嘛!那就成立个协助城主治理盗窃办公室什么的,然后名义上也是副都统,别人丢的不太重要的东西就让他去找,任务你派给他就可以了,要注意一定要写个协助城主,不要放任何权力”
胖中年人道:“明白了,位高无权,还是和以前卖出去的虚衔一样,只是比别人多领些薪酬而已。”
那飞燕子丁冠雀最近一直在城主府前的衙门门口徘徊,时而左手搓搓右手,时而右手搓搓左手,偶尔朝城主府门口看看,偶尔又朝衙门方向望望,
丁冠雀自从有了这份当官的期待,做贼的心也收了,对周围也没有了特意的警惕,不料被人从身后拍了一刀鞘,力度虽不大,纯粹的熟人打招呼般,常年做贼的丁冠雀却被吓的不轻。
习惯的一个闪身窜出,准备开溜,回头一看是王阙贤
丁冠雀道:“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随后又认认真真的行礼道:“副都统好”
王阙贤蔑视道:“一惊一乍的,贼性难改啊,我猜你做梦的时候都在做贼!随我过去,城主有事找你”
丁冠雀心知是三十三皇子帮他联系的职位有了着落,刻意的隐藏住满心的欢喜,又怕一个不小心把煮熟的鸭子给搞飞了,于是轻手轻脚的跟着王阙贤进了衙门。
城主就是那个胖中年人,打量了一番丁冠雀说道:“丁冠雀对不?”
丁冠雀赶忙作揖道:“小的是”
城主道:“有人托我照顾照顾你、给你个官当当;我也听说过这几年你和王阙贤走的比较近,所以我答应了。以后你要好好干,如果你的同僚说你干的好,再给你升职。”
丁冠雀赶忙行礼道:“是!是!一定!一定!”
城主拿出一张早就拟好委任状,对丁冠雀说道:“这个你先收好,具体的办公地点,由王阙贤副都统给你安排”
丁冠雀赶忙谢道:“是、是!”
丁冠雀小心翼翼的双手捧过委任状,又轻手轻脚的跟随着王阙贤出了衙门。
出门后才打开那委任状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写的官职是:“东卫城协助东南部副都统治理盗窃办公室副总负责人”
丁冠雀没当过什么官,就算没吃过猪肉,但绝对见过满大街的猪跑,对这个官名可是实打实的第一次听说,很是不解的问王阙贤道:“副都统大人,你看我这个是个什么官啊,名字怎么这么长,不知薪酬怎么样?”
王阙贤扫了一眼委任状,随口道:“不管什么官,都比你做贼强;不过按照这上面写的,你应该是我的手下,”用手指了指委任状上面的字解释道:“你看这不是协助东南部副都统,不就是协助我了?”
丁冠雀辩解道:“是协助,不是听从调遣,应该算是同僚吧?”
王阙贤道:“是同僚那就更得听我的了,因为你干的好不好才决定你升不升职,你干的好不好是同僚说了算,也就是我说了算!”
丁冠雀讨好道:“那以后还得靠王副都统多多提携了!”
王阙贤没好气的说道:“提携?提携你个鸟!你结拜的那个二愣子的事我还没忘记呢,哼!”说完大踏步的走了。
丁冠雀小心收起委任状,追上王阙贤解释道:“副都统大人,那二愣子先打的可是我,我伤的也很重的,我们俩是同病相怜,才是真正的难兄难弟啊”
王阙贤瞪了一眼丁冠雀道:“把你伤了,那你为什么还和他结拜?”
丁冠雀解释道:“副都统大人,我要结拜的可是许都统大人身边的那位,至于那个二愣子只是顺便捎带上的。”
经这一解释,王阙贤的闷气也消了不少,对丁冠雀说道:“你以后要乖乖的听我的,否则有你的好看!”
丁冠雀乖巧的行礼道:“那是那是,以后唯王兄马首是瞻!”
王阙贤道:“死一边去,别一口一个王兄的套近乎”,说完劲直离开了
大城市中的人和事都差不多,更新的节奏快,遗忘的更快。
在你眼里的天大的事,在别人眼里或许就是个屁事;今天看起来是天大的事,到了明天或许又觉得是个屁事。
拍卖场更是如此,由于拍卖场被抢的处理机制就和消防队灭火一样,只能算是个日常般的普通小事故。就如一个普通的人被偷了,自己感觉是很大一个事,但对于警察来说那是司空见惯的小事,当你还在惊讶时,别人却觉得你是在小题大做!
东部拍卖场在被抢后的第二天,就已经正常营业了;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只是把工作人员换了,因为那些工作人员也只是些普通雇员。更何况换雇员对于雇主来说如同换机器一样,是早就有准备和预案的。
那坤剑门在东卫城设有办事处,该抓的人已经和城主府联合全抓到他们自己的办事处了,封城也只能严格的把控出,紧密的盯住进,也不可能彻底的关闭城门,再说了城外来的人每天有很多,也不可能人人都知道封城,只是进城排的队伍由于进城审查严格变得超级超级长,本来出城不用排队的,这几天也排队排的超级超级长,连特别通道也开始排起了长队。
常在拍卖场进出的人多数是在附近的有些地位的,非富即贵,基本上都是在特别通道出入不用出示通关令牌的人,
拍卖场每次拍卖的压轴宝物,一般会提前七八天贴出告示,
其间也有临时加拍的宝物,就是在贴出告示其间,远来的客人临时寄拍的;而这些临时寄拍的物品也成了淘宝者的主要淘宝对象。
最近闹的全城戒严的道境书,就是顾客临时加拍的!
拍卖场的上一批雇员全被坤剑门扣押了,拍卖场新换的一批雇员意气风发,满心欢喜的迎来了新的生活和机遇,很多开始瞳景起了美好的未来。
太阳还在被窝里,拍卖场附近的餐饮业已经早早的开张了,有赶夜路远来的客人也已到了拍卖场的门口,随着天色渐渐的变亮,拍卖场门口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
拍卖场也有特别通道,可不比那城门口的特别通道,因为这个特别通道通常是关闭的,还上着锁。
东方开始泛白,一个小乞丐穿梭在人群中,时而和这个聊聊时而又和那个谈谈的。
突然间,热闹的人群变得安静了,
有两排护卫排着整齐的队伍,迈着相同的步伐小跑着来到了拍卖场的特殊通道前,为首的两个护卫举着牌子,分别写着:“回避”和“肃静”
有三辆大车行在那两排护卫之间,人群和大车被那两排护卫严格的分割了开来。
拍卖场特别通道的锁被打开了,门也开了。
最前面的一辆大车先停了,车帘被拉开一条小缝隙,里面坐着的人远远的观察了一会先前在人群中穿梭的小乞丐,
随后示意赶车的停了车,车内的那人下了车走向了小乞丐。
小乞丐站在人群中注视着车队,也在思考着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排场。
这时看见帝志天从最前面的那辆车里下来,向自己走了过来。
帝志天走近云清,问道:“老大,你也要进拍卖场吗?距离拍卖开始还有一个时辰,要是在这儿排队估计还得等候半个时辰,不如与我一道先从特别通道进去休息吧。”
云清道:“我不进拍卖场,这里进出拍卖场的人来自五湖四海,信息应该比较灵通,我在这儿只是为了打听点消息,你快进去休息吧”
帝志天明白了云清的意图,说道:“老大,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事你千万别客气,直接吩咐便是。”
云清有些感激的说道:“多谢老三的好意,要真有事需要你帮忙,我是不会客气的,你赶快进去吧,后面车里的人还等着你让路呢!”
帝志天道:“那我就进去了”,说完拿出一个东卫城的特别版通行令牌递给云清道:“我明天要回帝都了,这个给你,你或许用的上”。
云清推辞,帝志天说道:“老大,这个只有东卫城能用,我明天就回帝都留着它也没用,你拿着或许能用到”
云清接了令牌后,目送那帝志天进了特别通道。
帝志天进了特别通道,那第一辆大车也被挪开了,
随后第二辆车听到了特别通道附近,下来的是一个胖中年人,胖中年人对着赶车的挥了挥手,第二辆车也挪开了;
那胖中年人下了车也没进特别通道,似乎有意的等待着第三辆车里的人,
第三辆车过来后停下,走下一个中年人,用扇子挡着脸,“噗嗤”“噗嗤”发出轻微的笑出声,
中年人悄悄的对胖中年人耳语道:“阿志,刚刚又热脸贴冷屁股了?笑死我了!”
胖中年人小声的回道:“要不要我给那小乞丐找点小麻烦?”
中年人小声的阻止道:“不用,不用,这样才好笑,你安排几个下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给那小乞丐一点钱,把乞丐的名声给坐实,免得老三十三回去后,狡辩说他结拜的不是乞丐!”
话完那中年人目不斜视,仿佛周围的人都是空气似的直接走向了特别通道。
那胖中年人低语的吩咐了一个老年手下一会儿,小跑着追上中年人两人前后脚进了特别通道。
在那老年手下的刻意安排下,那一群护卫机械般的排成了一条长队,迈着整齐的步伐的走向小乞丐,每人手里拿着几枚铜板,有的甚至拿枚原石,强塞进小乞丐的衣服里,包里,口袋里,塞完又排着长队随着那些车辆走向了拍卖场后面的休息区。
这奇怪的操作让小乞丐有些愣神,一脸茫然,仿佛被塞钱的人不是自己。和周围的人一样一会看看那一条长队的护卫,一会又看看自己身上,以及那塞满了掉到地上的铜板,想问个究竟,却不知道找谁问,因为那些护卫和机器一般,塞完钱立刻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开了,一言不发!
有好心的人递给小乞丐一个小包包,示意让小乞丐把钱收起来。
小乞丐云清接过那个小包包,把铜钱和原石以及帝志天给他的令牌全部装进了那小包,打了个结,绑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这奇怪的操作无意间带给了云清很大的帮助,那就是,当云清再次打听起消息来的时候,回话的人一个个变得特别热情,有用的没用的信息,都会尽力的提供一大堆,有些甚至留话道:“有问题,尽管来问”,
之前问三句才回一个字“嗯”或“啊”的人,这时再问如那竹筒倒豆子,噼噼啪啪的全是说不完的话,生怕比别人少说上那么几句。
半个时辰后,拍卖场的门开了,众人恋恋不舍的辞别了小乞丐,进了拍卖场,一个个表现的好像有很多话还没来得及给小乞丐说似的。
他们的热情,只给云清留下了失落,因为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得到,也正是他们的热情的积极的回答,才彻底的完全的打消了云清心底里隐藏的一些虚幻的期盼。
云清这时才明白,这些所谓的大城市里的大人物,原来和小地沟里的小青蛙一样,只是站在了一口大一点的井里坐井观天罢了。
同样是坐井观天,
这些大城市里的大人物坐井观天,观着观着不知不觉间把自己观出了一种优越感,开始夸夸其谈,把自己的感想当成真理到处散播。被骗的人多了,大人物便成了大专家。
相比那些乡下的人,乡下的人起码还保留着些许谦卑,最起码还知道自己是在坐井观天。
这些大城市的大人物大名人往往一副高高在上,无所不知的样子,这种变异的心态渐渐的让他们觉得自己已经真正的高高在上,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了!
云清一早上的时间算是白白的浪费了,这些五湖四海的号称有头有脸的人物,最怕别人说他们无知,于是有的没的,不知道的也假装知道,真假相互参杂着编了一大堆漏洞百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