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雨也不拖拉,直接又开始继续验尸。
邱雨看着这黄大贵脸色铁青,甚至有些犯紫,突然猜到了一种可能性,这黄大贵有没有可能是被毒死的?
但如果这黄大贵是被毒死的,易广不可能连一个毒都验不出来。
邱雨拿出了银针之后,果然没从黄大贵的胃里验出毒素。
邱雨也觉得这桩杀人案有点不简单,这不像普通的杀人案,倒有点像高智商杀人案。
“去问问牢头,黄大贵入狱的期间可有人曾来看过他?”
牢头一听邱雨有话要问他,赶紧走了过来道:“黄大贵入狱的期间的确有人来看过他,还带了一些酒肉,不过这些酒肉我们都是验过了的,里面没有藏任何的毒素,来看他的是他的姘头,窑子里的一位张姑娘。”
邱雨听到这里之后,立刻皱起了眉头。
李玉书也觉得事有蹊跷,按理说一个窑子的姑娘,应该不会那么好心来看这个黄大贵才对。
“牢头你有没有想过,这个窑子里的姑娘,就算是黄大贵的姘头,也不可能来看一个坐大牢的黄大贵呀,还给他带那么多酒肉,窑子里的姑娘是什么德性,你还不知道吗?”
李玉书直接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疑,牢头听到这话之后才恍然大悟,“你是说这个窑子里的姑娘有问题?可是它带来的饭菜里面并没有毒啊,难道这个黄大贵是中毒而死?可是易广也没有验出来黄大贵是中毒而死。”
邱雨沉吟了一声道:“一般中毒都是用砒霜,还有一些比较烈性的毒药,这些毒药如果发作的话,人死的比较快,也容易验出来,但是死亡的时候比较痛苦,容易被人察觉,但是嘛,总是有例外的。”
候石磊一听还有例外,立刻追问道:“邱雨你说的是慢性毒药吗?这种毒药在咱们县里很难得的,一般只有比较富裕的大城里面才会有,而且不公开售卖,要用特殊的手段才能搞到,我不认为一个低下的女人,能搞到那么稀有的毒药。”
邱雨听了候石磊的话之后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直接上前又验了验尸体,邱雨发现黄大贵的脸色还是有点异常,说不定是窒息而死。
但又没有人掐他,脖子上没有任何被掐的印记,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被毒死。
不过凶手到底是怎么毒死黄大贵的呢?难道是利用的那些看似平常无毒的饭菜?还是利用了其他的因素?
“牢头你去看看黄大贵吃剩的饭菜还有吗?我记得你们牢房应该是把这些东西留了下来的,可以让黄大贵下次再吃。”
邱雨这么一吩咐,牢头立刻就去取黄大贵吃剩的饭菜。
很快牢头就带着一个食盒过来了,里面装着比较平常的四菜一汤。
邱雨看了看,这汤里面居然有一些虾肉的成分,但是这旁边的一叠果盘里面,居然有一些芒果和柿子。
在看第二道菜居然是大闸蟹,这大闸蟹还有虾肉芒果,可都是食物相克的材料,吃进去是会食物中毒的,虽然它们本身并没有毒,但是同一时间吃下去的话就会引起上吐下泻和窒息。
邱雨看到这几碟菜之后,直接让人把黄大贵的尸体翻过来,果然在黄大贵的衣服上看到了很多呕吐物。
“这下真相大白了,黄大贵是被人毒死的,这个窑子里的张姑娘利用了食物相克的道理,让黄大贵食物中毒,然后黄大贵因为食物中毒,导致窒息而死,所以脸色才会那么的异常,而那个女子看见黄大贵死之后,悄悄的用发钗在黄大贵身上捅出了一个致命伤,那看这伤口的样子明显是一个比较粗的发钗捅的,来看过黄大贵的女人只有她一个,所以凶手毕竟就是她。”
候石磊听闻这样的解释,也是非常的大开眼界,“果然还是邱姑娘见识多,我们都不知道这些食物居然是相克的,以后我一定督促牢头好好检查一下这些送来的食物。”
“候大人你还是快点去抓人吧,我看这个窑子里的张姑娘,说不定要畏罪潜逃,毕竟她亲手杀死了黄大贵,万一她如果不回家的话我们就抓不到凶手了。”
候石磊一拍手道:“说得对,赶紧叫捕快拿我的手令去抓人,一定务必把这个杀人凶手绳之以法,缉拿在案。”
捕头拿到了候石磊的手令之后,立刻就去抓人。
邱雨也在府衙里等着,她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个张姑娘,要把自己的姘头给杀了?一般这种姑娘不都是巴望着姘头给自己赎身吗?邱雨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一个穿着暴露,一身红衣的张姑娘便被抓了过来,候石磊直接就连夜开堂审问。
“张氏你为什么要杀死黄大贵?他跟你有什么仇怨?”
只见张氏一脸的死气盎然,开口便说:“那个黄大贵他该死,他虽然是我的姘头,但他却趁我不在家奸污了我的妹妹,我妹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今年便要嫁出去了,但是被黄大贵玷污之后,夫家直接不要我妹妹了,最后导致我妹妹跳井自杀了,但是我又告不了黄大贵,找不到他奸污我妹妹的证据,我只能靠自己亲手报仇。”
候石磊虽然知道这是一桩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案子,但也非常头疼,毕竟这个张氏是的确确杀了人,必须要偿命的。
候石磊作为一方父母官,还是要保证律法的公正严明,不参加一点点儿女私情,他虽然很同情这个张氏,但是该做的,候石磊也绝对不会手软。
“压下去,秋后问斩。”
候石磊直接扔下了斩立决的牌子,然后让捕快们把这个张氏带了下去,押入大牢,准备秋后问斩。
李玉书看这个案子终于了解之后,便直接开口问候石磊要这次的工钱。
“候大人这次我夫人帮你们解决了又一桩案子,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多拿一些赏钱?”
候石磊立刻明白这对夫妇是妥妥的财迷,便开口道:“去账房拿一百文钱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