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再追了!”李九天面露难色说道。
“那回去怎么跟夏思雨交待。”吴望问。
“这个好办,你就说确认过了,不是她收养的那只,让她回头再找找。如果过段时间,那头黄色小猫自己出现,那证明咱们没有错。如果从此不出现,那也不关咱们的事。总而言之,前方的路不能再走下去了。”
“就这种事用得着骗人么?再说了,这竹林里前面有啥,为什么不能再走下去。”吴望不解地问。
李九天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听我的没错,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预感!做事靠预感!你不去我自己去。”吴望一听急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听我一句劝,以后机会多得是。”李九天突然放缓了语气说道。
吴望顿了顿,说:“酒能乱喝,话可不能乱说呀!”
李九天当即喝了一口酒,说:“实话告诉你吧!我听说竹林里不干净。”
“那个云妖!”
吴望说完举目四望,只见竹林里到处都挂着破旧的红灯笼和红色的塑料袋,竹下落叶里则到处乱放着神佛之像。偶然一阵阴风,那灯笼和塑料袋都嘎吱嘎吱作响,气氛十分诡异,让人顿生寒毛。原本慈眉善目的神佛之像,一时半会,竟是变幻诡谲,十分瘆人。这下子,他内心有点动摇了。
“我就知道你们在这!”身后突然有一老者的声音说道。
吴望的心先是一惊,以为是连羽道又绕回来了,可转耳又听到一稚嫩的童声:“大哥哥,我也来啦!”
他赶紧回头一看,竟然是小吴起带着他的爷爷来了。
李九天连忙说:“老爷子来得刚好!跟我一起劝劝,让他别往竹林里深处去了。”
吴老爷子飘了老李一眼,又打量了一下吴望,说:“敢不敢跟我继续往前走?”
“什么!”李九天两人都十分意外。
吴老爷子不等回话,径直从他们的身边走过,且说:“要就跟着来。”
“大哥哥,走,有我爷爷在呢!没事!”小吴起招呼着跟上,而他的身后则跟着土犬大白。
吴望的脑袋顿时有点转不过来,看了一眼老李后,就急忙忙地跟着走了。
“你们怎么也来了?是要找夏老师的猫吗!小吴起,你都把事情跟你爷爷说了吧?连羽道原先手里的那两头猫尸,现在极有可能被一头无尾的狸花猫给叼走了,逃跑的路线跟咱们现在前进的方向一样。”吴望兴奋得滔滔不绝。
话音刚落,就听得有人补充道:“连羽道说,如果三爷觉得合适,就会让云妖来将那两头死掉的猫咪带走。”
吴望回头一看,原是李九天也跟着过来了。
“哦!先跟着我就是了。”吴老爷子的回应很简单。
吴望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可一时半会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
“大哥哥,夏老师猫咪的事我跟爷爷说了,可他一开始就不打算搭理。后来,我们遇见了村长,说是老叔公吴炳在这附近走丢了,让帮忙找找,所以我就跟着爷爷过来了。”小吴起说明了来意。
“什么时候的事了?”吴望惊讶地问。
“哪个吴炳?莫非是那个消失的戏班的亲历者。”李九天的问话几乎同时发声。
可这样一来,吴望和小吴起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去了,瞬间都好奇是什么戏班会消失。
吴老爷子看了一眼李九天,不动声色地回答道:“以前村里有个潮剧团,吴炳在里边唱的好像是丑角,刚开始那会还能养家糊口,可慢慢的就不行了,陆陆续续有人改行,到后来整个剧团都散了。”
“对,对,太可惜了。潮剧行当齐全,生旦净丑各有应工的首本戏,表演细腻生动,身段做工既有严谨的程式规范,又富于写意性,注重技巧的发挥,其中丑行和花旦的表演艺术尤为丰富,具有独特的风格和地方色彩。可这二十年来,受到市场经济的制约和多种现代文艺形式的冲击,投资减少,人才流失,艺术水平下降,优秀的传统表演艺术濒临灭亡,正处在艰难发展的状况之中。”李九天怕他们不懂,又不厌其烦的讲述了许多。
“就你话多!快点跟上。”吴老爷子怒了他一眼,就转身继续往前走了。
李九天讪讪一笑,且挑着酒葫芦尾随其后。
吴望听后感悟良多,只叹自己碌碌无为。
“大哥哥,我听说村里以前真的有个戏班消失不见了!”小吴起拽着他的衣角偷偷说道。
“你别说笑了!”吴望摸了摸小吴起的头。
“真的,没骗你。一个剧团一百多号人,一夜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小吴起说得认真,但又生怕给他爷爷听见了。
看着小吴起那股较真的劲,似乎不是骗人,但道听途说来的,总归是虚虚实实。可李九天前后判若两人,莫非传言不是空穴来风,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所以赶紧找话来掩饰,表面看似天衣无缝,却敌不过小孩的童言无忌。可这般遮掩,却又是什么原因呢!
“你看我干啥?我后背有虫子吗?”李九天回过头来,发现吴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有,只怕是蛔虫。”吴望淡淡一笑,说完就拉着小吴起的手迅速往前跑了。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呐!”
李九天若有所悟,举着酒葫芦边喝边走边喊,慢悠悠地跟在他们的后边走向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