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辰转头看向江念雪，“你的住址是哪儿？”
江念雪犹豫了一下，报出了住址。
赵墨辰眼里掠过一丝复杂，“顾之昂竟然给你买了比佛利山庄的房子，他倒是大方。”
“顾昂一向对我专一又大方，不像有些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顺便把碗里那碗饭给倒了。”江念雪笑眯眯地说道。
“我没有倒，是饭自己洒了。”赵墨辰平静地说道。
“也许饭是因为受不了这个碗了。”江念雪托着腮说道。
“……”
卢助理坐在驾驶席，听着这两人奇奇怪怪的对话，只觉得一句也听不懂。但让他有些欣慰的是，见到江念雪后，赵墨辰虽然毒舌依旧，但整个人都鲜活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不近人情了。
“老板，关于刚才那事……”卢助理慢慢开口，想要帮老板转移话题，但不知道在江念雪面前提竞争对手的事情合不合适。
赵墨辰看了江念雪一眼，“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那个司机只承认自己精神失常才会开车撞人，绝口不提Hunter的事情，但我查了下他和家人的账户，他的母亲前两天收了笔两万美金的打款，转款方是Hunter那边的人。”卢助理说道。
“两万美金不算少数，难怪这人愿意卖命。”赵墨辰冷笑着说道，“洛杉矶公司的企划案修改好了吗？”
“公司已经按照要求修改完毕。”
“明天就去谈，让Hunter好好看清楚，到底是他的肮脏手段效果好，还是我的动作快。”
赵墨辰摸了摸下巴，见江念雪虽然撇着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明显竖着耳朵在听。
他拿出一瓶水，拧了瓶盖，递给她，“Hunter是我这次来洛杉矶收购的竞争对手，今晚那司机也见过你了，这些天你小心一点。”
江念雪接了过来，“谢谢，我就是普通人民群众，神仙打架的时候，看不上我的。”
两人说话期间，车子开到了比佛利山庄门口。
江念雪道了谢，刚下车，赵墨辰就追了上来，“你住哪一栋？”
“赵总，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江念雪维持着冷漠的表情，想要转身离开。
赵墨辰抓住了她的手臂，强硬地让她面对自己。
“江念雪，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没有给我解释？”
“那么你呢？你是不是也有事情该跟我解释一下？”江念雪反问道。
赵墨辰眸光沉沉，“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
江念雪正有些生气，却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呼唤声，“妈妈！”
江念雪和赵墨辰俱是一愣，同时转过头去。
顾之昂牵着念念的手，正站在几步开外。顾之昂刚接受完采访，身上还穿着正装，而念念又换了一身新的小裙子，手上抱着一个洋娃娃，应该是顾之昂刚给她买的。
念念看到江念雪，很开心，松开了顾之昂的手，摇摇晃晃地跑向江念雪，“妈妈，念念好想你啊。”
江念雪抱起了念念，心跳得很快。
“这是你的孩子？”赵墨辰的眼神开始变得阴沉。
顾之昂适时地走到了江念雪身边，搂住了江念雪的胳膊，“这是我和念雪的孩子。”
赵墨辰的眼神更冷，他连看也不看顾之昂，只是冷冷地盯着江念雪，重复问道：“这是你的孩子？”
江念雪抱紧了念念，“是。”
现场气氛陷入凝滞，就连卢助理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心惊胆颤地看着赵墨辰。
但念念并不懂得大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眨了眨圆圆的大眼睛，看着赵墨辰，“叔叔，你长得真好看，你是谁？”
赵墨辰愣了愣，眼神变得柔和。他伸出手，摸了摸念念的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念念。”念念笑眯眯地说道。
“江念念？”赵墨辰重复了一遍，意味深长地看了江念雪和顾之昂一眼，又刮了一下念念的鼻子，“念念，你今年几岁了？”
念念张开了小嘴，刚准备自我介绍，但江念雪不着痕迹地捂住了她的嘴，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顾之昂对着赵墨辰一笑，“赵总，时间不早了，请回吧。”
赵墨辰若有所思地看了江念雪母女一眼，似乎不打算再接着追问。
他对念念勾了勾唇，“念念，下次再见。”
念念朝着他挥了挥肉肉的小手，“叔叔再见。”
赵墨辰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念雪后，才转身离开。
顾之昂见赵墨辰的车子离开了，伸手接过念念，看着江念雪，微微皱眉，“不是去向Smith争取试镜的机会么？怎么会遇到赵墨辰？”
“连我也想问这个问题。”江念雪头疼地扶额。
“怎么？你该不会对他还有想法吧？你是不是忘了他之前伤你有多深？如果当时你不离开，你以为现在念念还能在你身边吗？”顾之昂的眼神变得有些犀利。
“我明白……”江念雪低垂眼帘，“我对他……已经没有想法了，即使再见面，我们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顾之昂的眼神变得柔和。他帮江念雪理了理碎额发，低声说道：“我只是为你好，不希望你跟念念再受到伤害。”
“我知道，顾昂你是真心为我们好的。”江念雪重新抬起头，对顾之昂笑了笑，“我们回去吧。”
“好。”顾之昂摸了摸念念的头，“走，念念，咱们回家拆玩具去。”
“好呀好呀！”念念开心地挥舞起了小肉手。
宾利车飞驰在高速路上。
赵墨辰托着腮，已经有半小时没开口了。
卢助理没想到刚才会经历一场修罗场，小心地透过后视镜看着赵墨辰。
又是一刻钟后，赵墨辰突然问卢助理，“卢助理，你觉得那孩子几岁了？”
“我觉得江小姐的孩子三岁左右。”卢助理回答完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问题，“老板，你该不会觉得……”
“你去查查当年开那张流产手术单的人是谁，我要知道所有的信息。”赵墨辰沉沉说道。
“老板，如果那孩子是你和江小姐的孩子，你会怎么做？”卢助理有些好奇。
赵墨辰重新托腮看向窗外，淡淡说道：“当然是……用尽一切手段带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