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蝉?小花子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片骨瓷会招来那么多的阴魂,原来是这骨蝉所致,这枚栩栩如生的骨蝉虽然是骨瓷烧制而成的瓷器,但它其实也是冥器的一种。
“世上冥器千千万,这些冥器有的是墓主生活所用的锅碗瓢盆,有金银玉器,甚至还有木雕纸糊的童男童女,可在这些冥器里面最为特别的,是墓主口中喊着的‘玉蝉’。所谓冥器是对古人逝后陪葬的器具的称呼,这些器具多与墓主生前所用之物相似,为其死后在冥府所用,但‘玉蝉’不同,蝉可蜕皮重生,古人逝后口喊‘玉蝉’,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重返阳世,如果说这千百冥器代表着死的话,只有‘玉蝉’代表了生。而‘玉蝉’也分三六九等,其中最为神秘的便是这‘骨蝉’。”老花子的话说道这里截然而止,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全都说开了也就没意思了,半遮半掩反而让人生疑。“话已至此,那魏厂长的事我们二人就应下了,不过咱们一码归一码,王站长你答应我的东西可是半点也不能少。”
“神丐放心,酒的事包在我身上。”王站长见自己好说歹说,终于让老花子应承下这件事,哪里还有心思跟他讨价还价。
“既然神丐有解决的办法,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大喜过望,魏纪也在一旁抱着拳说道:“不过,您手里的东西是不是能先还给我啊。”
顺着魏厂长的眼神看过去,小花子看到老花子正在把那只“骨蝉”往自己怀里塞,心想这老花子还真是雁过拔毛的主儿。
“那好,既然魏厂长想要你就拿去好了,只不过要是再见到那些牛鬼蛇神,我可就无能为力了。”老花子摊了摊手,起身就要离开。还好王站长眼疾手快,将他拦了下来。
“不要了,魏厂长不要了,是不是。”
“是,是,神丐要是留着有用您就尽管拿去。”魏纪咬了咬牙,终究还是答应了老花子把骨蝉拿走,早知如此还不如听赵老头的话把它拿去低价卖了,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血本无归。
“老花子,这骨蝉真的有你说的这么邪门?”从救助站出来已经快到傍晚,小花子跟老花子两人走在人群中也根本没有人去注意。
“邪不邪门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老花子拿着一截从菜市里捡来的藕,拿在手里跟小孩子白胖的胳膊似的,大口大口地吃着:“死人口中的蝉是代表着蜕壳新生,意味着人脱离肉体迎来新的生命,被当作连接阴阳两界的聚点。用骨瓷烧制的骨蝉因为阳气充沛,更是亡灵抢夺的至宝,这骨蝉对于它们就如同火光对于蝇虫即便是焚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说这骨蝉是他们妄想重生索要依附的躯壳也不为过。魏纪说自己在路边看到那个在地理找寻东西的草人,要寻的应该就是这枚被他戴在身上的骨蝉。”
“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你可是答应魏厂长帮他弄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可咱现在连他儿子家住哪儿都不知道,难道要等他主动上门找咱们?“两人出了救助站后不久,老化子才想起来没有问魏纪要他儿子家的地址。
“急什么,我是答应他了,可我没答应他什么时候解决啊,“老化子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再说了他不告诉咱们,咱们也不好主动问他不是,没听他说吗,他儿子家里要什么有什么,到时候真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少了什么玩意儿,咱俩就是个臭乞丐,咱不成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小花子以前只觉得老花子每天神神秘秘的,可现在老花子这一手把黑说成白的胡搅蛮缠的功夫,却是小花子最为“敬佩”的。
“那咱这么拖着,魏厂长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说话的功夫,两人来到了一所新建的小区大门前。“在怎么说,那可也是一条人命啊,不对,真要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可就不是一条人命那么简单了,老花子?”小花子只顾着思考怎么解决魏纪家的事儿,没留意身边早就没了老花子的身影。
这两年的J市随处可见的除了无业游民以外,最多的就是建筑工人了,老花子曾不止一次的感叹,叫花子都不好做了,因为很久之前街坊四邻穿剩的旧衣服都会丢给叫花子穿,自从后来有人开始假装叫花子,利用人们的同情心骗取财物后,人们就开始把穿剩的衣服送给随处可见的建筑工人了,当然,这些建筑工人的增多也是越来越多工地施工的结果。
“老花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给你说话你听到没,我总感觉这件事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小花子七拐八拐的来到一条小路,这条路上来往的行人很少几乎没有什么车辆看起来像是这所小区的侧门,发现老花子就在他身前三五米的位置,小花子赶忙走了过去。
“不简单,确实不简单啊。”
听到老花子的回答,起初小花子还颇为得意,以为自己跟老花子想到一块儿去了。可没多久,小花子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你看什么呢,老花子。”顺着老花子的眼神看过去,小花子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长靴,棕色连衣短裙的长发姑娘,像一只小鹿一样轻快的走在两人前面不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