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也是在厂子里干保卫科科长的人物,魏纪摸准了赵老头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这副虚心请教的样子还真就让赵老头上了套。
“真的?”赵老头脾气缓和了很多。
魏纪把手里的白瓷小心翼翼的放在赵老头手中,“千真万确,老爷子。”
“嘶。”白瓷刚一入手,赵老头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朝自己涌来,三伏天里自己如同泡进了冰窟窿里一般。
“错不了,早些年跑船我就见过此物,这东西看上去漂亮被不少人当作宝贝供着,实则此物乃大凶之物啊。你们不是说它是你们儿媳妇的东西,不小心落到你们家的。我问你,如果是那样,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不会回来取?”赵老头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是啊,如果这东西是儿媳的,怎么过了那么久她都没有发现,自己给魏祥打电话他还矢口否认呢?
“那,您的意思是?”魏纪嘴上询问着,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我说,这东西根本就是你儿子跟儿媳特意放到你们家的。”赵老头顿了顿,“用这么阴毒的东西对付父母,你们儿子怕是鬼迷心窍喽。”赵老头说罢摇着轮椅,慢慢的来到大槐树下,讲起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话说这赵老头年轻时,在村子里也是个不学无术整日里找猫逗狗的无赖,家中母亲走得早,只有一个在城里当木匠的父亲看他,有余父亲经常在城里接活不常回家,赵老头更加的肆无忌惮,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没少在村里惹祸。一天,在城里打工的父亲带回来一个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人,介绍赵老头跟他认识。这中年人一身洋装,胸前还挂着一块烫金的怀表,赵老头一眼看上去就感觉此人的身份不一般,从然心里别扭,还是恭恭敬敬的陪父亲一起把中年人迎进了屋里。父亲说这位中年男人的名字叫做胡赞哈吉,是一位旅马的商人,自己这段时间在城里就是在给这位胡赞哈吉的房子装修。胡赞哈吉是位大商人,见赵老头的父亲老实本分,干活手脚麻利不由得跟他多说了几句。交谈之中胡赞哈吉提到自己在大马还有些跑船的买卖,想让赵老头的父亲跟着去打打下手。赵老头的父亲本就对这胡赞哈吉很是敬仰,一听有这种天大的好事,想到自己在家游手好闲的儿子,便跟胡赞先生说想让自己的儿子跟他出去见见世面,这次来正是像让胡赞哈吉见见自己的儿子。年轻的赵老头对赚钱不感兴趣,但对胡赞口中南洋的种种奇人异士十分的好奇,当下就答应了父亲跟胡赞哈吉一起回了大马。
可来到大马,赵老头发现事情根本就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第一个就是这胡赞哈吉并非父亲口中的富商,而是一条货船上的相公。说道这相公也有是常年在南洋跑船的人对启程前在船头供奉神明之人的统称,也有人叫香公或者香供,是一种类似于祭司的职位。不过胡赞哈吉对赵老头还是不错的,介绍说是自己远方的侄子跟着自己来大马长长见识,于是赵老头便开始了在大海上跑船的生涯。
印尼,大马,菲律宾这一带在古时候是海上的交通要道,不少商船货船的必经之路,因为种种原因,不少货船离奇消失在这片海域,这条海上要道也被这里的人们视为“淘金”的圣地,有不少船伙计借着跑船运货的名义在打捞在沉在海底的宝贝,这胡赞哈吉就是如此发的家。
走惯了水路,船上的人早就对哪里的宝贝最多心知肚明,赵老头初次跑船就被他们带到了勿里洞岛海域的一处暗礁附近。因为靠近近海气候多变,这一带可以说是人迹罕至,但这一船人却显得及其兴奋,船刚刚驶入这片海域几名水性不错的伙计就纷纷跳入海中。海上风浪很大,呼啸而过的海风吹过桅杆,发出一阵阵呜呜的哀鸣,就像是悲壮号角一般,船身在海浪的敲几下如同一叶扁舟飘忽不定。就在几名水手下水后没多久,大雾迅速的笼罩了这片海域,就在胡赞哈吉站在船头向这片大海祷告时,他发现船头的位置远远的驶来另外一艘悬挂着白色船帆的船只。跑这一带的水手都清楚,勿里洞岛遍地是宝物不假,可也是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这在里杀人越货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