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音大喜,本以为是府上之人,急急开口呼救,“我在这里!救命!”
她话音一落,便见门口冲进一个人来,大步行至自己面前,杨青音定睛一看,惊愕片刻,“晋王殿下,您怎么来了?!”
李明殊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亲自为她松绑,声音仍旧有些低沉,“听闻府上小厮来报,说夫人失踪了,本王便着人去查,夫人受惊了。”
杨青音解了松绑之后,终于松了口气,忙起身朝李明殊施礼道谢,“多谢殿下相救之恩,只是……”
“夫人但说无妨。”
“今日派人来接我的是我母亲身边的宫女,她时被旁人收买了。”
李明殊一副震惊的模样,“哦?竟有此事?!”
杨青音点点头。
李明殊沉吟片刻,这才同杨青音道:“夫人放心,将此事交给本王,本王定然将所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他顿了顿,看着她认真地道:“只是夫人,此事还未有真相之前,莫要惊动父皇才好,否则便是兹事体大了。”
杨青音点点头,“妾身明白。”
半个时辰后,杨青音才总算回到了府上,众人总算松了口气,柳连上前,一副快哭了的模样道:“夫人,您总算回来了,小的魂都要吓飞了。”
杨青音见他一副煞有介事地模样,不由笑了一声,随即才道:“放心,我无甚大事。对了,今日之事,莫要告诉元洲,记住了么?”
柳连点点头,他跟了他们这样久,自然分得清孰轻孰重,自然不会多嘴。
杨青音松了口气,回到卧房后,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来。
因为她几乎认定了一桩事。
若是她猜得不错的话,今日之事怕是前几日为了陷害她自己跳入水中的王妃所为了。
不过,想不到娘亲身边的宫女都已经被收买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李明殊之所以揽下这这桩事,一来怕柳元洲生疑,二来怕的便是皇上生疑。
越是害怕便越接近事情真相,所以,她若猜得不错的话,那李明殊对她说不定当真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否则王妃又怎会因嫉妒如此?
思及此,杨青音不由眯了眯眼。
此事若当真被柳元洲知道,他那般脾气秉性,指不定要做出什么来。
她料想道到也不错,不过却算计错了一个人,那便是柳连。
柳元洲离开之前,已然嘱咐他将府上大小事务,五日一报,柳连如此忠心,自然是要听他的。
所以,杨青音差点发生危险的事还是被柳元洲知道了。
他原本那三年过得便如置地狱一般,杨青音突然出了这等事,又怎能忍得?!急命暂缓战役,便匆匆回了皇城。
所以,杨青音在三日后看到风尘仆仆的柳元洲时,已然惊得有些说不出话了。
“你怎么回来了?!”
柳元洲大步走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手臂越收越紧,“娘子,我想你了。”
杨青音心中划过一股暖流,红唇微扬,不过片刻,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重重地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真是能胡闹!不要命了,如此关键的时候,怎么能回来?!”
柳元洲上下打量她一眼,松了口气,“好在娘子无事。”
杨青音听他这语气,便猜到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撇开脸小声抱怨,“柳连还真是个大嘴巴。”
“他不敢不忠心。”
“是是是,你能耐,好了吧?”
杨青音无奈,倒也未在意府上之人的目光,伸手与他十指相扣,笑着道:“阿月如今已然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他十分想你,你与我看看他。”
“好。”
小闭月见到自己的爹爹后,急忙将自己练好的字给他看,柳元洲十分欢喜,朝他笑笑,揉揉他柔软的黑发,轻轻地道:“不愧是我儿子。”
小闭月抱着他的腿蹭了蹭,“爹爹笑起来真好看……”
……
入夜,柳元洲沐浴过后,才身着一袭月色竹纹长衣走到了杨青音身后,将她抱在怀里,凑在她耳边呢喃道:“如今知道了么?那三王妃是因何人嫉妒。”
杨青音一早便料到了他要秋后算账,本想挣开他与他解释清楚,可这厮却双手收紧,酸溜溜地道:“啧啧,娘子可真是个可人儿,为夫从前与那齐思林墨魂为敌便也罢了,如今你竟又给我招了个三皇子,你这是逼得为夫不得不……”
杨青音捏了下他的胳膊,突然回身看他,“你要做什么?”
柳元洲仔细打量着她如今出落得越发美艳的眉眼,突然觉得某处有些发热,低头凑到近她的唇角轻吻了一下,将她拉向自己,哑声道:“将你藏起来,只许我一人看。”
“你!荒唐!”
“为夫说的是事实。”
他话音一落,便急急地去吻她,杨青音忙将他推开些,急着开口,“怎么?如今你是打算弃了三皇子了,可别忘了,他的人还在府上。”
柳元洲眯了眯眼,“他除却觊觎你之外,放眼这些皇子中,倒是最能成器的,只是还有一人……”
“何人?”
“如今已然封王赐府的九皇子李明岚,我看他倒是不像你我看到的那般简单。”
杨青音思忖一番,这才道:“那九皇子如今才十七八岁,比三皇子小了差不多十岁,你说他会比李明殊心思更深?!”
杨青音只是吃惊,有些想不通柳元洲为何如此瞬。
那九皇子三年前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他会懂什么。
“娘子不信?”
“我倒是还真不信。”
“那便拭目以待好了。”柳元洲叹息一声,随即又开口道:“若是这李明殊当真是持重有度,刚直不阿,即便是天分差些,倒也不妨做一代明君,只奈何他偏偏对旁的人生了心思,那便是大错特错了,若是当真让他做了皇帝,往事怕是会重蹈覆辙……”
他话音方落,杨青音大惊,呆呆愣愣地看着他。
柳元洲叹息一声,摸了摸她的下巴,无奈又心酸地道:“为夫这一生都败在你的手中了,来来回回,左不过是为护着你你筹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