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看不惯世间的不平之事,想要讨回公道罢了,不能让人蒙受不白之冤。”
“呦,一个小小仵作,好大的口气啊。”说话之人藏在人群里,让人辨别不出来他在何处,显然是有意为之。
江玉钦见状,面不改色。
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微不可见的闷哼,那道挑衅之音也随之消失。
邱雨看了一眼江玉钦,心知是他所为,心底莫名划过一丝暖意。
县令的眼角余光一直定格在江玉钦身上,生怕惊扰眼前人似的,小声说道,“那我们现在……开始?”
江玉钦没有立即回答,空气中多了几分沉闷的气氛,就连围观群众的声音都小了几度。
“那就开始吧。”江玉钦终于落座,坐在了县令身边。
县令见身边这位大佛终于落座,这才微不可见的出了一口气,缓缓落座。
惊堂木一拍,两个洪亮的字脱口而出,“升堂!”
“威武——”两遍衙役点着手中的沙威棒,声音整齐。
响亮的声音充斥在大堂之中,带着振奋人心的力量。
走了一些照例盘问的过场之外,直接进入了最至关重要的缓解,验尸。
邱雨带全了工具,掀开盖在瑾娘尸身上的白布,瞬间惹来一阵唏嘘。
人们的好奇心总是喜欢作祟,在没有得到满足的情况下,总是万分期待。
邱雨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在瑾娘的尸身上仔细检查,顶着众人的面验尸,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基本上就是手到擒来。
那些第一次观看验尸的围观群众,都被邱雨的高明手段惊呆了,一时间议论声都消失了,所有的目光都紧张的注视着她。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邱雨验尸了,可每一次,江玉钦总会有不同的感觉,每一次总会被她的手法给惊艳到。
忽然想起第一次看她验尸的情形,江玉钦的唇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过了良久,邱雨收好工具,顶着众人的目光说出了自己的推断,“瑾娘确实是他杀,但并不是死于沈云先之手。”
说着,邱雨把瑾娘的伤口展现给众人看,事发之前瑾娘就已经被下了一种毒,从时间上来判断,根本就不是沈云先动的手。
沈云先听到这话,顿时哭红了眼,不住的点头,总算是有一个人能够为他洗刷冤屈了。
人群顿时传来一阵唏嘘,看来,这个沈云先,真的不是凶手,那么,真正的凶手会是谁呢?另外一个问题同时浮现在人们心里。
这个过程中,江玉钦一直都在留意沈云先的神色变化,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结束了会审,瑾娘之死又成了一桩悬案。
对于沈云先的这张脸,江玉钦不得不上心,据他所知这世上除了双生兄弟还没有可以有着同一张脸的人,随后江玉钦便飞鸽传书给朱雀,让她尽快查出沈云先的身份。
不过三日时间,朱雀便传来了消息,江乘风把信件递给了面前的人,恐怕现在所有人都想知道这沈云先究竟是谁。
江玉钦接过信件,看了几眼便丢在了一旁,许久后冷声说道:“那人并不是沈云先,真正的沈云先早在一年前就死了。”
闻言江乘风愕然,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向江玉钦道:“他不是沈云先又是谁?那张脸还跟你一模一样,难不成当年不止是你与大哥两个孩子?”
“不可能。”江玉钦立刻否决道:“此事我清楚的很,恐怕那人是用来迷惑我们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乘风问道。
江玉钦并未回他,而是将最近所有的事情都细细想了一遍,忽然如同茅塞顿开一般站了起来,神情冷肃道:“那人恐怕是冲着江家来的,令牌被偷,乔云之事,再加上近几日所见的沈云先,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向江家示威。”
一听这话,原先吊儿郎当的江乘风也紧张了起来,“那可如何是好?这派出去的人都追查不到令牌的下落,原先以为在乔云的手中,可搜查了乔云所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未找到。”
令牌一事着实让人烦忧,江家定是出了内鬼,不然乔云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混了进去,还将令牌给偷走了。
“公子,公子不好了。”一名身着青衣的女子着急的闯了进来,见着屋中二人神色不对,连忙低下头道:“请恕属下无礼,只是邱姑娘在赌坊外与人发生了争执。”
提及邱雨,江玉钦快步走了出去,一路奔着青衣所说的赌坊而去,赶到之时,离远便瞧见了邱雨正与一少年在拉扯着。
走近后,只见邱雨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少年,“我同你说了多次让你不要再赌了,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吗?”
那少年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小声说道:“我,我只是一时忍不住而已,我以后再也不会赌博了。”
“哦?你说的可是真的?”邱雨附身抬起面前少年的下颚。
身后站着的江玉钦瞧着那只搁在下颚的手微微蹙眉,却没有言语任何。
而那少年却被邱雨吓得不轻,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姑,姑娘,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并不想做什么,只是瞧着你的脸上太过干净罢了。”邱雨轻声笑道。
“啊?”
“干净的想要给你脸上添一些花色。”邱雨咧嘴笑了笑,少年却被吓得身子一颤,险些没摔在地上。
“姑,姑娘饶命啊,我不过是赌了几把而已。”
“哦?想活很容易,只要我问你什么,你都如实回答便是,若你的回答我听着不满意,就算我不动手,我身后之人也不会轻易放了你。”
少年自然知道她所说的身后之人是谁,毕竟那日可是瞧见江家家主是如何护着她的,若是得罪了江家,恐怕是死都不知道何人动的手。
大爷深思片刻叹了一口气道:“你们随我来吧。”
邱雨几人随着大爷往东巷走去,瞧这路线应当是要回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