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冷然一笑,突然起身缓步行至他的身侧,抬眸看他,“你当真想知道?”
柳元洲眉心微蹙,轻点了下头。
“好,那你跪下来求我。”长平死死盯着他,眼中已然说不清是怨是怒。
呵呵,她倒是想看看,他柳元洲到底会为那个女人做到什么地步?!
柳元洲一动不动,背脊挺直地站在原地。
长平讽刺一笑,凉凉地道:“柳元洲,原来你对杨青音的爱,也不过如此……”
“公主会错意了,微臣只是想看了看那解药是何模样罢了。”
“呵,你做不到本宫让你做的,本宫为何要让你看解药?”她说着,突然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鲜红丹蔻如盛放的花瓣一般,鲜红欲滴,飘散着馥郁的香气。
柳元洲不由皱了下眉,当即便要退后,可双腿却好似不听使唤了似得,踉跄了两步。
他不禁抬眸看向长平,眯了眯眼睛,可脑中却是越发混沌,“你……”
“刘大人看样子身体有些不适,本宫扶你去内殿歇一歇。”
她话音一落,便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柳元洲本想推拒她,可不知怎的,一对上她的双眸,眼前的人影竟好似变作了杨青音似得。
“娘子……”他喃喃开口。
长平动作微顿,竟应了一声,“是了,我便是你的娘子,来,扶着我……”
柳元洲意识朦胧起来,半搭在她的肩头,想尽力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一切,却什么都看不见了,连自己何时躺在床榻上睡下的竟也不知道了……
柳元洲清醒过来后,已是夜里,身侧依旧萦绕着那股馥郁的香气,使得他不禁皱了下眉。
他刚想抬手去揉额头,身侧却缠上来温软如玉的身体,“元洲,你醒了。”
这声音……长平?!
柳元洲身形一僵,脑中瞬间划过了许多零碎的画面。
他豁然起身,侧头看去,却见长平与自己竟都是赤裸着身体,长平用锦被紧紧裹着胸前,还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
柳元洲冷眸微眯,也没顾及什么身份,突然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颚,眼中好似淬了冰一般,沉声开口,“你设计我?!”
长平摇咬了咬唇,突然掀开锦被,再加之她身上的青紫痕迹,任谁见了这样的场面也会不由多想。
“明明是你对我那般,你还……”长平话还没说完,便呜呜地哭了起来,殿中突然传来玉藻有些焦急的声音,“公主,不好了,皇后娘娘来了。”
“什么?!”长平瞪大了眼眸,柳元洲沉下口气,也速速起身穿衣。
可一切已然来不及,皇后入进了宫殿后,见到的便是两人凌乱焦急的身影。
皇后美眸微睁,厉声道:“何人在此?!还不快给本宫捉出来!”
身侧的人应了一声,轻纱床幔被掀开后,便见跪在地上的柳元洲与长平。
皇后眯了眯眼,气得胸口起伏不定,颤手指着二人,冷冷地道:“呵呵,好啊,好啊,你们……柳元洲!你好大的胆子!”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长平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他已然是百口莫辩,索性也不做解释。
“来人!将这个无耻**拖下去!即刻杖毙!”皇后厉声吩咐,身后两名仆从便要上前,长平忙拦着皇后,急急开口,“母后,不要,还请屏退左右,女儿再与母后细说。”
皇后叹了口气,这才按着她的意思,将众人屏退。
长平倒也不谈前因后果,只同皇后道:“母后,女儿对他的心思您是知道的,如今已然生米煮成熟饭,众人也看见了,女儿愿意下嫁给他。”
柳元洲垂落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冷眼看她,只恨自己当时心中焦急那解毒血之事,竟没有多想,直接着了她的圈套。
“你!”皇后指了指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沉声呵斥,“胡闹!堂堂公主竟说出这般话来!我大玥皇室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长平不管不顾地上前抱住皇后的腿,哭道:“母后,求您成全了我,可好?您若觉得有我这个女儿丢脸,女儿便求父皇除了女儿的宗籍,女儿不做这公主也罢……”
柳元洲夜宿天元宫的事已在皇城传得沸沸扬扬,第二天一早,皇上才派人将他送回柳府。
柳元洲大步进门,便见柳连站在门口,他担忧杨青音,上前急道:“娘子呢?”
“夫人……她在卧房等您。”柳连抿抿唇,忐忑地道。
柳元洲眉心蹙的很紧,半晌却未曾抬步,“她……如何了?”
“夫人十分平淡,倒像是没发生什么似得。”
柳元洲松了口气,只当杨青音是信任自己,便大步朝卧房去了。
柳元洲推门进去时,杨青音正背对着他看书,柳元洲悄然上前,眼睑处尽是疲惫的黯淡,一时间倒也不知如何开口。
“回来了。”她淡淡地问了一句,转头看他。
“娘子,你听我说,我……”
他话还没说完,杨青音突然上前将他的衣襟往外扯,柳元洲还没来得及弄清是怎样一回事,白皙的胸膛便暴露在了空气中,他的脖颈处还有些细微的抓痕,锁骨处的吻痕也十分明显,这些突然好似火焰一般几乎要灼伤了杨青音的眼睛。
她双手无力地垂落,呵呵一笑,喃喃道:“原来,是真的……”
“不是这般,娘子你听我说……”
“够了!”杨青音冷声打断他的话,“都已经这般了,你还同我解释什么呢?!”
杨青音自认了解柳元洲其人,所以她兀自相信他是被逼无奈亦或是被长平设计了。
可无论怎样,如今事实已然摆在眼前,她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再心平气和的去安慰他了。
她不禁有些恼恨自己,平日里还一直说让他娶妾,原来也不过是口是心非罢了……
杨青音强忍着眼中酸楚,无奈地开口,“元洲,你让我静一静,可好?”
柳元洲见她这般模样甚是心疼,可他自知解释无意,便只得按着她说的做,缓步退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