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杨青音挣扎了一下,李明殊笑笑,收回了手。
“失礼了,夫人。只是本王还未曾说完话,夫人为何着急要走呢?”
杨青音皱了下眉,却又不得不碍于他的身份,只得站在距他不远处的位置,“妾身洗耳恭听,王爷有话直说便是。”
李明殊闭了闭眼,仔细回忆了一番她身上那馥郁馨香,这一瞬间,仿佛周围皆是她的气息。
“本王从前一直疑惑一桩事,那便是父皇对你娘亲的执着心。需知,动情之于一个上位者来说,最是忌讳。”
“可今日……”他顿了顿,看向杨青音,突然开口道:“本王好似突然懂了。”
见杨青音不看自己,李明殊又叹息一声,仰头看着天上那一轮弯月,终于开口道:“不知日后,本王会不会……”
“王爷想多了。”杨青音突然打断他的话,认真地道:“王爷心系天下,又怎会受困于这般儿女私情?您要的是天下。”
李明殊挑挑眉,“是么?夫人这般了解本王么?”
“如王爷这般持重有度之人,自然是以大局为重。”
“呵呵,好一个以‘大局为重’,夫人果真是冰雪聪明。”
杨青音抿抿唇,没再多说什么。
今夜两人的对话便结束于此,杨青音也松了口气,好在他并未多说什么,否则她还真是不知如何应付。
只是日后……
杨青音不敢往下想,只得放下心思,一心一意地操持府上之事。
光阴似箭,转眼已到了十月,南昭战事终于传来捷报,柳元洲一众人终于打了胜仗,争下南昭流沙河以南的五百里城池。
墨魂为防南昭内乱,只得休战,柳元洲几次同他协议,他才终于肯送出乐乐,让她随柳元洲回皇城。
只是那孩子自出生便跟在墨魂身侧,一直以为墨魂才是自己的爹爹,对柳元洲相当排斥。
若不是柳元洲一直以杨青音为由,那孩子想来定然不会这般轻易地跟着他回来。
只是,同他一起回来的,除却乐乐,还有另一个小姑娘。
原是柳元洲在营帐时遇袭,中了毒箭,军医医治无果,是当地一位老神医救了他的命。
不过半月,那老神医便一命呜呼了,临走前将自己唯一的孙女灵儿托付给了柳元洲。
柳元洲这一次实为被临终托孤了,对方又救过自己的性命,他又怎么忍心拒绝。
无奈之下,便只得让灵儿先在军中做一名女军医,待到日后回府,再收其做义妹,而后替她安排婚事。
这姑娘倒是个温柔乖巧的,对柳元洲的安排不见有什么异议。
瀚景帝听闻柳元洲德胜归来,大喜,在朝堂之上便开始褒奖起了柳元洲,可不知怎的,突然便咳了起来。
高德全忙上前替他顺气,谁知他竟突然又是一阵猛烈地咳嗽,最终倒在了那龙椅之上。
众人大惊,“皇上!!”
后有《玥史》记载:柳相班师回朝之日,正是瀚景帝大病之时,真个命自有时,即便是一朝天子也不例外。
杨青音一早便守在门口,等快到午时,才终于传来滚滚车轮声。
为首的金雕枣木马车正是柳元洲的,车帘被撩起后,便听一道熟悉又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娘!”
杨青音大喜,眼中一酸,上前一把将爬下马车的乐乐抱进怀里,“乐乐,我的乖女儿……”
她身侧的小闭月见她娘亲抱着个梳着双髻的小女孩,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她,这才又扯了扯杨青音的手,眨了眨眼睛,小声道:“娘,她时阿姐么?”
杨青音点点头,正想说话,却见后面来了一辆马车。
车帘被掀起后,走下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倒是有礼,先同杨青音行了礼,柔声道:“柳夫人。”
杨青音疑惑地看向柳元洲,他心一急,刚要解释,便见乐乐指了指柳元洲,气鼓鼓地开口道:“娘,这是他的小妾!”
“……”
她话音方落,柳元洲的脸色沉了下来,那灵儿也是脸色一红,尴尬地撇开脸。
“娘子,这是我在行军途中收的义妹罢了,你莫要听沉鱼胡说。”柳元洲盯着杨青音,急急解释。
可杨青音还不等说话,乐乐又瞪了眼他,朝他做鬼脸,不悦地道:“我不叫沉鱼,我连乐乐!”她顿了顿,又故意强调,“墨乐乐!”
这下,柳元洲的脸是彻底沉了下来,杨青音警告地看了眼孩子,她这才悻悻闭嘴。
几人回府后,柳元洲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随后便是找杨青音。
他从身后一把抱住她,埋在她的颈,只觉得她身上馥郁香气能让她稍稍满足,“娘子,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杨青音冷哼一声,做势推了他一把,“你不是还带了个小妾回来么?”
她话音一落,柳元洲便急了,有些无奈地道:“娘子怎的听那孩子胡说?那不过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罢了,什么小妾。”
杨青音听他一副熟稔的委屈语气,不由笑了起来,回身主动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胸口蹭了蹭,小声道:“我知道,方才只是与你开玩笑,吓唬吓唬你罢了。”
柳元洲冷哼一声,抬手捏了捏她娇俏的小鼻子,“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他话音一落,两手拖住她盈盈一握的后腰,微一用力,便将她抱了起来——
“诶,你做什么?!”杨青音惊呼。
柳元洲眉眼微挑,眼眸之间尽是艳色,凑近她道:“自然是亲近一番娘子,以解为夫的相思之情……”
他话音一落,杨青音精致的小脸便红透了,一个天旋地转,她的人已然被他压在了床榻之上,柳元洲刚欲靠近,杨青音便抬了抬下巴,示意桌前那明晃晃的蜡烛。
柳元洲啧啧两声,按着她的吩咐,吹熄了烛灯,在黑暗之中,凑近她道,暧昧地道:“原来,娘子竟害羞了……”
杨青音捏了把他精瘦的腰,有些恼怒地道:“混蛋!”
……
翌日,杨青音醒来已扫是午后,身侧早已没了人影,她一身腰酸背痛,正要起身,敲门声却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