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挥挥手让人将陈饶送回陈府,案子虽然已经结了,但是还有许多需要梳理归档的事情要做,徐大人便也有没再多说什么,便去忙了。
邱雨这几日也是十分的辛苦,虽然还是有些疑虑,但是案子到底也是结了,她便被秦之玉拖去休息了。
心中的石头放下了,邱雨睡得自然也香,很快她就沉沉的睡去了。
秦之玉见邱雨睡着了,便这转身出去,没想到刚一出去,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江玉钦。
“江家主有何贵干?”秦之玉看着江玉钦,心中警铃大作,她当然知道江玉钦来是要做什么,可是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江玉钦透过开着的窗子,看见邱雨隐隐约约笼在被子下面的身躯,说道:“她,真的,不是她吗?”
果不其然,秦之玉心下了然,面上却是不显,她带着几分不悦的说道:“眼前人究竟是不是旧时人江家主您不应该最清楚吗?难道你连你的心上人都分不清楚,却还跑到这里来纠缠别人。”
江玉钦就知道不会得到那个他想要的结果,但是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再来问一遍,现下得到这个答案,他只能默默的离开。
是啊,那个人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知道珍惜,现在她走了,他才开始后悔,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人死又怎么能够复生呢。
邱雨果然是累极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次日早上,只是没想到她一睡醒,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什么?你是说,柳琴在地牢里自尽了?怎么会是这样?”
秦之玉点了点头,她也不敢置信,明明三日后就要问斩了,柳琴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选在定案后再自尽,实在是太奇怪了,“的确是真的,方才徐大人派人来找你,我看你睡得香,便没有将你叫醒。”
邱雨揉了揉眼睛,昨日结案时她便觉着不对劲,现下柳琴突然在牢中自尽,更是验证了她昨日的想法,念及此,邱雨便连忙穿上衣服准备去衙门一探究竟,却被秦之玉拦住了。
“我知道你心系案子,但是也不急于这一时,先把早膳吃了再去衙门,我已经叫人热好端过来了。”
邱雨点了点头,她知道秦之玉都是为她好,也就没有坚持,更何况她睡了那么久,也确实是有些饿了。
吃过早膳后,邱雨便快马加鞭,一路狂奔到了衙门,果然看到了一脸愁容的徐大人,还有躺在一旁的柳琴的尸体。
“徐大人,这是怎么一会儿事?”邱雨一边掀开盖在柳琴的尸体上的白布,一边问道。
徐大人摇了摇头,看着柳琴的尸体,一脸愁容,“看守的狱卒说,昨日送饭的来过后,柳琴便老老实实的躺在木床上一动不动,原以为她不过是睡着了,可是第二日要压她出来再录口供的时候,才发现她竟然用瓷碗的碎片将手腕割破。流血而亡了,等到狱卒发现的时候早就她的尸体都凉了,早就无力回天了。”
邱雨点了点头,她熟练的验着柳琴的尸体,看尸体现在的样子,柳琴的确应当是昨夜送过牢饭的那个时间点自杀的。
而且看柳琴手腕上的伤口,那割手腕的瓷片应当是很钝的,她至少磨了半个时辰才彻底将手腕上的血管磨断,而血液一直流了好几个时辰她才死去。
“还真是狠啊,就是这样竟然也没发出一点动静让狱卒发现……”邱雨看着已经有些发白的伤口,不知道该如何评论,这是在是太诡异了。
明明三日后就要问斩了,为什么却突然选择了一种这么残忍且痛苦的方式了结自己的性命。
“大人,我看这案子说不定还另有隐情,不如从新再审一次?”
徐大人却没有同意,“不必了,现下案子已经结了,说不定柳琴只不过是觉着案子结了,畏罪自杀罢了,现在百姓都盯着这案子,结了就是结了,不必再审了。”
邱雨没有多说,毕竟翻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必须找到证据,将柳琴身上的白布从新盖好,却意外摸到了她袖中的玉佩。
邱雨看着玉佩,想了想,还是决定给陈饶送过去,这毕竟也是个念想。只是没想到,等她到了陈府的时候,陈府的家丁却死活不愿意让她进去。
从陈府回来后,邱雨坐在灯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毕竟自己可是去送柳琴的遗物的,那那陈饶就算再怎么悲痛也不可能连他娘的遗物都不要了吧?在审案子的时候他们母子俩的感情可是一点都不差,在那里争相认罪呢?
邱雨想来想去怎么都想不明白,最后她决定去夜探一下陈府,看看这个陈饶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做做便做,跟秦之玉说了一下后就换上夜行衣就直奔陈府而去了,这些天经常过来这边,邱雨对这边的路线都已经熟透了,因此轻而易举地就绕过了陈府的守卫,轻易地进了府中。
或许是此案已经告破了的原因,陈府的守卫要比先前宽松了不少,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她从大门一路走到陈饶的院子外,路上都没有看到几个人,陈饶的院子就更加的松散了,但是里面隐隐还有丝竹声传出来,这让她心头浮起了无限的疑惑。
抿抿唇,邱雨还是决定走近一点看看,她小心地绕过门口打瞌睡的家丁,蹑手蹑脚地进了陈饶的院子,一进去就被里面的情况给惊呆了。
在外面听到的丝竹声果然不是她听错了,而是事实,不仅如此,透过门缝,她还能看到房间里有不少穿着暴露的歌姬在那里吹拉弹唱,而那个外界盛传因为母亲之事而悲痛欲绝的主人公此时哪里有半点悲痛欲绝的模样,正被几个歌姬簇拥着享受美人恩呢!
邱雨看到这个心里头不由更加的疑惑了,毕竟这个陈饶前后的反应也实在是太大了,先前跟柳琴一起争着认罪,一副就算是宁愿自己死也要换母亲活着的,当初那副孝顺的模样不知道感动了多少围观之人,可跟现在一比,那完全就是判若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