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古时的王侯将相口中的玉晗不都可以保持尸身不腐吗。包头儿,你早休息,我先退下了。”
看着周纯阳推出屋外,包不凡把手里的碎纸拼接成《黄泉水经》四个大字,“是啊,玉晗保人尸身不腐,不过黄泉似乎也可以呢。”说着轻掩屋门,手拿黄纸烧饼朝女尸走了过去,屋中顿时酒香四溢。
“阿嚏。老花子,你上次拿来的药还有吗。”蹲坐在J市救助站的门口,小花子双手抱肩看着一旁的老花子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当日为了躲过包不凡的扫查,小花子情急之下跳入了离山洞不远处的小河之中,这才堪堪逃过搜查没有卷入不必要的麻烦。浑身湿透的小花子拖着一条伤腿回到老花子躺着的电线杆附近,把自己遇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边,本想老花子会夸奖自己,不料迎来的非但不是老花子的夸奖,反而是迎头的一顿臭骂,原来老花子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请愿碗同小花子一起不见了,就料到是小花子把碗“偷”了去,此时正在气头上,见到嬉皮笑脸的小花子怎么能不生气。
小花子对此心知肚明,虽然嘴上说着:“不就是一口破碗。”可心里也是对自己拿走请愿碗的行为有些后怕。他知道这只破碗对老花子,对自己甚至是对乞灵者一脉意味着什么,请愿碗如果真的在自己手里出现什么意外,后果是小花子想象不到的。
但小花子有所不知的是,让老花子发火的另一个原因是小花子全然不顾老花子的制止,私自跑去山洞追查罐头厂的事。在老花子看来此事万幸是那个小李并非正真的邪祀,据老花子判断他不过是偶然间得到了一本邪书而已,如果真的是一名邪祀所为,自己怕是已经见不到小花子了。
“老花子,你快给我看看,我这条腿被那只尸变的小鬼抓了几个口子,疼死我了。”小花子见老花子并未消气,厚着脸皮凑到老花子眼前,窝起裤脚就跟老花子哭诉,老话说的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老花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小花子这是在给自己打圆场呢。
“细皮嫩肉的,我怎么没看到伤口,一点虫叮鼠咬都受不了还当什么乞灵人,照我看你还是把那对红石给我,回去乖乖做你的小叫花子吧。”天色渐亮,老花子故意打趣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隔壁一户买菜的农户家走了过去。
“老哥哥,这是去哪儿啊。”
眼见老花子去跟隔壁的农户攀谈,小花子看着自己的腿,正如老花子所说一般,哪儿还看得到半点伤痕。就在小花子低头观察自己腿的同时,老花子已经有说有笑的坐上了农户的三轮车,两人坐在车头往J市开去。
“唉?老花子,等等我啊。”反应过来的小花子一路朝三轮车跑去,也顾不上什么腿疼不腿疼的,毕竟要他走几十公里回去就算是条好腿也非得磨断了不可。
“药不都给你了,你还来找我要。”老花子依旧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盘着腿手里拿着一串葡萄仰着脖子一颗一颗的咬在口中。“你还别说,自己这自己种的葡萄还真甜。”老花子有意逗小花子,扯着一长串从送两人回城的老农那里拿来的葡萄吃得津津有味。
“我说这位老同志,我这儿跟鱼一样在水里泡了两小时才敢出来,你怎么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小花子用力裹了裹刚换上的唯一一身干衣裳,“你叫我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你不说我可回我那桥洞底下歇着去了。”
“还回桥底下,你就不怕发了大水,再泡你一回,到时候可就不是感冒那么简单喽。”老花子哪里是嘴上肯轻易饶人的主儿。
“好,老花子你自己在这儿等吧,我回去睡觉去了。”小花子正要起身,就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两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谁都不能走,”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身材不高,脸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想来这就是老花子口中的王站长了,王站长倒也不见外,拉住老花子做了个请的动作,“神丐,您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害您二位在门口等了半天,天这么冷,二位冻坏了吧,里面请,来快里面请。”招呼完老花子,王站长又回身邀请小花子进门。要知道小花子他们向来都是如过街老鼠一般,何时受过这等待遇,见王站长如此盛情,小花子反而面露羞色,有些不好意思。
王站长一路引着老花子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期间另一位中年男子一直跟在小花子身后,虽然一言不发,但眼尖的小花子还是可以看出他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开口询问。
来到屋内,小花子被一桌子饭菜所吸引,虽然都是些家常便饭,但热腾腾的饭菜对小花子来说还是充满了吸引力。
“来,神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之前提到的小寨罐头厂的魏科长,不对,你看我这脑子。”王站长作势打了自己额头一下,继续说道:“现在应该是魏厂长了。”
“代理厂长,代理厂长。嘿嘿。”这魏厂长听完王站长的话,显然是几位受用,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心情不错的样子。
“魏厂长,这位就是帮你们找到女工遗体的神丐。”
王站长介绍完,身后的魏厂长来到老花子身前,一把握住老花子的手不愿松开,“一直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今日一间神丐果然仙风道骨,真乃当世奇人啊。”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次找到你们那个失踪的女工都是他的功劳,跟我也没多大关系。”老花子坐在主位,伸手指了指被众人忽略的小花子。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真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魏厂长是个粗人,话刚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魏厂长看向王站长,一旁的王站长连忙上前解围道。
“颇有乃父之风。”
“乃父之风,乃父之风,嘿嘿。”魏厂长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我魏纪就是个粗人,还望二位神丐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