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柳元洲思忖片刻,又继续道:“那我便求一求我日后的前程吧。”
“呵呵,柳大人前程似锦,有甚好求?”
柳元洲看了眼这周围的陈设,目光落在那供桌上的一方小盒时,又是一阵奇怪,“那里是什么?”
“我教圣物。”
“我可能看看?”
“柳公子当真想看?”白莲教主眉眼微凛,倒不似方才那般温婉可人了。
柳元洲沉吟片刻,“若是觉得为难……”
她掩唇笑笑,轻声道:“看看也无妨,不过是躲玉做的白莲花罢了。”
她径自向前,打开那小匣给柳元洲看,果真是一朵晶莹剔透的玉雕白莲花。
只是在那白莲教主收手之前,葱白的手指却无意间扶过了柳元洲的手背。
柳元洲微顿,眼中已然升起了一丝冷意,之间那白莲教主缓缓凑上前去,吐气如兰地道:“柳公子……”
“公子!时辰差不多了,老爷今日让您早些回去!!”
门外突然传来杨青音的高声呼唤,柳元洲勾了下唇,挑眉道:“罢了,今日便到此吧,改日再来拜会教主。”
“嗳,柳公子……”
柳元洲忽略了身后的喊声,大步离开了房中,那白莲教主眯了眯眼,眸子中划过一抹阴狠之意。
杨青音见柳元洲出来,大步上前去迎他,可却被他身上的味道熏得退后一大步,“咳咳,你这身上怎么这味儿……”
柳元洲也掩了掩鼻子,拉过她的胳膊小声道:“我们先走,回家在同你细说。”
杨青音点点头,被他拉着大步离开了。
两人回到府上后,唐氏一改从前的态度,对杨青音十分热络,嘘寒问暖。
本来服侍在她身边的灵儿也有些疑惑,不禁朝扮成小厮的杨青音多看了几眼。
柳夫人为何对一个小厮这样好?难道是有什么蹊跷不成?
思及此,灵儿不由又凑近了他们一些,又盯着杨青音看了一会儿,只是她还没等看出个什么,柳元洲便挡在了杨青音的身前,冷声道:“爹娘既然无甚大事,我便先回去了。”
他话音一落,给一侧的杨青音使了个眼色,杨青音便匆匆跟上了。
两人回到从前的住处时,杨青音一时之间也是万千感慨,往事浮现在脑海,有喜有悲。
她的目光落在一侧拿着扫帚扫地的小厮身上,不由开口道:“还记得么?当初我还拿着这把扫帚揍过你和张致庭……”
柳元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永生难忘,娘子那时候可是彪悍的紧呢。”
杨青音叹息一声。白了眼他,“我有什么办法,为了让你成才,也只能当一只‘母老虎’了,诶,对了,你方才在那个什么白莲教主那里为何待了那么久?可是你们……”她眯了眯眼,扯住柳元洲的衣袖,“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柳元洲见她这副吃醋的小模样,有些好笑,连忙服软道:“有娘子这般‘母老虎’在,我哪里敢……只是,看着那白莲教的教主有些熟悉罢了,像是在哪里见过。”
杨青音一听,不由皱眉,想到方才那白莲教徒不让她看祭台的样子,也忍不住道:“也不知他们那祭坛有什么秘密,我站在庭院中时总觉得浑身发冷,阴森森的……”
柳元洲目光一沉,“那地方却是有些邪性,若不然明日再去探探,对了……”
“怎么了?”
柳元洲脱下外袍,放在鼻尖闻了闻,忙又嫌弃地拿开,“正如娘子所说,这味道闻了委实让人难受。”
他话音一落,刚要丢掉,杨青音却突然扯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了?娘子。”柳元洲疑惑地道。
她一把扯过那衣服,又仔细闻了闻上面的味道,“我觉得这个香味有一点怪,不如先将这衣服送去医馆,找郎中看看有没有什么诡异之处。”
“如此也好,我这便命人送去。”
他二人离开后,躲在暗处的灵儿便出现了,她神色越发疑惑。
虽然她平日里与柳元洲接触不深,可她也是了解柳元洲其人的。
从前柳元洲在带兵南征之时,便鲜少同人接触,即便是男子,而且柳元洲有日日沐浴的习惯,也是不同于寻常男子的洁净。
如此这般的他,又怎会同一个小厮拉拉扯扯?即便是她没有听到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也能猜到定然是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思及此,她更是惊奇,心里不禁有了些猜测,难道……那个女人是……
灵儿双眸微睁,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翌日
鄞州城的衙门又传来了消息,说是昨天夜里,又有两个七八岁的孩子丢了。
柳元洲听过之后,也是十分震惊,忙和杨青音一起去了衙门。
还没到公堂,便听里面传来一阵断断续续地哭声,“大人!您定要将我那可怜的孩子找回来,否则我真当死不瞑目啊!”
杨青音推开人群看了眼,只见一个老妇正坐在公堂大哭,她问过周围的众人,才知道这老妇本就是老来得子,所以,那孩子从小便娇生惯养地宠惯着,如今一丢,当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身侧的人也不住骂道:“也不知是何人,竟然干出如此有损阴德的事情,当真是该被五雷轰顶,下十八层地狱才是!”
这人群之中本就是鄞州本地人有许多,大多也差不多都认识柳元洲,他这一来,人群中已然沸腾起来,七嘴八舌地道:“这不是柳公子么?!”
“什么柳公子!应该是丞相大人才是!”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来了!”
也不知是谁高声喊了起来,周围一众百姓也都跟着喊,那鄞州知府便匆匆来了。
他虽没见过柳元洲真人,可也见过他的画像,听过他的事迹,如今一看,确实是他,忙要下跪行礼,柳元洲轻咳一声,这才开口道:“起身吧,继续审你的案子。”
那新来的知府姓潘,来这里已然有三年之久了,是个廉洁的好官,本想着凭着自己这政绩也能稳稳当当的升个官,不想竟突然生出了这档子事,当真是让他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