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子?你什么时候去楼上了。”老花子看着楼上,不知何时,小花子竟然去到了自己身前的楼梯上,倒退着看向自己。
小花子被老花子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一跳,这才壮着胆子往楼下黑影处看去,只见楼下的黑影手握一截短棍,也同样好奇的看向自己,模样神情与楼上的老花子如出一辙。这样的情况是小花子始料未及的,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身前会同时出现两个甚至更多的老花子,并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些“老化子”就如同照镜子一般,都是同一个人就连动作也是一模一样。
显然老化子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招呼着小花子回到自己身边,可小花子全然不为所动,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之上,不知是再怀疑眼前的老化子还是在想着别的什么。他是看到了两个老化子不假,可老化子也同样看到了两个小花子,虽然当两人同处在一层的时候彼此只能看到一个人,但这也无法保证另一个“自己”会不会出现,他们发现不了只是因为视线被遮挡了的原因。想到这里,小花子只觉得背后被汗水浸湿了,浑身不由得打起了寒颤。
“快过来,你坐哪儿干嘛呢。”看着一上一下两个同时向自己伸出手来的老花子,小花子实在是没有分辨出二者之间有何不同,就连伸手的动作也是同时朝向上面,这让小花子感觉自己如同是看到了真假美猴王的猪八戒一般。
真假美猴王?小花子突发奇想,或许两个老花子之间真的有一个是邪祟假扮的也说不定,可这种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且不说以老花子的手段,没有东西能在这么近的距离瞒过他,再者说,从之前他一直盯着楼上来看,在他之上肯定也有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小花子”的存在,只不过因为视线的原因,自己察觉不到罢了。
“你这小东西,还怀疑起我来了。”眼看小花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老花子的暴脾气可一下子就上来了,剜了个手花,把短棍交到左手,棍尖无意间碰到墙上,蹭下来不少墙皮。正是这一下,让还没来得及走下楼的小花子发现了这楼上楼下之间的不同。
“等等,老花子你先别动,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小花子双手抬在身前,想要稳住老花子,就是这两块墙皮让小花子颇为诧异,身下的墙面上掉落的墙皮明显要比楼上的多处一些,虽然不太明显,但还是被眼尖的小花子看个正着。
“老花子,你看我这里。”小花子知道这件事很难用言语描述清楚,索性用实际行动来印证自己的想法,说着在墙上找了个裂缝,顺着缝隙把一片墙皮剥落下来。
“哗啦”,一声,一大片墙皮应声落地,老花子的眼神接着由平淡转为沉思,“怎么样,看出什么不同来没有。”小花子知道,老花子一定也发现了其中的怪异,说这句话无非是想在老花子面前邀个功。说完这句,小花子的脚步明显轻快了很多,来到楼下老花子的身边,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老花子来。
“怎么样,有什么不同?”
听老花子的话,小花子便知道他所想的同老花子之间已经八九不离十了,“老了。”
“真的老了?”
“真的老了,虽然原本就已经够老了,可不得不说,楼下的你皮肤更像是树皮了,哈哈。”小花子故意加重了楼下两个字,这话说完还不忘调侃老花子一下。
这条断头路看似很诡异,就连自己跟老花子一时也无法弄清,可看久了,还是发现了其中的一些奥秘。这条路与其说是断头路,不如说它是一条时间线更为贴切,在楼梯里向下走的人一直徘徊在这一秒的自己与下一秒的自己之间,随着楼层的推移,时间也在不停的作用在自己的身上,这就是为何小花子看到楼下的墙壁,楼梯都要比楼上的老旧一些的原因,两人一连走了好几层,所做的并不是空间层面的移动,而是时间层面的推移。想通了这一点,小花子靠着墙面跟老花子扯起皮来。
“老花子,在没弄明白整件事之前我就不准备走了,要走你走,我可是一步也走不动了,”小花子看着眼前的电梯,眼珠一转不知道有在动什么歪脑筋,“当然,要我走也可以,不过要坐电梯才行,既然走路行不通,那不如咱们座电梯下去试试看吧。”说完不等老花子回答,拉着他就往电梯走去。
进到电梯里,小花子顺手按了下负一,电梯就开始缓缓移动起来。楼道里面的墙上布满了裂纹,本以为电梯内会好很多的两人,一进电梯才发现随着电梯不断下行,电梯四周竟然也开始布满了蜘蛛网跟灰尘,破旧的墙壁有些位置甚至开始生锈,看起来就像是极其老旧的样子。
老花子细细的嗅着电梯内的味道,一边对着小花子说道:“你按了负一层,怎么这电梯好像一直在移动。”
“对啊,咱们在一层,这负一跟一层之间隔得也太久了,”小花子看着眼前亮起来的按钮,“你说,会不会这电梯也一直在一层徘徊啊。”想到这里,小花子暗道自己有些大意,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只能等电梯停下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