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亲?”
“对没错,接亲。”薛三爷肯定的点了点头,把自己在摘下阴婆子丢掉的巾帻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都讲给了走山客听,原来这条看上去不起眼的黑巾是阴婆子这一脉传承下来为数不多的法宝之一,名叫——破风巾,头戴破风巾能够让阴婆子在大泽大川中如履平地不为水势所动,这破风巾还有另外一种妙用就是能够镇压水鬼并且将其阴魂收拢在巾帻之中,也正是利用这一点阴婆子才在临危之时把巾帻丢给了薛三爷,利用破风巾之中收敛的水鬼把她所知道的信息传给薛三爷。
“照你这么说,那老婆子还当真待你不薄,这么贵重的东西说扔给你就扔给你了,你也没给人什么好处啊,难道这阴婆子有求于你不成。”走山客的话也正是薛三爷心里想的,此刻的他已经知道了阴婆子确实是被此地的妖物给控制住了,而他手里的买死草似乎对阴婆子摆脱束缚有着大用,阴婆子之所以表现出一系列怪异的举动都与买死草有关。
薛三爷一路跟着就来到了寨子最深处的一间砖房外面,之前看到的那些敲敲打打的人此刻全都站在房门左右两侧似乎是等待着什么。薛三爷诧异的发现这些人身上的衣服极为古怪,感觉每个人的衣服都比自己要大上一圈,剩下的部分空空荡荡的及其不协调。
只见身前的这间砖房破破烂烂的,外墙上已经长了一层厚厚的青苔,看上去着实有些年头了,在房门正上方还有一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头骨,一对拳头大小的眼窝里面还透着绿幽幽的暗光。
走山客但是看着就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三爷,你不会是在框我吧,你看谁家接亲是这种阵势,这接的是哪门子亲,接亲都接到人祠堂里来了。”走山客说完只听得祠堂门口传来“咯吱”一声。薛三爷暗叫一声“不好”,就看到门口的白骨哗的一下歪向了一侧,从眼窝处钻出来两只个头不大的黑色老鼠,薛三爷特意留心观察了下每只老鼠的尾巴上都分出了两条尾叉,竟然是他在山洞里打过交道的重尾鼠。
这两只重尾鼠一溜烟消失在薛三爷的眼前,紧跟着祠堂的那扇厚厚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顶戴花翎身材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怎么了你,从刚才开始我就感觉你似乎不太对劲儿。”薛三爷打来到祠堂以后就发现站在身旁的走山客有些不对劲儿,一个劲儿的喘着粗气。
走山客咬着牙说道:“这姑娘我见过,就是帕奎口中的莲娜,莲娜要出嫁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这时走山客的脑袋里突然一阵画面涌入,正是自己在山壁上看到的那副石刻壁画。
“糟糕!”薛三爷跟走山客俩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看来咱们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此时出现在俩人眼前的场景竟然是跟壁画上刻着的如出一辙,薛三爷第一时间想到了久违露面的帕奎,不知道他会不会大闹祠堂一番。
果不其然就在莲娜迈着小碎步准备下台阶的时候,一根长矛泛着森森寒光冲着石基飞了过来,直挺挺的扎在了正要伸手搀住莲娜的红衣人脚下,也不知是突然停下身子没站稳还是别的怎么一回事儿,这身穿红衣头戴面罩的红衣人突然开始抖动起来,没一会儿竟然瘫在了地上,紧接着无数只密密麻麻的黑色物体从红衣里面爬了出来,像是有意避开长矛一样退回到了祠堂里面,其他的几个红衣人虽说是依然站在原地,可薛三爷明显察觉到他们浑身上下都在不断地抖动着,似乎是很忌惮这跟长矛的样子。
走山客看到祠堂后面一道黑影若隐若现的,似乎是帕奎的样子。于是对着薛三爷说道:“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帕奎来了。”
薛三爷打眼一看还真是帕奎,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木桶,左手拎着木桶来到了长矛跟前把木桶放下,之后又从地上抄起长矛把明晃晃的尖刃放进了木桶之中,等到在拿出来的时候,长矛的表面染上了一层厚厚的红色液体顺着长矛流下。
“是公鸡血。”
“没错,帕奎这小子哪儿学来的,竟然还知道用公鸡血来对付这些畜生。”走山客正说着,眼前的帕奎见到莲娜被几个红衣人推着就往祠堂里面走去,心里积攒已久的怒火“蹭”的一下子就爆发出来,抬起木桶把满满一桶的公鸡血全都洒向了半空之中,凡是被公鸡血沾染到的红衣人一个个的身上全都冒起了白烟,紧跟着一个个的全都爬在了地上,原来这些红衣红袍的人全都是一只只重尾鼠假扮的,怪不得薛三爷总觉得他们走路的样子很是奇怪。
一眨眼的功夫帕奎提着长矛已经杀到了祠堂门口,这小子常年跟着寨子里的男人外出打猎,一身的本领都是跟野兽搏斗中积累下来的,没多大的功夫,仅剩的两个红衣人也都被帕奎的长矛刺了个对穿,散落成了一地的重尾鼠之后逃回到祠堂里面不见了踪影。
“帕奎这小子还不赖,我还以为他坚持不了多大会儿功夫呢。”对于帕奎的拳脚功夫走山客不是很有信心,要不是薛三爷在一旁拦着不让他太早现身,说不准此时的走山客早就已经冲了出去,跟帕奎并肩作战了。“三爷,你别拦着我,还不赶紧趁现在把莲娜抢回来,你还等什么呢。”
“先别急,你也不想想,这重尾鼠要是只有这点本事怎么可能成为独龙族口中的恶魔一样的存在,再等等看说不定还能救帕奎一命。”薛三爷打一开始就看透了这些个被安排来敲锣打鼓的重尾鼠只不过是个幌子,威力跟自己在山洞里打过的老鼠相去甚远,这些老鼠们怕是还留了后手。
果然,正在帕奎耀武扬威想要一脚揣在祠堂大门上的时候,从祠堂的厚木门里竟然浮现出一只巨大的白色老鼠头,张开了血盆大口扑向了帕奎,丝毫也不畏惧帕奎手里的利刃。帕奎见躲闪不及只好把手伸直了一端一个分别握住了长矛两侧,企图用长矛挡下这一击,结果可想而知帕奎的长矛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帕奎本人也被白色的老鼠头击飞出去好远,令人不知所措的是,就在帕奎身体快要落地的时候,地面下方的土壤突然开始凹陷,一颗血淋淋的脑袋从地底下伸了出来,企图把帕奎整个吞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