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恩面色疑惑,拧起眉头,“这不是手表吗?”
南夜爵摇摇头,他弯下腰,将容恩放在胸前的两手拿开,“迟早有一天,我会把它交给你,恩恩,我会把我的全部交给你。”
南夜爵脱下衬衣,他亲吻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容恩的挣扎减弱了,她怔怔望向上空,南夜爵的全部……难不成,是那张光碟吗?男人捧着她的脸,时而轻吻时而啃咬,容恩径自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落寞,他细碎的亲着吻着,那张完美的脸上,属于南夜爵的尖锐,已经在这个女人身上被磨平,他退开几分,同她前额相抵。
容恩收回神,视线对上那双幽黑的眸子,南夜爵喉间轻滚下,恩恩,你想要光碟……难道,真的是要将我置于死地吗?他双手将容恩的掌心摊开,十指同她交扣,他做了这么多,真的都是白费的吗?就连她现在的顺从,怕也是为了拿到光碟吧……
“恩恩,我的心不是铁做的。”男人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容恩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心也会流血,它跳动的时候,被她划了不止一刀,容恩的心里藏着满满的狠,她从来没有回过头去看看,她若是能回头,会发现这个男人有多么爱她的。
可,她还是没有。
南夜爵扪心自问,要想让她爱上他,可能吗?他脱下容恩的毛衣,她眼里的抗拒,像是一把尖刀一样,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却还要假装她是自愿的。这种牺牲,不止是第一次了,每一次的欢。爱,其实,真的都是种不小的伤害,那就是柄双刃剑,欢愉的过程中,亦狠狠刺伤了自己。
容恩盯着身上的这个男人,他最初的出现,是以掠夺者的姿态闯入她的生活,他撕毁了属于她的平静,凡是她留恋的,都毁在这个男人手里。这下好了,说不定……她真的可以自由了,这个像恶魔一样压着她的男人,终于可以下地狱了,容恩,你总算可以喘息了。
她眼眶里面忽然开始泛酸,那些藏在角落里面的回忆,在这个时候都涌了上来,她给他讲向日葵花的神话,他抱着她坐在天台上看烟花,还有,他将夜夜送给她时的模样……
容恩很想哭,心里莫名酸涩,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泄露了自己的情绪,她双手抱住南夜爵的脖子,眼泪流出来的时候,她将眼睛闭起,让那些晶莹落到男人浓密的发间。南夜爵吻她的时候很用力,手掌也是,似乎在发泄某种悲愤,容恩忍着痛,他进入的时候,几乎没有经过什么前戏,直接的,便重重闯进去。
抵死缠绵,他们狠狠咬住对方不松口,南夜爵像是一头被关起来很久的野兽,在她身上永不知足地发泄着,容恩自始至终都用力地抱着他,她觉得自己的心空荡荡的,什么都走了,她就像是一个布偶般,眼神都空洞起来。
墨绿色的床单上,大滩大滩的污渍流淌开来,南夜爵弯腰咬着容恩的嘴,她感觉到自己的唇瓣被撕开般的疼,鲜艳的血,随着男人的起身而掉落在容恩雪白的胸前。
南夜爵紧闭的眸子睁开,欲望退去,他翻身躺到了边上。
他让容恩枕在他心口,男人的粗喘声在很久后才平息,他手指细细摩挲着她的肩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仍未褪去。
南夜爵躺了会,便睡着了。
容恩枕在他胸口动也不动,直到男人的呼吸沉稳后,她才小心翼翼抬起头,南夜爵似乎睡得很沉,酒红色碎发下,那双意气风发的双眸紧紧闭着,薄唇抿起,他睡觉的样子,永远透着股令人心醉的慵懒。
容恩屏住呼吸,轻推了下他,“南夜爵,南夜爵?”
他真的睡熟了,翻个身,将手臂放在身前。
容恩目光落到那只手表上,她半坐起来,尽量放轻动作,探出身子的时候,冷汗正顺着额头在滑落下来,她很清楚,一旦失败的话,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摸到南夜爵的手腕,尽量轻柔地托起他的手,在将手表拿出来的时候,容恩整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心跳加剧,心就像马上就要跳出心室一般。
那只手表很沉,表面镶嵌的整圈钻石灼烫人眼,容恩将它拿在手里,却并没有看出有何异样来。她仔细端详着,想起阎越之前送她的那条项链,她将手表反过来,再摸索一会后,果然找到了一个暗扣,轻轻一推,表就分开了。
而那张任他们上天入地都找不着的光碟,果然就藏在里面。
容恩不敢有太多的迟疑,她忙将光碟拿出后攥在手心里面,回过身去,男人背对着她,依旧睡得很沉。容恩小心的将表戴回南夜爵的手上,待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她早已虚脱下来,四肢都僵硬。
那光碟虽然拿到了,可容恩却不知该藏在哪,而且要尽快送出去,不然拖得久了,南夜爵肯定会发现。
她起身,在细想之后,将它夹在了自己经常看的那本书里面。
由于二人是背对着彼此,容恩并不知道南夜爵此时的眼睛已经睁开了,细碎的短发下,那双深壑的眸子显得越发幽冷,床头的壁灯罩住男人的双肩,却也在同时,掩去他脸上的所有凄哀及阴冷。
他说过,迟早有一天,他会将他的全部交到她手里,包括他的家当以及性命。
可是,她等不及了,她真的等不及。
容恩刚躺回床上,南夜爵就翻了个身,一条手臂重重压在她胸前。
她咬住呼吸,将惊叫咽回嘴中,扭过头去时,就见南夜爵眼睛紧闭着,方才那只是睡熟之后的下意识动作罢了。
容恩果然是不善于做这种事的,现在,她身上已经感觉到湿腻的冷汗,后半夜辗转难眠,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侧过身子,面容正对着南夜爵的脸,容恩明亮的眸子黯了下,又转个身,背对他。
男人的身子贴近过来,光。裸健硕的胸膛抵着容恩的后背,他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俊脸在她颈间摩挲几下,继续沉沉睡去。
容恩被他拥着的身子始终有些僵硬,放松不下来,她睁着双眼,一直等到天亮。
南夜爵醒来的时候将她拉向自己,令她面对着他,鼻子亲密地抵着,“怎么了,没有睡好吗?眼睛通红的。”
容恩掩饰地垂下眼帘,“没事,昨晚做噩梦了。”
南夜爵手指绕起她胸前的长发,把玩在指缝间,阴魅的嘴角勾起道,“怎么会做噩梦,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容恩拍掉他的手,想要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岂不是每晚都噩梦连连了?”
南夜爵手臂压在她小腹上,将她扣回床上,他欺身握住她的肩膀,“恩恩,你现在已经睡在我身边了,怎还会去想之前的事?我不会做噩梦,因为我早就习惯了。”他弯腰亲了亲她的脸,“今天晚上我也许不回来,你自己睡吧。”
“为什么?”容恩眼眸内闪了下,这应该是个能将光碟送出去的机会。
“我有一笔很重要的生意要谈。”南夜爵薄唇没有离开她的脸,手掌抚过女子身上的每一寸白皙与光洁,都说男人的欲望在清晨是最强烈的,这话一点不假。他缠着容恩,她手掌摸到被单的时候,心想呆会一定要将这些东西都换了,不用看也知道现今肯定是污渍斑斑的。
他们到了下午才起床,容恩将换下的床单被套都塞到洗衣机里面,她在做这些的时候,目光始终不安地盯向南夜爵,生怕他今天会突然用到那张光碟。
男人来到阳台上,他将落地窗关启,应该是在打电话。
左耳上的钻石耳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出晶耀,男人单手撑在栏杆上,望向远处的神情透出凝重,在电话接通后,他简单吩咐道,“喂,阿尊,帮我个忙。”
电话那头,传来几阵低笑,“你还有什么事是需要别人帮忙的么?”
南夜爵点燃一根烟,眸子轻轻眯起来,“不是开玩笑的,我晚上有个行动,需要你配合……对,你想办法围住那个码头,到时候,我会带上阿元和李航,我想探探底……行,OK。”
男人挂上电话,狠狠吸了口烟,他眸子里头探出像猎鹰一样的尖锐,南夜爵转过身,见容恩忙碌的身影正在卧室内不停穿梭,此情此景,怎么看,她都像是勤劳的妻子正在操持家务。南夜爵目光有些出神,直到容恩抬起头,视线撞上的瞬间,南夜爵才从阳台走了进去,“这些事情,让王玲做就成了。”
“我要是再不动动的话,真要成米虫了。”容恩将洗好的床单拿出来,刚洗过的味道,清香而淡雅,很好闻。
李航和阿元没过多久就赶到御景苑,南夜爵去了书房,容恩来到门口的时候,里面的谈话声很响,没有刻意压低。
“老大,还是老样子吧,我和李航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