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日,公司安排我发奖,排了一整天的班,十点到岗。我习惯性的关了手机睡觉。八点整手机开机后,微信响个不停。
姐姐:“七七!怎么关机了?”
姐姐:“看见后立刻回复!”
姐姐:“阿婆出事了!我们现在往过赶!”
姐姐:“七七,看到了吗?快回复!”
出事了!?什么事!?
电话立刻打给我妈“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因为开着手机费电,我妈的手机一般只有她想联系别人的时候才开机!
电话打给姐姐:“出了什么事!我妈电话关机!”
“具体我也不知道,只是你妈六点钟打电话说阿婆出事了,还说不让你知道,怕你受不了......”
“打120了吗?”
“应该没有...”
电话挂断,“喂,120吗?!家里老人出事了!请立刻来!地点是福州街紫阳小区!我在小区门口接你们进去,不然你们找不到!”
挂了电话,穿起衣服便冲了出去。
路上,飞快的跑着......脑子里面没有任何的思想,眼泪不带任何情感的往下流。我的身体和大脑好像全部麻痹,没有任何的意识,也没有感觉到心痛。
电话打给老张“阿婆出事了,我叫了120,你能不能过来。”
很快来到了紫阳小区的门口,我在等120的过程,好像是自己给自己一个逃避的借口。一直活在恐惧中的我,手机中存了那么多阿婆录音的我,在看见姐姐的微信后的我......没有了任何思维,我的所有器官都告诉我,这是我不能面对的一刻。
“请问医生你们到哪里了,你们快点来,我就在小区门口,求求你们了,快点来......”眼泪和鼻涕混合着流进嘴里......电话响了,我妈不安的语气平速的说到:“七七,阿婆我不知道怎么了,你不用管,你好好上......”没等她说完,我的怒火终于隐藏不住,歇斯底里的喊叫:“为什么不叫120!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送去医院!为什么???!!!怕花钱吗???我在问你为什么不打120!!!”门口的鸡蛋灌饼大哥和他的媳妇停止了烙饼,走到我的身边,没有说一句话,他的媳妇一直站在我的旁边,灌饼大哥跑去门房喊保安开进车的门。
“七七,你别激动,你听我说,阿婆肯定是被大姨气的!昨天她们送阿婆回来就大吵一架!好像你姐姐现在过得不好,大姨全部怪阿婆,说是她看上的你姐夫,她同意了她们结婚!都是她的错!”嗙!挂了电话。
“你们总算来了,3号楼,一路往里面开再右转,幼儿园对面的楼就是。”
坐上救护车朝三号楼开去,到了楼下,医生和护士带着工具箱同我一同上楼,打开303门的瞬间,我的心脏似乎一下子轻松了一些,这画面和我脑子里面的惨烈景象不一样。我以为阿婆因为腿脚不好起来摔倒了,我以为是身体外表很严重的创伤,而我妈却拖着迟迟不肯叫医生!
一开门,看见阿婆空洞的眼神,眼珠瞪得老大,但是却没有注视的焦点。她衣着整齐,手里拿着一块抹布,不停的举高空中,像是在擦灰!我妈则跪在地上抱着阿婆的下半身,撕心裂肺的哭着:“妈,你到底怎么了?你看看我啊,我是璐璐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璐璐啊!你看看我!”
“阿婆,阿婆,你怎么了,你在看什么?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我抱着阿婆的头,使劲和她的眼神交汇!我心里有一个想法,这是阿婆自导自演的一出戏,阿婆又被气到了,所以这样子假装混乱让她们害怕!不对!六点钟我妈就给姐姐打了电话!阿婆六点钟一般还在睡觉!她不可能有气放到第二天的六点再发泄!这不是阿婆的风格!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太,你听到我说话吗?你这是怎么了!不认识你家人吗?你看看你孙女吓成什么样子了!老太太!喂!老太太!”医生提高嗓门说到。
铛铛铛,有人快速的敲门,一开门,老张居然这么快就赶到了,我似乎才刚刚给他打了电话!“阿婆怎么了?没事吧!?”话音没落,大姨、姐姐、小郭哥(姐姐老公)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