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机会都没有?”
“没有!”
器堂的内堂正厅里,气氛有些凝重与尴尬。独孤鹤轩的条件被灵宝峰一口回绝,只好默不作声,以静制动。
问德长老道:“师侄,你可以提下一个条件了。”
独孤鹤轩拿出一张清单,沉声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问德长老看着清单只皱眉,道:“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独孤鹤轩道:“没有!”
问德长老拍板道:“成交!”
独孤鹤轩微微一笑,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说罢,起身朝前堂走去。
问德长老道:“这个臭小子,我竟然有点看不透。老九、小十八、小十九,你们怎么看?”
问玑长老哼一声,道:“只是一个颇具心机与小聪明的臭小子而已。”
吕不群却道:“什么样的人,才会毫无保留的将所学所悟传授给别人?唯有强者!”
***
翌日辰时,问德长老返回黄庭峰,将一个中阶如意袋交给了独孤鹤轩,独孤鹤轩交给了问德长老一幅图案。
世间事,往往是微妙无比。
看似繁琐复杂、经久未变的东西,可在那怕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改变后,则会发生颠倒乾坤的变化。独孤鹤轩在闲暇之时,一直琢磨着如何复仇被器堂一脚踢开的耻辱。岂料,在这个报复心理的驱使下,无意间悟出了对须弥芥子初阶模型的改进。
鸿蒙界中已经成型的初阶空间法器,空间仅有九丈方圆,仅能使用三年。更高一阶的中阶空间法器,空间扩展至九十九丈,可使用一甲子。这个跨度是一种畸形的存在。说它是畸形,从根本上讲,还是由修士群体的构成所决定。
在以亿计的修士群体中,数量最为庞大的群体,是清灵境至真元境五重之间的修士。这个群体占据了修士群体的百分之八十五还要多。唯有十大修真巨派中,才是真元境俯拾皆是,神意境以百计。亦即,对于绝大多数修士来说,真元境五重乃是所能达到的巅峰。而真元境五重的寿命,至多增加至百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绝大多数修士真正活跃的岁月,至多亦就是一甲子之岁。加上一些天灾人祸,绝大多数往往是死于非命。
在种种现实下,如何最大化利益,是每一位修士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在千难万险的历练中寻找属于自己的天道机缘,反而是最不起眼的储物袋最令修士揪心。空间小的可能带不走机缘,贵重的买不起,买得起的多半是给他人作嫁衣裳。所以,权衡利弊后,绝大多数修士随身携带的通常是初阶如意袋。
于是,一种空间扩展至四十九丈左右,使用年限增加至二十年左右的新型空间法器出世,将会给天下修士带来什么样的震撼?非亲身经历而不可知!
在以灵宝峰为主导的前提下,元始剑宗紧锣密鼓,以雷霆万钧之势展开反扑,收复原本属于元始剑宗的商铺势力范围。在对外的总执事长老清虚峰虚清长老的坐镇指挥下,以横扫千军之势进击其他各洲。
仿佛在一夜之间,元始剑宗悄然崛起。随之而来的是,鸿蒙界中无数小商铺消失,唯一能压制元始剑宗的商会,只有那个比十大修真巨派更神秘的谪仙盟。
与此同时,掌教远岳真人颁布敕令,令金光峰、仙鹤峰、慈航峰、文殊峰、惧留峰、道行峰六脉齐下南疆,清剿祸乱一方的异族邪派,以及一些神出鬼没的强横妖兽。
一时间,原本被世人认为势微的元始剑宗,将万年底蕴彰显于世人面前,震撼鸿蒙。本是已有定论的,以霸皇真人为首的通天剑宗,实则是稳压以远岳真人为首的元始剑宗一事,一夜之间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料。
却没人知晓,外界的云卷云舒,其实的主导力量是来自黄庭峰上那个很不起眼的器堂。连续百余个不眠之夜,二十余位少年放下修为,拼死拼活的编织着各种精巧的须弥芥子的模型。当然,宗门也不会亏待这些以微不足道之力,做出惊天贡献的弟子。每天一枚三品灵丹,两枚二品灵丹,从未断过。
***
六月六日,辰时。
灵宝峰首座问尚长老亲自主持庆功宴,对外的主事长老,以及黄庭峰上的执事长老,能来的全来了。期间,问尚长老亲自宣布,器堂的储备已足够应付近一年的需求。这完全是得益于合理的价格定位。
清虚峰首座兼对外的总执事长老虚清长老,自掏腰包,赐下价值不菲、品阶极高的修炼灵材。
黄庭峰总执事长老景澄长老,不甘示弱,竟然格外恩赐,赐下四品灵丹。而且声明,这二十余枚四品灵丹,皆是金霞峰的资源炼制。
于是,大家都看的清楚,元始剑宗绝地反击成功,功劳最大的长老是何人。
庆功宴结束后,独孤鹤轩等人拖着困意实足的身子,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自己的屋子。仇禩等人冲进自己的房子,赶紧关上门。独孤鹤轩看了看老黑,哈哈一笑,给了他百余颗灵石,才回到屋子。
可是,当看着百余枚三品灵丹,一枚四品灵丹时,还能打瞌睡?还能有那怕是丝毫的困意?
当然没有!
独孤鹤轩努力令自己平心静气。然后,服下一枚又一枚三品灵丹。然后,一如既往的如泥牛入海。直到服下最后一枚三品灵丹,才感觉丹田处开始发热。望着那枚幽幽碧绿的四品灵丹,独孤鹤轩开始犹豫。四品灵丹,可是被称之为真正的仙丹了。那怕是一头毫无妖兽血脉的猪服下,亦会血脉异变,开启灵智。
此刻,独孤鹤轩真担心自己可能还不如一头猪。而这种情形,平日里都是他骂别人的。
“万一我真不如猪,怎么办?难道我真的不如猪?”
独孤鹤轩反复追问着,苦笑着,自我嘲笑着。不知不觉,精神有些恍惚,丹田由发热渐渐变成发烫,清晰的感觉到还差点火候,丹田就会沸腾。
吃?还是不吃?
独孤鹤轩发觉,自己从来没这么犹豫不决过。那种强烈的自我否定、自我置疑的痛苦,持续煎熬着独孤鹤轩。良久,那枚碧绿的四品灵丹消失在独孤鹤轩的口中。顿时,丹田如油锅似的开始沸腾,全身的灵力瞬间被烘干。
独孤鹤轩拿出足够的灵石,运用玄诀神咒,引灵修炼。一颗又一颗灵石被吸纳干净,可各大经脉还是空空如也。此时此刻的独孤鹤轩,好似一个可吞噬灵石的怪物,持续不断的吸纳灵力。期间,不仅肉身被反复锤锻,筋脉被反复洗练,而且灵窍、左右双肋、丹田之间互相感应,被吸纳炼化的灵力愈渐精粹。
与此同时,独孤鹤轩意念所至,参悟修炼慈航九式的前四式剑诀——纯阳玄明、七元玄空、大易玄灵、摩诃玄清。不多时,双掌掌心不断凝聚出无形“剑气”。玄明、玄空、玄灵、玄清四种无形剑气轮流出现,由无形渐趋有形,有虚变实。原本是必须得顺序修炼的四式剑气,此刻被独孤鹤轩同时修成,四道剑气竟有归一之奥妙。
灵力滚滚,无端循环,生生不息,绵绵不绝。
直到翌日卯时,沸腾的丹田才渐渐平静下来。整个人精神熠熠,愈加强横的肉身中蕴藏着无穷的力量。独孤鹤轩内观自视,确定自己有了突破——清灵境第五重。那是一种真正的聊胜于无的感觉。甚至,独孤鹤轩已经感觉到无数的嘲笑声将自己淹没。
无论如何,有了这一重的突破,比什么收获都没有要强!
独孤鹤轩如是安慰着自己,努力释怀着。同时,更多的是无奈与不解。尽管已经知晓爷爷与爹爹早已知晓自己身上的秘密,可他们却将此事保护的密不透风,连自己都没有透露一点一滴。反而是用尽暴力手段栽培自己。
稍一深思,便有无数的疑团涌上心头,压的独孤鹤轩喘不过气来。解决的唯一办法是什么都不去想。
独孤鹤轩长叹一声,起身下床,看着被自己半天一夜用掉的灵石,竟然是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着丝丝悲凉,甚或是凄哀。笑声渐止,收拾完一堆暗淡无光的普通石头。独孤鹤轩轻轻开门,迎接自己的是六双怔怔出神的眼睛。
在充足的灵丹辅助下,仇禩等人一夜之间突破到清灵境九重。这是四品灵丹应有的神效。甚至,有人顺利筑基,突破至真元境,并不是令人很意外。实则是,确实有人筑基成功,成为了同代弟子中第一位修为达至真元境的人。
范见仁!
这个名字注定在很长的时间里,都会成为是最响亮、最耀眼的名字。
独孤鹤轩!
这个名字则彻底泯然众人。试想,拥有四品灵丹的栽培,还无法有重大突破。难不成,宗门还能用五品灵丹来栽培?要知道,排队获取五品灵丹的长老,还有大把的。
独孤鹤轩自己,亦是淡淡的忧伤。好在,他天生属于乐天派,几天后,压抑的气氛亦就慢慢消散。那个口舌招尤的独孤鹤轩,依旧!在仇禩等人的眼中,他还是那个令人敬仰的大师兄。况且,自从很多消息传开后,很多人看待独孤鹤轩的角度,不再是从单纯的修为境界上单一而论。传授同门时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风度,反而成了令人为之刮目的美谈。
对于元始剑宗来说,实则是独孤鹤轩已经完成了他应有的使命。对于修炼废材来说,往后的事,大概只有天知晓!潮起潮落,花开花谢。多少浮沉事,终随风而逝。
这一夜,独孤鹤轩起出一炉二品灵丹,摇头叹息一会,便将这些半成品送给了老黑。对于二品灵丹的屡屡失败,独孤鹤轩多少有些挫败感。是以,每当起出一炉灵丹时,总是久久不能平静。可就在刚刚平复下来时,忽觉大地震颤,吼声四起。
仇禩等人即刻来到独孤鹤轩的房间。一直非常安静的老黑,突然躁动起来,发出几声吼叫。
独孤鹤轩镇定自若,十分平静的看着众人,缓缓开口道:“最近,你们没去附近的山峰吧?”
仇禩等人面面相觑,示意没有去。
“那就好!你们在此等我,我去去就来!”独孤鹤轩提着长戟走出房间,安抚了一下不安的老黑,便消失在黑夜中。约莫一刻后,才大汗淋漓的跑了回来。
“应是什么地方出现了天材地宝,导致清微山脉中的妖兽猛禽四起。听方向,是从正东面而来。黄院这边理应无碍。若是你们想要去捡漏,可以前往元明仙道。若是不想,老实待在房间里。”
仇禩沉声道:“这边确实十分安静。要不,大师兄,我们一起过去看看?看有什么能帮上的!”
独孤鹤轩摆了摆手,道:“你们赶紧过去。现在,我已经没能力帮你们了,你们的机会需要你们自己争取。”
刁驷笑着说道:“我也不去。反正,再怎么表现与立功,不会有那一脉认领。何必花那个力气呢!以后,我只跟着大师兄闯荡,其他人算个屁!”
庞巳道:“我也是!那些讨厌的人,竟然叫我蛇娃,我才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忽然,老黑狂吼一声,如鬼魅似的冲出院子。独孤鹤轩大惊,闪身追了出去。漆黑的夜幕下,老黑早已不见了踪影。仇禩等人追出来,不见独孤鹤轩的踪影。六人傻眼了。
仇禩道:“看来,大师兄定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支开我们。老黑的这一举动,帮了他大忙。既然如此,为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去元明仙道的好。这样,还能替大师兄分担一些注意力。”
六人离去,黑暗中走出一人,赫然是独孤鹤轩。
轻声自语道:“能帮你们的,我已经尽力了。往后,属于我自己的事,你们还是别涉一丝一毫的好。”
说罢,独孤鹤轩冲进黑暗,顺着一条崎岖小道奔跑。不多时,前面出现了一道黑影。黑影看似不快,但就是追不上。一追一赶,不知不觉追过几座山峰,进入一片密林。那道黑影渐渐停了下来。
“果不愧为是独孤家的血脉。”
“前辈趁乱引我出来,不知所为何事,还请明言!”
黑影缓缓转过身来,伸手揭掉头盖,显现出一张雪白雪白的脸。以至于独孤鹤轩觉得他的眼睛亦是雪白无瑕。他轻轻一笑,嘴角扯动到耳垂处,像极了神话传说中的鬼怪。
“知道我是谁吗?”
“不……”
独孤鹤轩“不”字未说出口,一柄利刃穿透“心脏”部位。只感觉左肋下一阵涌动,自己的心脏提前移位,那柄利刃恰好落了空。但整个人很快失去了知觉,不省人事。不知何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抽出冰冷的利刃,冷冷的注视着地上的尸体。在他眼里,那个原本如蝼蚁的小修士,只是如蝼蚁般的死去。
“谢谢你,我的朋友!”黑衣人发出粗重的声音,续道:“龙渊谷仅剩的血脉,一个都不能留。”
“我已经背叛了独孤家族。多走一步少走一步,已无所谓。反倒是你,可要小心。”白脸人笑了笑,道:“这个可怜的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永远消失!”说罢,黑衣人拿出一个黑色瓶子,道:“看在你的份上,这瓶天命圣水赐给他!”
“谢谢你!如此死法,没有辱没独孤家的血脉,我亦觉得心稍稍有些安!”
须臾,一瓶如墨汁的液体浇在独孤鹤轩身上。顷刻间,那具似是已经冰冷的尸体上升起黑雾,将尸体裹的严严实实。黑衣人长叹一声,缓缓收起瓶子。刹那间,手中的利刃如灵蛇出洞,刺向白脸人。白脸人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黑色雾柱,挡住致命一击。
“早料到你有这一手!后会有期!”
黑衣人看着徐徐散去的黑雾,轻轻一摇头,自语道:“小看了这厮!”临走时,看着尸体上发出的那团黑雾,忽然狞笑一声,消失在夜幕下。
***
“大师兄,快醒醒!”
“老二,要不要禀报长老?”
“臭老七,闭上你的臭嘴!”
独孤鹤轩的房子里乱成一锅粥。床上躺着人事不省的独孤鹤轩,地上躺着胸腔、腹部被撕裂开来的老黑。庞巳小心翼翼的替老黑涂抹着灵药。独孤鹤轩倒是没伤,只是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似是流血过多所致。刁驷抓着独孤鹤轩的手,眼泪快要掉下来。
闵思买回来数坛酒,与殷斯、汤泗等人合力喂独孤鹤轩。一坛接一坛美酒下肚,独孤鹤轩的脸色逐渐显现出红润之色。六人终于看到了希望,一颗悬着的心终是踏实下来。第九坛酒后,独孤鹤轩发出轻微的咳嗽声,身子轻微颤抖起来。
不多时,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淡漠。看向仇禩等人时,有询问之意。
仇禩道:“大师兄,是伤痕累累的老黑带你回来的。昨夜的妖兽之乱,在凌晨丑时已被平息。此刻,整个黄庭峰已恢复如常。”
独孤鹤轩微微一点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好渴!”
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独孤鹤轩没有休止的喝着一坛又一坛美酒。房间里的酒坛已摆成了一面三层厚的“墙”,可独孤鹤轩依旧感觉口渴难耐。好在,到了傍晚酉时末刻,独孤鹤轩可以自行下床了。看着那面酒坛墙,不禁摇头苦笑。
“老六,老黑的情形如何?”
庞巳笑着回道:“我已用家传之法替它包扎伤口,敷上灵药。据我观察,老黑受的主要是皮外伤,休养些时日,即会痊愈。”
“好!辛苦六位师弟了!”独孤鹤轩道,“你们回房吧。我觉得五脏翻滚,极是难受,想一个人出去透透气。”临出门时,忽又问道:“我的事情有没有传到宗门长老那边?”
闵思道:“没有!眼下,长老们正筹划‘会武’事宜,无暇他顾。”
独孤鹤轩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提着长戟朝黄院外走去,顺着向西的那条小道走去。来到那座熟悉的山峰下时,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沉默片刻,拐进一条向南的小道,快步来到那座深涧前。伫步良久,拿出那一截血玉神木,缓缓进入涧内。
“嘶~”一声噬魂夺魄的蛇鸣传来,紧接着一根九叉蛇芯从黑暗中伸出,只指向独孤鹤轩。独孤鹤轩脸上发出诡异的微笑,身子闪转时如一道魅影。在蛇芯攻击落空的瞬间,一张大口咬向蛇芯。
那是独孤鹤轩的口!
独孤鹤轩仿佛变成了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狰狞而又平静的面孔下,发出恶魔般的气息。此刻,他疯狂吮吸着新鲜血液,而他身上散发出的奇怪的气息,令黑暗中的东西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约莫半个时辰后,独孤鹤轩慢慢松开口,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整个人悄然恢复了正常。然而,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独孤鹤轩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仿佛只剩下对血的渴望!
“算你命大啊!”一道沉重的声音突然传来,须臾,声音传来的方向出现一位白须老人,他继续说道:“身中三大绝天奇毒,还能活到今天,这恐怕是鸿蒙界中最大的奇迹了。”
独孤鹤轩眉毛微挑,沉声道:“吓唬谁呢?我可不是吓大的!”
“哦?”白须老人淡淡一笑,道:“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先接触过一种无色无味的黑色粉末,紧接着同时接触过红、黄、绿三种三品灵丹,最后中了‘天命圣水’之毒?”
独孤鹤轩沉吟道:“前两种确实有。后一种没有。再说了,什么是‘天命圣水’?”
白须老人道:“黑色粉末乃是‘天问魔土’,那三种灵丹合而为一后产生‘天定神火’,加上‘天命圣水’,可以说你现在是天下最毒之毒物。若不是有开天魔戟与‘绝天符’帮你压制,你早已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清微山脉中。”
“‘绝天符’?”独孤鹤轩惊道:“我双肋下的异状,莫非是此物再作祟?”
“不错!‘绝天符’分阴阳,一阴一阳,相隔须弥。龙渊谷四大世家欲逆天改命,便将此至邪至凶之物藏在了你的体内。”白须老人顿了顿,言犹未尽,却不愿多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朽此次前来,是送一样东西给你。以后,你只能自求多福。”
白须老人递过来的是一块血衣,上面写满了血字,他继续说道:“这是你们独孤家的一位老祖在一次历练时,用鲜血抄下来的东西。从你们的那位老祖开始,到天纵奇才的独孤天峰、独孤百炼父子,都未能参透其中的奥秘。百年前,独孤天峰老弟将此物托于我,让我将来交到他孙子的手里。当日,他很凄凉的说,或许是这块血衣给龙渊谷带来了不可避免的血劫。”
“他们可是我的至亲!”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当眼睛不好使时,你得用心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