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话多的。”苏伦拽住她的胳膊,“马上就要开始了,轩傲他们还等着我们呢。”
“噢,对。”
容恩跟在后面,若要说这是场房交会,还不如说是大型酒会,跨入正厅时,她才知道沈默的准备并不是多此一举,里头大多是商界名流,就连政界高干都有出席,偌大的厅内,已经站满了人,容恩要了杯红酒便站在角落中,这样绚烂的舞台,她从来不合适。
率先上台讲话的是廖经理,厅内也逐渐安静下来,容恩站的地方离阳台比较近,再加上现场人多,她索性就移步来到阳台上,声音隔着珠帘,还是能穿入她耳中。
掌声如鸣,尔后的说话声便有些熟悉,容恩侧靠在阳台的罗马柱上,回头时,就见裴琅站在台上讲话,满面春风的样子。现在的他,意气风发,字字铿锵,同先前她所认识的完全不一样,人,果然是要靠包装的,他身后所有的光环,也注定他不能如南夜爵那般恣意妄为。
容恩转过身去,双手趴在阳台上,放眼望去,别墅花园内的喷泉溅出的水花有二楼那么高,旁边又以翠竹环绕,再加上晚间的灯光渲染,真是美轮美奂。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
容恩刚扭过头,就见男人凑近的俊脸压在她面前,她吓得脸色微变,却还是礼貌开口,“裴公子。”
“我说过,你可以叫我裴琅。”男人将手里的酒杯举向容恩,在她杯沿轻碰下,容恩收起脸上的僵硬,意思下,轻啜一口。
“在这,可以认识很多人,呆会,我给你介绍几个大客户。”
容恩眉心跳了下,环顾四周,哪家不是鼎鼎有名的公司,沈默说是因为廖经理对他们的工程很满意,可,尽管这样,这种场合下,也应该挨不到创新公司。
裴琅瞅出她眼里的犹疑,便笑了笑,“不打不相识,这次,就当是我给你们赔罪的。”
容恩顿悟,嘴角轻扬,“让裴公子费心了。”她不禁正视身前的裴琅,这样骄傲的男人,竟当着她的面说出赔罪二字,当晚在会所内的那股子狠辣劲,容恩可是记忆犹新。
他微侧首,女子的笑凝聚在嘴角,淡淡勾起一抹,不深亦不浅,恰到好处。她不像别人那般刻意讨好,也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总之,令你又觉靠近不得,有种从骨子内渗透出来的疏离感。
“今晚,我做你的舞伴。”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承蒙裴公子看得起。”容恩深知这样的男人她不能接近,一丝一毫都不行,“我已经有舞伴了。”
裴琅双手伸出栏杆外,右手勾住酒杯,他点点头,容恩侧首望过去,那样的角度,恰好看见男人眼底的深邃,他抿下嘴角,忽然便转过头来,视线对上她,“容恩,我劝你一句,南夜爵,你还是少接近为好,不然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几乎所有人都会对她说上这么一句,可有的人,并不是她想去接近,随波逐流,她就那么陷入了囫囵中。
“裴公子,原来你在这……”珠帘被几双手隔开,想要攀关系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裴琅唇瓣勾起,漾起无奈后转身,“原来是萧经理,您好……”
容恩适时退场,正厅内,沈默那Y头正四处拉关系,这般看来,倒也是交际的高手。
没过多久,顶头的灯光便黯下去,同事拿了个蝴蝶面具给容恩,“方才你不在,这是我给你挑选的,舞会马上开始了。”
容恩将面具带上,看到沈默和沈轩傲就在不远处,她双手搭上男伴的肩膀,“看来,今晚还成化妆舞会了。”
“上流社会的东西,难得有这个机会,权当享受吧。”
容恩但笑不语,舞步和着节拍走,厅内回荡出悠扬唯美的曲调,空气中,有红玫瑰的香味,浪漫无比。容恩一个旋身,指尖擦过男人的手指,她轻触下,就知同事这个动作明显过了,就在她担心会狼狈摔倒之时,却迎面撞入一具结实的怀抱,当即撞得鼻子通红。
纤细的腰身被男人的大掌禁锢住,紧贴的下身衬出无比暧昧,容恩蓦然抬头,入目的,是一张银狐面具,由于灯光太暗,她看不清男人的脸。
“你是谁?放开我。”容恩伸出手去,手掌却被男人紧紧扣住,这样的环境下,静谧无声,一点动静就能被人察觉,容恩只能将说话声压在嗓子里头。
男人没有回答,娴熟的舞步将容恩带到舞池中央,他落在她后背的大掌随着两人身体的接触而逐渐向下滑去,就在容恩即将斥责时,男人弯下腰,俊脸陡地凑到她面前。性感的薄唇将玫瑰花瓣送到容恩嘴边,轻刷过时,她,猛然呆楞住,“你……”对方很高,容恩即使穿着高跟鞋,还只是到他耳际。
张嘴的瞬间,男人却得寸进尺,舌尖探入她嘴中,将花瓣推入,同时,大掌移至她脑后,这吻被愈见加深,她挣扎,他想要驯服,他进一步,她退一步,花瓣在嘴中被碾碎,嘴角被鲜艳的色泽染红,男人面具下的双眼逐渐深邃,某种欲望苏醒,在他体内翻江倒海的难受。
舞步早就凌乱,容恩被他拖拽着离开舞池,二楼的走廊边,有很多卧室,他随意踹开一间后将容恩拉进去,里面很黑,关上了门,伸手不见五指。
容恩被她压在墙壁上,男人健硕的胸膛死死抵着她的后背,她急的满头是汗,“放开我,你究竟是谁?”
男人的脑袋靠在她颈间,容恩一说话,嘴中便散出些许玫瑰的芬芳,他倾上身,吻,近乎到了撕咬的程度,他将她的脸扳向自己,白狐的面具蹭在容恩脸上,让她觉得奇痒难耐。他的手穿过她高高开叉的裙摆伸进去,容恩想去踹他,却被压着分毫不能动弹。
门板上,忽然传来一阵碰撞,紧接着,是男人难以抑制地低沉嗓音,以及女人细碎的娇吟,门把转了两下,“里面有人。”
“呵,看来有人比我们还急。”男人拥着女伴急忙离开,“我们去别的房间。”
容恩深觉耻辱,她挣扎几下,却听得身后传来男人低缓的笑声,他松开手,却依旧压着她,仿佛是怕她逃走了,男人将薄唇凑到容恩耳畔,炽热的气息轻抚在她颈间,他开了口,“恩恩。”
挣扎的动作,蓦然僵住。
容恩后背绷得直直的,这声音,她怎会忘记?
而且,南夜爵说的是,恩恩,而不是容恩。
冷汗顺着眉角滑落,男人将她的身体扳向自己,抬起她的手摘去自己的面具,他握住容恩的指尖,让她在自己脸上轻抚,“恩恩,可还记得我?”
她呼吸都紧张地闭拢起来,所幸是在漆黑的环境内,南夜爵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
“原来,是爵少。”容恩强自镇定,她告诉自己不要紧,只是次巧合罢了。
听她这般语气,南夜爵暗夜中的嘴角邪肆勾起,她装起来,还真是有一套,既然她喜欢玩,他就陪她玩玩,看谁能守得住底线。
男人什么话也不说,就是低下头来,细碎的吻一下下落在容恩嘴边,她皱下眉头,却又不敢推开,“爵少,才多久不见,你不会,是又对我有兴趣了吧?”
这句话问出口后,容恩垂在身侧的手便紧紧攥起来,她的紧张,南夜爵了如指掌。
他故意不说话,让她在那份煎熬中折磨自己,前额相抵,他双手轻落在容恩肩头,这才发现,她居然全身都在抖。
南夜爵嘴角的笑慢慢收回去,难道,他的不放手,就让她害怕成这样?
他双手固定在容恩背后,弯下腰,薄唇轻吻在那枚胸针上,坚毅的下巴轻靠在她柔软的胸前,这般突来的亲昵,令她屏住呼吸。
“恩恩,我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现在,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我马上走,我现在就离开,可以吗?”容恩推了下他,男人却纹丝不动。
“南夜爵,我若在你身边,只有令你愈见厌烦而已……”
“恩恩,你不是说,你爱我吗?即然这样,我不能辜负你。”南夜爵忽然拉开房门,扣住她的手将她带出去,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纷纷点头致意,男人优雅地报以礼貌一笑,出了别墅后,便露出霸道的一面,几乎是将容恩拖到车上的。
“你想做什么?”
来不及系上安全带,南夜爵就拍档将车驶出去,呼呼的风刮在脸上凛冽无比,他伸出大掌将她脸上的面具摘去后扔出车外,“恩恩,我们是该好好聚聚了。”
畅快淋漓的速度令南夜爵玩性大起,容恩眼见着仪表盘上的数字节节上升,身侧,那些车辆被一一甩在后头,待要细看时,早就没了踪影。
“恩恩。”男人腾出只手来将她的手包在掌心中,“见到我,怎么一点不开心,还是,你本就在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