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跟我娘是不是都死了。”葛小姐苍白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看向邱雨的双眸透着绝望。
邱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许久后点了点头,彼时葛小姐拉过锦被盖过头,小声的哭泣着。
见她如此,邱雨只好退出房间,而门口站着的众人见她走出来时脸色难看,大概都猜到了几分。
出葛家老宅,回了衙门,正厅之中邱雨不禁想起葛小姐那副样子喃喃道:“葛小姐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葛氏夫妇的死应该是秦朗告诉她的,只要葛小姐死了,那偌大的家业就落到他的手里了。”李玉书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若有所思道。
“秦朗的身份本官命人去查过了,一直循规蹈矩从未出错,邻间都说他是个孝子,看来他并不是我们当初所猜测的朱元之子。”林大人叹了一口气,查了几日,还是回到了原点。
闻言邱雨也是愁眉不展,“若说秦朗为钱接近葛家的人,为什么要同时跟葛夫人葛小姐纠缠不清,还是说我们从一开始就被凶手给误导了?”
“你的意思是秦朗可能不是凶手,而是凶手故意把所有的矛头指向秦朗,好让我们咬着秦朗不放?”李玉书问道。
邱雨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葛夫人的死秦朗有不在场的证明,邻村到杨家镇虽然只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但是有葛小姐跟府中丫鬟作证,当时秦朗是在葛小姐的房中。”
“如此一来,秦朗虽然有作案的动机,但没有作案的时间,杀人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秦朗现如今说难听点就是个伙夫,谁会为了那么点钱给他卖命,所以葛夫人的死跟秦朗无关。”
话音刚落,邱雨抬头看向林大人道:“还得请林大人好好查查葛云春生前跟人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已经查了,在葛云春失踪前一个月,曾跟徐老板有过争执,派出去的人问了话,说当日徐老板曾称要把葛云春的头割下来当球踢,人已经让人去请回来了。”
“何时能到?”
“应该在午时能到。”
邱雨只好等衙差带徐老板回来才能问话,潦草的吃了点东西后,衙差便回来了,由于邱雨跟李玉书的身份不能入堂,林大人只能在一旁立个屏风让他们在一旁旁听。
林大人端坐高堂之上,手持惊堂木,猛地落下之际一声巨响惊的徐老板身子一颤,“三个月前的十五号你在做什么?”
徐老板瑟瑟发抖含糊不清道:“都这么久了我哪里还记得清楚,大人!葛云春的死跟我无关啊,我那都是逞口舌之快!”
“就是,我家老爷没有那个胆子去杀人的!大人,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徐夫人在门口处喊道。
“旁人不得喧哗!”林大人怒斥,“说!那日你究竟在何处?”
徐老板左顾右盼半晌功夫才开口道:“我,我真的记不清楚了!”
“宣打更的张三进来!”林大人见徐老板不肯松口,立刻宣了从邻村一并带过来的张三。
张三入堂后双膝跪地行礼道:“草民张三参见大人。”
“把你当日所看见的都说出来!”
张三抬头看了一眼林大人徐徐道来:“三个月前,我打更的时候无意中碰见了徐老板跟葛老板,两个人在巷子里吵了起来,之后我偷偷跟在他们的身后,发现徐老板趁葛老板不注意用木棍打了葛老板的后脑勺,我害怕就跑了。”
“徐庆阳!事到如今你还不从实招来吗?”林大人脸上蕴着怒意,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徐庆阳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大人,冤枉啊,我那日只是一时气愤才抄起一旁的木棍打了他一棍,我打他的时候他只是晕过去了,人还没死呢!”
“当日只有你见过葛云春,而你跟葛云春更是有过节,你若是从实招来,本官还可不会对你用刑。”
“冤枉啊!大人!我真的没有杀葛云春啊!那日我打晕他我就走了,我,我真的没杀他!就算我跟他有过节,也不至于割了他的头啊!”
“来人,杖责三十大板,收押监牢候审!”随着林大人一声惊堂木的声响,张运把徐庆阳押了出去,按在木凳上行刑。
徐庆阳哭喊着冤枉,没过一会就痛晕了过去,林大人只好暂时将他收押,虽有张三的口供,但还是要细查才是。
在一旁听着的邱雨小声的说着:“徐庆阳死都不肯承认他杀了葛云春,你觉得他会是凶手吗?”
李玉书摇了摇头道:“无法判断,或许他们之间因为有过节,一时激动而狠下杀手也不一定,只是......”
“只是什么?”
“徐庆阳跟葛云春有过节,为什么要杀葛夫人?凶手好像一早就知道葛夫人会来认尸,而且我猜测凶手跟葛夫人应该很熟悉。”
邱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并不无道理,如果说徐庆阳杀了葛云春是因为恩怨,那时隔三个月之久再杀葛夫人就有些说不通了,葛云春已经死了,他有无数种理由能够杀了葛夫人,又何必等到今日。”
“你说凶手会不会是两个人?”邱雨问道。
“有可能,我们如今猜测杀葛云春的人是徐庆阳,那杀葛夫人的人应该是因为葛夫人知道些什么而被灭口,否则凶手不会等到今日才动手。”
究竟葛夫人是知道了什么?
就在邱雨想不通时,透过屏风她忽然瞥见徐夫人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对徐庆阳被杖责被关押很开心似的,她刚才明明还是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邱雨仔细的打量着徐夫人,隐约觉得徐夫人有些奇怪,夫君被抓她的反应也太奇怪了,难不成,她巴不得徐庆阳被抓?
“玉书,徐庆阳的夫人有古怪。”邱雨压低声音道。
“有何古怪?”李玉书顺着邱雨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徐夫人手持锦帕偷偷的抹着泪水,任谁看了都会觉着徐夫人对徐庆阳真是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