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素锦拨开秦朗的手抬头问道:“你可知这镇子上又死了一人?”
闻言秦朗不解道:“这世间上每日都有人死去,你又何必如此在意?”说着他伸手拉她却被反手打了一下,“你这是做什么?”
葛素锦面带冷意直直的看向秦朗,“我爹娘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一听这话秦朗愣在原地,半晌功夫才微微笑道:“我同你爹娘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杀他们,你可是听了什么不好的话?”
“你还在骗我!我曾见你天明才从娘亲房中出来,衣衫不整的样子你别告诉我其中并未发生过什么!”葛素锦眼眶泛红的看向秦朗质问道。
“你都看见了。”秦朗收起笑容冷声道:“这段日子你别出去了,待我处理好这件事情就带你离开。”
一滴泪水滑落脸颊,原先从他的书房中看见的书信,她不止一次告诉自己都是假的,可如今他这般反应,不得不让她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
葛素锦看着眼前越发陌生的秦朗慢慢后退着,“我信你爱我,因你护我,疼惜我,可我没想到你接近我是为了杀我的爹娘!秦朗,现如今你还要我如何面对你。”
见葛素锦那害怕失望的目光,秦朗忽而觉得有些心慌,手抬至半空想要拉她,可又停了下来不敢去拉她,“对不起,我是有苦衷的。”
葛素锦高声喊道:“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害死我爹娘的!是你害死老刘头的!你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我恨你!”
葛素锦哭喊着跑回了房,紧闭房门,在老刘头家看见邱雨拔出东西时她就知道秦朗是凶手了,那根本不是什么钉子,而是她发簪断掉的末端,上面还刻着一个锦字。
夜风很凉,她哭了整整一夜,眼睛肿的可怕,她始终无法释怀,她最心爱的男人杀了她的父母,现如今她只能以死谢罪。
葛素锦找了一段白锦悬于粱上,脚尖轻轻一踮将凳子踢倒,脖子处的锦缎勒的她无法呼吸,她终于解脱了。
大门忽而被人推开,秦朗猛然抬头见到此状心中一惊,连忙上前将葛素锦抱了下来,心疼的将她拥在怀里,“都是我的错,你为何要自尽,为什么?”
被救下的葛素锦听到秦朗的声音顿时心中泛起了酸意失声大哭,“我放不下,我除了一死我找不到别的办法了!”
过了许久,葛素锦才徐徐停止了哭泣,秦朗深呼一口气轻声说道:“我本名原叫朱朗,我爹叫朱元,他原是你爹的好友。”
闻言葛素锦怔然,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秦朗问道:“你说什么?”
秦朗不想心爱之人过于自责,决定将以前的事情都告诉她,“十年前,我爹跟你爹都是做砍伐龙血树私卖生意的,一日回来之时下雨他们躲进了个山洞,发现一口棺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许多的陪葬品。”
“你爹为了钱财将我爹推下山崖,可他没想到的是我爹没死,但当时他已经带了人过去,无奈之下只好将我爹带回去,我爹因伤势过重还是没能撑过去。”
“我爹在临死之际将事情告诉了我娘,我娘为了躲避你爹的迫害只能假装跳河自尽,带着我去了邻村继续生活。”
往日太过于沉重,秦朗眼眶泛红低首看着葛素锦继续说道:“三年前,我们居然在邻村碰见了你爹,你爹认出了我娘,不止用我来威胁她,还将她侮辱了,终有一日在我回家时发现我娘已经自尽,只留下一封书信。”
“从我看见书信的那日起,我就决定要向葛云春报仇,我处心积虑接近你娘博得了她的信任,可我却没料到会爱上你,从跟你相处开始,我真的有放弃过要报仇。”
“你爹失踪的那一日,我跟着他,见到他被徐庆阳打了一棍,我在他身边等他醒来,问他还认不认识我,我跟他说起我爹我娘,他却以一副他们该死的样子十分得意,他不知悔改,我才将他杀了,后来你娘居然在杨家镇发现了我在破庙中处置你爹的头颅,我是没办法才杀了他,老刘头也是。”
听秦朗说了这么多,葛素锦顿时不知该怪谁,这件事情中由始至终做错的都是她爹,而秦朗只是为他爹娘讨回公道。
“秦朗,他们在追查你,你是逃不掉的,如果去自首县令大人应该会从轻处理,不管你会被关多久,我都会等你的。”
“我杀了三个人,是死罪,我不能去自首。”秦朗慌了神,坐起身来沉声道:“放心好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话虽如此,但葛素锦还是怕秦朗会再害人,只能明面上答应他。
过了两日之后,衙门的人把破庙翻了个底朝天,就在把佛像移开的时候,发现佛身背后有一个暗格,在其中找到了葛云春的头颅。
头颅被送回了义庄,邱雨再查看被割下的头颅后发现所有的线索都被凶手给破坏了,这让她很是苦恼。
“邱雨,这好像不是钉子。”李玉书拿着那枚从老刘头头中取出的东西打量着,片刻后继续说道:“上面还刻着一个锦字,这像是一根断裂的发簪。”
闻言邱雨走上前去接过李玉书手中的簪子,看着上面刻着的字,联想到之前在老刘头家中看见的人影,忽而恍然大悟道:“这是葛素锦的东西,我给老刘头重新验尸的时候,她也在。”
“难道,杀死老刘头的人是葛素锦?”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似乎都猜的是同一人,这时张远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凶,凶手来自首了,她说是她杀的葛云春夫妇还有老刘头。”
“是谁?”邱雨问
“葛家小姐葛素锦。”
邱雨放下簪子赶去大堂,走至门口的时候看见葛素锦跪在地上,林大人端坐于高堂之上,手拍惊堂木厉声喝道:“你说是你杀了老刘头,是如何杀的,在哪杀的,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