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清风的生日,一大早唐家就开始忙碌起来,连极少入烹饪的唐夫人也在厨房里面忙上忙下的。唐仅一手喝着牛奶,一连嘲笑道,
“你也真是的,女儿闹腾就够了,你也跟着,出去外面吃不更好,非要在家。”说实话他就是担心自己的老婆会累着。
“我也没弄多少,等下就好了。你先去那边坐着。”唐夫人微笑着。
“清风哪去了?一大早的,还没见过她起那么早的呢。”
“她呀,去理发店了,没那么快回来。”
“我说你呀,怎么越惯她越任性了,那易讯有什么好的,一家人就为那个小子搞得那么大费周章的。”如果这次不是易讯有事求他,估计他也不会轻易上门,想到这唐仅就火大。
“你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不宠,还有谁会宠呀。”唐夫人安慰着唐仅。
“我就怕呀,清风这傻孩子被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唐仅无奈地叹了口气。
张妈在旁边处理着菜谱,虽说没特意听他俩的谈话,但多少也听了一些,“一个女儿”,春天难道就不是姓唐吗?在他们的眼中春天就是他们的孩子,在这个家里面把春天当空气就算了,现在在他们的心里,居然连他的女儿都不认。可怜的春天,唐老夫人,你可长眼呀。
第一次见春天,是在个寒冷的冬天,那天春天和她的外婆来门口闹事,被保安推倒在地。她和唐老夫人刚和从外面散步回来,唐老夫人坐在轮椅上,看到幼小的她穿得很单薄,脚上也划破出血了,不免得出于善心上前问了几句。
气势凶凶的外婆朝指着唐家大骂,
“唐家的人真的是狼心狗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
“什么唐家,你认识这屋子里面的人?”唐老夫人不敢相信她指的是自己的家。
“唐仅,变成灰我都会记得他的。”说着就要拉着春天走。
“你等一下,唐仅是我的儿子,你说这个是他的女儿?”唐老夫人被吓得不轻,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不认自己的孩子。
“是呀,千真万确。”外婆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笑呵呵地。
唐老夫人看了看卷缩在她外婆身后,冷得瑟瑟发抖的春天。
“我们先进屋里面说吧,这里太冷了,张妈,等下准备些衣物和热水,先让这小孩暖和些。来,我们进去吧。”张妈听到唐老夫人的话,马上推着轮椅领他们进屋。
穿过修得整整齐齐的绿化带,一条小路直通大门,远远的唐夫人就看到唐老夫人,带着春天往里走,她被吓得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外婆从没来过大户人家,对于辽阔的庭院不停地赞叹,左看看右看看,心里面笑嘻嘻的。如果自己能住在这地方有多好。走到门口,外婆也看到了刚才赶她走的唐夫人,刚才还那么嚣张,现在怎么变成小绵羊似的。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一看到唐老夫人回来,唐夫人毕恭比敬地。
“妈,回来啦。”
“嗯,你打电话叫唐仅回来一趟吧?”唐老夫人命令道。
“好。”唐夫人马上拿起电话,拨通唐仅的电话。
“老公,你在哪?”唐夫人焦急地问。
“怎么了,事情处理好了没?”
“妈把那疯婆子带回来了,你快回来一趟。”“好,你别急呀,我现在就回来,妈问你什么,你什么都别说,等我回来呀。”
“嗯。”
因为来到了陌生的地方,胆怯的春天一直紧跟着外婆,外婆倒也不客气,这也摸摸那也看看,就当是在自己的家里。唐老夫人,坐在主沙发上,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春天,张妈拿来了热水和一年清风穿的衣服,因为看起来她和清风差不多大。
“来先坐下喝杯水暧下身子吧?”
外婆和春天坐在唐老夫人的旁边,唐老夫人把水递到春天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呀,”轻声的问。
“我叫春天。”春天望了望这慈祥的老人。
“多大了?”
“她五岁多了。”外婆帮着春天回答,
“几年前她妈去世了,就丢给我养,一直养到现在,你也不看看这孩子瘦成什么样了,跟着我受苦受累的,为了她好,还是让她跟着你们好。”每次赌博输钱后,就想拿孩子来唐家换钱,好几次都被赶了出去。这次终于有机会了,外婆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外婆要把她卖掉这个事,春天一直是知道的,听外婆这样子说,知道自己逃不掉的,多么希望这家人不要接纳她,让她跟她外婆回家,尽管那个家不是人呆的地方,但总归是她的家。强忍住眼中的泪水紧紧地抓着外婆的衣角。
“你先喝口水,别急。”看着可怜的小孩唐老夫人忍心在孩子面前讨论她的去留问题。
正在这时,唐仅焦急地回来了,一回来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外婆和春天,唐老夫人看都不看他一眼,
“回来了,先跟我到书房吧。”唐仅乖乖地跟着进去,谁能料想到在外面呼风唤雨的唐仅也有怕的人,就是他的母亲,他的妈妈是单亲妈妈,一个人养大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本来就是寒门子弟,能爬到副市长这个位置都是他妈妈的功劳,妈妈为了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所以他对自己的妈妈一直都是言听计从的,也许这就是从小到大已经成为了习惯。
唐老夫人带着唐仅进书房去了,唐夫人尾随其后,诺大的客厅就留下春天和外婆。
“春天,你以后在这种地方生活后,不能忘记外婆哈。”外婆笑嘻嘻地说,和刚才恶狠狠的人跟本就是两个人。
“外婆,我想和你回家。”春天可怜兮兮地拉着外婆的手。
“你这傻娘子,这么好的房子不住,回那破房子做什么,等一下不能说这些话,听到没有。”外婆一声令下,准备又要开骂。
“她怎么穿我的衣服。”6岁的清风穿着高档国际学校的校服刚回到家就看到了脏兮兮的春天穿着自己的外套,大声地喊起来。说着就要去脱掉春天衣服。
外婆一把抓住她的小手,
“你这小孩,怎么这么没礼貌,这衣服穿我们春天身上就是我们春天的。”
“不,这是我的衣服,给我给我。。。”
两人推搡了起来。
听到吵闹的声音,书房里面的人全都跑了出来。
唐夫来赶紧跑过来抱走清风。
“清风,别闹,来我们上楼去。”说着唐夫来就抱着嘴里面还在喊着,“还我衣服。。。”的清风。
外婆赶紧给春天裹得更紧那衣服。“穿在咱们身上就是我们的,还敢抢,这小娃大了可得了。”外婆嘟囔着,唐仅推着唐老夫来到到春天的面前,老人宠爱地从上看到下,和刚才是完全两种不一样的感觉,“春天没伤着吧?”说着就要去摸她的手。
春天害怕地想要缩回去,外婆一把拉过她的手往唐老夫人手里放,唐仅到这情景,嗤之以鼻,这贪心的女人,真想直接把她赶出去,无奈妈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唐老夫人摸了又摸春天的小手,心不由地一阵一阵疼。“春天是不是我们家的孩子,等下我们的医生会过来抽血进行DNA鉴定,如果结果出来了,是我们家的孩子,会少不了你好处的,今晚你们就先住在这,明天就会有结果。”唐老夫看着外婆说,虽然儿子跟她交待了事情,但她也是个明智的人,是他们唐家人的,不会放在外面流浪不是他们唐家的人她也不能让别人把自己当傻子。
“好好!!”看了看这豪华的房子她怪不得天天住这里呢,最主要是她这一次终于可以拿到她想要的钱了。
看着这样子的外婆唐仅更加的厌恶,至于这个春天他现在才注意到,120的身高,圆圆的脸蛋,学生头,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最关键的是脚上穿得鞋子脚趾头那里还破了个洞,这个女儿5年前他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今天才第一次见。自己当年不经意犯下的错,已经掩盖了几年现在翻出来,还被母亲知道了,这是自己一辈子的污点。看着春天,他在想,看来这个污点得一直跟着他了,提醒着自己。眉头慢慢地皱起来。
“张妈,你让他们去客房休息,准备些吃的东西给他们。”
“好的。”张妈说着就领他们上楼去了。
“妈,你真让他们住我们家呀,那女人分明就是来讹诈我们的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唐仅才敢说话。
“别人我不懂,但春天如果确认是我们唐家的人,我绝不能让她在外面过,特别是跟着她的外婆过,你看一下她穿的衣服,大人穿得比小孩都多,你没看到小孩都是发抖的吗?”
“唐仅,现在我们是生活好了,可是也不能忘记以前的苦日子呀,如果是我的孙子我怎么忍心,让她在外面受苦。”看着越来越激动的唐老夫来,唐仅吓坏了。
“好,一切都听你的。”
春天紧紧地拉着外婆的衣角往楼上走,她回头看了一眼在发生争执的唐老夫人和唐仅,唐仅她的爸爸,外婆口中一直念叨的名字,眉头紧锁。对于她的到来并不是很欢迎,自然也没有父女相见的感动,唐老夫对她疼爱有加,确在她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张妈看了看发呆的春天,,拍了一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跟她上楼。
张妈的思绪拉回到了,要接待易讯的清风生日宴会。噗哧完唐家两口子,张妈就拿着水果上楼到春天房里面。春天刚好在学习,看着漂亮健康长大的春天,也许唐老夫人也安心了。能记得春天的人只有张妈了。
“休息日也不休息下,二小姐”说着就把水果放到春天的面前。
“谢谢,张妈。”
“春天呀,今天清风生日有客人过来,你下去多露露面。”张妈想让春天多露面,她已经回来几个月了,还没几个人知道唐家也有个二小姐呢。
“张妈,等下我和米米出去玩下。”春天知道易讯要来,她不想看见他。
“春天,这玩也不急在一时,你看这。。。。”春天知道张妈的意思,外人认不认识她,这对于她来说无关紧要。她只想在自己的家人身边,只有春天自己知道,家人在她心目中的份量。
张妈知道春天的意思,催也催不了。然后摇摇头转身离开房间。张妈一走,春天就拿手机打通了米米的电话。
“米米,今天干嘛?”
“呀哟,二大小姐,怎么今天这么有时间打电话给我,之前一直约你都说忙?事情搞定了?”
“暂时告一段落了,今天要不要出来喝咖啡?”
“肯定是有时间的啦,二大小姐请客。你等着,一个小时后到。”
“好,你到门口了,和我说下,我就下去。”
“怎么?你不让我上去坐坐,是不是清风又欺负你了?”米米最讨厌清风了。
“没有,今天有客人来,不方便。下次”春天忙解释。
“OK,等我哈。”
挂完米米的电话,春天心情一下子就晴朗了很多,果然只有米米才会让春天变得轻松。收拾好,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