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老花子已经堪破了这道迷魂阵法,这女鬼应该就是厂子里失踪的那个女工了,而女工的尸首应该就在小花子所处的这间屋内,至于为何会有这般定论,老花子这请愿碗中无法度化的冤魂便是最好的证明,请愿碗可以度化亡魂不能夺人肉身,魂魄如碗而不散便证明了魂魄被锁于肉身之中无法单独度化。
正如老花子所料一般,推门而入的小花子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屋内四角各摆了一块下宽上窄形如斗笠的黑石头,屋子中央是一口石棺,石棺四周雕刻着一条条无目双翼的蠃鱼图案,与门框之上圆镜的图案如出一辙。最令小花子感到不安的是石棺正中躺着的人双目被剜,留下了两个血淋淋的黑洞,除此之外就如同活人一般栩栩如生,身上还穿着小寨罐头厂的工装。
“这个应该就是老花子所说的失踪的女工了,竟然也被人杀害放到了这口石棺之中。”屋内没有窗户,仅凭着屋顶一盏长明灯的光亮小花子还无法看清女尸的面容,小心翼翼的靠近石棺,小花子发现女尸被浸泡在石棺中的黑红色液体里面,与其说是浸泡倒不如说是漂浮在黑红色液体中更为贴切。刚一靠近女尸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小花子鼻腔,这是一股比腐肉的味道更加难闻的气味,有些像是发霉的腐肉又被雨水浸泡后的气味,这气味小花子味道过,就是之前他在水房里洗头时闻到的那股气味,难道自己头发上刚才淌下的暗红色液体就是这石棺里的液体?小花子不敢继续想下去,越想心里越是发毛。
女尸静静的躺在棺中,小花子发现这具尸体的样貌跟小李还有些相似,不禁有些纳闷,这具女尸跟小李究竟是什么关系呢?小花子看着眼前的密室,从蠃鱼的纹饰来看,布置这间密室的人跟在楼里摆放圆镜布置迷魂阵的人有很大的可能为同一人,可他究竟为何要布置这些,又为何要把这具女尸放在这间密室之内。小花子坐在其中一块石头上,感觉所有的信息在脑海中如同一团乱麻,丝毫没有头绪。
“可以啊,连镇海石都敢随便坐了,你就不怕它以后天天找你索命。”失去了女鬼冤魂控制的房门被老花子轻易推开,正巧看到小花子正坐在一块形如斗笠的石头上。
“镇海石?”小花子没有明白老花子的意思,但也清楚他口中的镇海石应该就是自己坐着的这块石头。“你是说这块黑色的石头?”小花子有些不安,起身打量起这块石头来。
“不是这块石头,难道还是你啊?”老花子接着说道:“这四块石头上窄下宽,形如扁塔是古时用来镇压洪灾的器物,被人放在这间屋里与石棺上的蠃鱼纹饰相对,是想把女尸炼成涝鬼又怕自己镇压不住。”老花子心里盘算起来,从这座小楼的布局跟暗藏的这间密室来看,幕后的黑手已经不单是一起简单的凶杀事件那么简单了。
“小花子,没准儿这次还真让你说准了”老花子沉默了,一旦小寨罐头厂的女工失踪事件还有这次的陈氏姐妹之死扯上了关系,老花子打心眼里是不想再去淌这趟浑水的,单单报复就是一件令老花子头疼的问题。
“小花子,这趟旅途估计到这儿就结束了。”老花子突然对小花子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在怀里掏出一部老旧的手机,找出一串号码拨了过去,没等对方接起来,老花子就把通话挂断了,“女尸既然已经找到,那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是咱们应该考虑的了。”
“结束了?难道幕后黑手就放任他逍遥法外?”小花子很久没见过老花子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他比谁都清楚一旦老花子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更改的,但是小花子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想到如果放任不管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惨剧发生,小花子有些无法接受。
老花子没再理会他,而是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站在原地。没过多久,老花子手里老旧的手机传来的一阵悦耳的铃声。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小花子一跳,这栋楼此时除去自己跟老花子已经没有人了,铃声在空旷的楼里不断地回响,这电话应该是之前老花子要找到那个人打来的。想到这里小花子的心情平复了很多,打电话的人应该就是刚才老花子通知的人了。推开房门,老花子站在门口跟什么人交谈着,有意不让小花子听到。
因为女鬼被老花子所收,这栋楼的迷魂阵也就不复存在,老花子推开门毫无顾忌的走了出去,站在门口跟来人小声交谈起来。走廊里没有灯,仅凭屋内的长明灯小花子无法看到老花子究竟跟对方说了些什么,不用听小花子也能把这人的身份猜个七七八八,这人应该就是老花子口中王站长的老相识,或者是厂里安排的其他的接头人。
没一会儿老花子就走了进来,示意小花子离开,站在门口老花子蹙着眉头像是在考虑着什么。这件事涉及到的范围并非常人可以触及的,只跟接头人说老花子怕有些不妥,思考片刻,老花子拿出请愿碗,手腕一抖放出了一只黑色的影子,小花子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下午包不凡走后留下的凿眼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