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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杀猪刀法

时光似飞逝,不知不觉间小酒儿已有十三岁了。

这一日小酒儿来到干娘的住处,见干娘正在做饭,他便上去帮忙。边帮忙又边问道:“干娘,叔叔们各个都教过我很多有趣的东西,为何你从不肯教我什么呢?”

花魁轻笑着说:“傻孩子,干娘早就把我最得意的本事教给你了,你学着不也不赖吗。”小酒儿有些不解:“可你并没有教过我琴韵啊。”花魁道:“那东西学来也没什么用的,你若是想学,每天来我这一个时辰我教你便是,只是你学会后千万莫要用它去撩拨女孩子的好。”小酒儿挠头道:“我倒是想,可是奇山里,除了您以为,也没有别的女孩子了不是吗。”花魁道:“你以后总归是要出去见世面的,这琴我可以教,但你也别忘了干娘传给你的另一个本事,这本事实在比学琴要实用的多。”小酒儿道:“干娘不肯说这本事究竟是什么,想必是要让酒儿去猜了?”早已在说书人那里听过不知多少故事的小酒儿,自然知道这些故事十有八九都是真的。而这些故事里面多少又离不开奇山里面的诸多怪客,其中花魁的故事自然是最精彩的那一种。干娘与他打哑谜的道理他自然是知道的,就如书生常说的,他人告诉你的答案往往不一定是你自己的答案。所以花魁只说她已教了酒儿本事,却怎么也不肯说这本事究竟是什么。是以小酒儿多少也已猜到花魁的真本事究竟是什么了。

只听花魁道:“你若猜到,也不必说出,你若猜不到,我也是不会与你讲的。”

小酒儿是何人?早已得书生真传的他怎会被这点小事难倒?只听他说道:“干娘叫我不说,那我便不说,我只知道屠夫叔叔每次酿了好酒第一个便肯定会送到干娘这里来,因此这些年来我也从没少过好酒喝,屠夫叔叔舍不得我喝但干娘却是舍得的。”

花魁笑着回道:“我们的小酒儿是越来越聪明了,但你屠夫叔叔并非舍不得他那好酒,他只怕你喝惯了好酒时定喝不下那江湖市井中的劣酒。”

小酒儿已有如此聪明了,又怎会不懂花魁话中之意:“那劣酒我确实不知是何滋味,但想必以后喝到时,定会比那猴儿酿,屠苏魂等美酒更加别有一番滋味。”

见小酒儿如此聪慧,花魁心里当真是高兴的很:“不错,有时候劣酒比起美酒来,确实更多了一番滋味,到你品时,便能体会了。”

小酒儿又道:“我还知道神医叔叔,孙叔叔,罗叔叔,洛叔叔,聂叔叔他们都很喜欢干娘,不是面上的喜欢,而是心里面的喜欢,而且这既不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也不是朋友对朋友的喜欢是吗?”

只见花魁笑的更甜了,她笑起来时,就连天上的凰鸟都要失去颜色的:“不错,看来我那本事你已学了去,以后也定能学的更好。”

见花魁如此说,小酒儿已是彻底明白了,那本事是为何物。既已明白了小酒儿也就不再多说,而是一心一意的帮着干娘做饭。见小酒儿不语,花魁便问道:“酒儿今天怎么话这么少了。”小酒儿道:“酒儿既已经知道了干娘的意思,正在想问题呢。”小酒儿的脑袋里,经常是要想些问题的,他那脑子似乎永远也不会停下来休息一会,哪怕睡觉的时候也是不肯的。花魁呵呵笑着,也不再做声了。

吃过饭,酒儿便跟着屠夫一起练刀去了。屠夫将他带到一处山洞道:“你可知道洞里面有什么吗?”小酒儿道:“想必有一只妖兽吧,只是不知道这只妖兽好不好吃,我希望是只牛妖,或者猪妖,羊妖也行,可千万别是猫妖,那肉太酸我吃不下去。”屠夫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我告诉你,这里面是二十八只斑斓虎,我一会把你放进去后就用大石头将洞口堵住,没把它们弄死那死的可就是你了。”小酒儿虽然刀法小有所成可叫他一下子对付二十八只斑斓虎却实在有些难度了。可小酒儿却也没抗议,只听他说道:“食色性也,谁还不喜欢吃肉咋的。”紧接着他又说道:“奇怪,斑斓虎向来是独行的,怎么现在却扎堆了。”屠夫道:“妖怪大道上不知出了什么乱子,这些低等的妖兽想必混不下去了,所以近年来奇山上的妖兽是越来越多了,比斑斓虎厉害的妖兽可是有不少的,要是不扎堆起来,只怕早就成了其他妖兽的腹中食物了。”

小酒儿若有所思,紧接着他说道:“原来是这样,可这和屠夫叔叔想要害死我又有什么联系呢?这妖兽越多,我们的食物也就越多了,想来屠夫叔叔不会因为多了我这张嘴就要来害我吧。”

屠夫生气道:“臭小子,才区区二十八只斑斓虎你就怕了?”

小酒儿叹息这说着:“自然是怕的,只怕我将手中的刀砍到翻了刃,也打不死这么多的大老虎。”他看了看手中的两柄木刀,顿时垂下了头,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那样子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屠夫早已知道酒儿故意这幅表情,却也不由自主的有些心疼:“我问你,用木刀你有几分把握?”小酒儿道:“简直一分把握也没有,你是我师傅,难道看不出来吗?”

屠夫道:“那你怕吗?”小酒儿回道:“自然是怕的。”屠夫生气道:“你怎能怕?你若是怕了,也就不必学我的刀了。”小酒儿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我只不过是怕,可我并没有说不敢进去呀,若叫你面对二十八个和你一样厉害的敌人,你到底怕是不怕?”听小酒儿说完屠夫哈哈大笑道:“好,果然不愧是我干儿子,怕并不打紧,失了勇气才是最致命的这话讲的确实在理。”小酒儿对着屠夫做了一个鬼脸:“略...谁是你干儿子啦,我干娘可不答应嘞,我若是告诉她去,非揍你不可。”屠夫怒道:“臭小子,你敢,还想不想喝我的猴儿酿了,嗯?”小酒儿哈哈笑道:“屠夫叔叔,你还当我是三岁时的孩子吗,你若不给我酒喝我便告诉干娘去,别说一坛酒,就是十车猴儿酿你也得老老实实的摆在我面前。”屠夫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他沉下脸来:“臭小子,你今天是想活还是想死啊?”

小酒儿见大事不妙于是赶紧认怂道:“干爹,我今天想吃龙虎斗。”屠夫笑的开心极了,小酒儿简直没见他这样开心过,他开心到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屠夫道:“这都是小事,我且问你,如是我叫你带上我这两把杀猪刀进虎穴,你有几分把握?”

小酒儿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今天晚上的龙虎斗,我可就吃定了。”屠夫边笑着就已经将两把杀猪刀送了出去:“去吧,今天晚上老子请客,吃肉喝酒。”小酒儿拍马屁道:“还是干爹豪爽。”

小酒儿的话简直让屠夫高兴极了,可他却也没忘了叮嘱小酒儿道:“记住,这话只能你知我知,可千万不能叫其他人晓得了,懂吗,否则,嗯!”说完他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提醒小酒儿这件事情很重要。小酒儿自然是懂的,满口答应道:“知道啦,我进洞去了。”

屠夫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小酒儿看了看手中两把漆黑的杀猪刀,这两把刀虽说是叫做杀猪刀,可实际上却一点儿也不像杀猪刀。这刀比匕首长上一点,却又比短剑要短上一点儿,实在和杀猪刀是半点儿关系也没有。为此屠夫也向小酒儿解释过,虽说他这刀法叫做杀猪刀法,可刀却和杀猪没有一毛钱关系。因为这刀并不是用来杀猪的,而是用来杀人,杀妖兽的。只因他每次杀人时,都将对方看作是猪,因为猪被人宰杀时,虽说也会奋力反抗,可猪却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反击屠夫的,它做的只是反抗也只能是反抗。因此屠夫将他的刀法叫做杀猪刀法,杀猪刀一出便叫人无法反击。就算反抗也只能反抗刀却怎么也反抗不了提刀的人,屠夫将人比作猪,正是无所畏惧的意思,因为哪怕猪圈里有再多的猪看到有人宰杀它们的同伴时,它们也不会想到反抗的。因此提着杀猪刀的人也根本无需害怕,自然能够一往无前战无不胜了。

小酒儿提刀进了虎穴,外面的洞口也很快被屠夫用石头堵了起来。虎穴里面漆黑一片,小酒儿只能看到一双双发光的眼睛,其他的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但他根本也无需看到虎才能杀虎的,眼睛有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用。只见他右手反握杀猪刀,而左手却正握。这正是杀猪刀法中的握刀两式之一的正反握刀。

将短刀反握时,攻击面变大,而攻击距离却相应的变短了一些,且这时由于将刀反握,右手刀便只能横向攻击自然攻击的面更大,速度也变的更快。此时正握的左手刀则是主要用来防守。

另一种握法便是反反握刀,两只手皆反握杀猪刀,这样一来便将火力全开,可相应的防守空档也就更大。

见了一双双发着蓝光的眼睛,小酒儿却是一点儿也不害怕,两把杀猪刀在手,他早已将面前的猛兽当成了待宰的羔羊。只见他挥舞着漆黑的杀猪刀,就这么手起刀落的劈砍着,一开始老虎们都还能一战。可当它们看见同伴们被无情的屠戮时,一个个都被吓破了胆子,连反抗也不敢反抗。小酒儿见势也是换成了反反握刀,刀挥的更快了。

只用了大约半个时辰,小酒儿就已经将虎穴打通,他对着洞口的石头刚想喊开门,却不料屠夫已经将石头挪开锤了锤他的胸脯道:“好小子,够快,今天你烧火我做饭咱们请几个叔叔还有你干娘一起喝酒去,哈哈。”小酒儿满脸欣喜的答应。

到了晚上不仅有“龙虎斗”(老虎炖大蛇),还有猪肉,鹿肉等等各种妖兽肉。不仅如此,各式各样的美酒也是应有尽有。直撑到小酒儿的小肚子鼓的像个皮球,小酒儿就是这样,只要有了好吃的,哪怕是浑身又酸又痛也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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