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杀了人,我嫉妒她们,我恨他!是他先说爱我的,可他却对另一个女人好,我很嫉妒!也很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间就不爱我了,是他先爱的!是他!”清欢崩溃着大哭。
话语听在邱雨的耳中略显酸楚,先爱的变了心,后爱的不死心,她忽而抬起头看向一旁的江玉钦,似乎她现在也是这样的心境。
彼时江玉钦又怎会不明白邱雨心中想的是什么,可他没办法跟她说出真相,没办法跟她解释,没办法跟她说他从未变过,他一直都是李玉书。
“我杀了她们两个,这件事永远不会过去,我会坐牢的,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敢说,我不敢告诉你们,可刚才他看我的眼神分明是对我失望了,他以为是我故意引你们来抓他的,他不会再回来找我了。”
清欢哭的眼眶通红不能自己,邱雨只能将她拥在怀中,不停的用手拍打着她的后背帮她宽宽气息,“已经过去了,而且你少不更事,徐大人不会过多追究你的责任会从轻发落的。”
“那又如何,他不会回来了,其他的事还重要吗?”清欢喃喃道。
“先带她回去,再进行抓捕徐清的行动。”江玉钦出言提醒道。
“不用了,你们要抓的不过是那具藏尸案的凶手而已,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那女孩是他前些日子带回来的,我怕他像以前那般不爱我了,所以我杀了她,叔叔为了帮我掩饰罢了。”
邱雨蹙眉抬起头看向江玉钦,现如今她全然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见状江玉钦抬手在清欢的脖子上轻点,而清欢的身子顿时软了下去没了意识。
“先将她送回去再说。”江玉钦沉声说着,抬手招呼人上来抬走清欢。
衙差手脚麻利将清欢抱着出了山洞,此刻山洞之中就只有邱雨与江玉钦二人,邱雨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欲往外走,却被江玉钦拉住了手臂,她茫然回头看了一眼江玉钦,“你这是做什么?”
江玉钦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另一个方向,邱雨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石缝中有一女子的肚兜,邱雨拨开江玉钦的手走了过去将肚兜拿了起来,肚兜上绣着一朵牡丹花,跟清欢身上的一样。
“多年前梅江幼童凶杀案,每一个死者的身边都有一个同样款式的肚兜,都绣着牡丹花,当年的凶手就是徐清,而牛肚藏尸的那个女尸身边并没有肚兜。”江玉钦沉声道。
闻言邱雨微微蹙眉,低声说着:“女尸跟徐清二人无关,那为何清欢却说此事是他们做的?难不成事情的真相就连清欢都不知道?”
“此事有蹊跷,多年来徐清都未曾杀人,突然作案又怎会忘了之前作案的程序,通常一个连环杀人在外人面前都表现如常,而在看见某一样东西而触及到他的内心深处才会选择再次作案,牛肚藏尸案究竟是谁下手的?”
江玉钦想了想回道:“会不会是因为徐清带回女孩导致清欢嫉妒,清欢这才杀了那个女孩,徐清为了清欢才买通车夫想要将尸首运走。”
“有这个可能性,清欢跟杀人凶手在一起时间太长,她的思想都被徐清所误导,再加上她只见过徐清,常年相处下对徐清有了依赖,对于再次出现的女孩有了抵触心理,这也说的通。”
“邱雨,案子既然已经确定是清欢与徐清二人所为,你是不是择日就会离开梅江?”江玉钦突然询问起此事来。
“是。”邱雨沉声说着,起身便走出了山洞,此刻的她心中百转千回,可她也清楚明白一件事,梅江不能留,而他也不会不娶。
事后徐大人将清欢收押,见她年纪小便从轻发落,可该有的罪罚是免不去的,徐清在逃只得下通缉令通缉。
在走出衙门的时候,邱雨迎面撞上一人,此人正是云楼,他缓步朝她走来,“案子破了,你该离开了。”
邱雨心下一沉,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不明白,江玉钦已经同意成婚,你为何还执意要我离开?又或者说你从一开始就不想我留下。”
“你很聪明。”云楼淡漠的扫了一眼邱雨,“你留下只会扰乱他的心神,你清楚他的心意,但他身为江家家主,白小莲才更能扶持他更坐稳这个位子。”
是啊,她无权无势也就罢了,从她来到这里以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李玉书在帮衬着,就算是李玉书走了也是江玉钦在她左右,她帮不了他任何,只能成为他的拖累。
“一起去喝两杯如何?”云楼出言邀请。
邱雨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便上了云楼的马车,一路二人无言,直至一品楼,云楼选了个较为偏远的厢房领她进去。
在小二询问二人是否要酒时,邱雨本是拒绝的,可却因心中事物太多还是要了几坛子的秋露白。
云楼听邱雨主动点酒,有些诧异的看向她笑道:“看样子,你应当知道我今日来找你不只一件事情,你真的很聪明。”
邱雨接过小二递过来的酒水,给二人各斟了一碗,一口饮下碗中酒水,呛人的酒水冲的她直咳嗽,片刻后才缓过来,“你原本是不会留在梅江的对吗?是因为我在,所以你才不放心。”
“恩。”云楼并未否认,“你太容易扰乱他的心神,纵使天各一方,他只要听见你的消息就无法安心,翌日放下手中事物赶到你的身旁,原本我以为将你带到梅江会好一些,可惜的是,他愈发变本加厉了。”
邱雨接连喝了好几碗酒水,脸上也蕴着一层薄薄的红晕,“他,没死。”
闻言云楼端起酒碗的手顿了顿,随后一口饮下,沉声回道:“你是何时发现的?”
“阿玉说起时我曾有过疑心,我本不想去细想,可你们的行为告诉我,阿玉说的是真的,我曾几何时也一度欺骗自己,可惜的是,越是不想去想的事情就越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