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磐的意识回到主物质界时,鬼兵距离他只有半米不到,手臂长刀的锋刃几乎已经贴到眼睛前。
不过对方再也不能动,身上也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如同石头枯木。
林磐赢得了战斗,它死了。
宝藏蜘蛛身上很快伸出无数条丝线,将鬼兵的躯体捆成虫茧一般。同时大量信息通过这些丝线反馈回箱出没那里。林磐只感到有一股暖流沿着血管往全身不断游走,原本的大小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痊愈,十分神奇。
这才是箱兄最独特的能力,每次战斗后,能通过吸收吞噬其他磐兽不断成长。在这个过程中顺便治疗了身上的伤势,一举两得。
这才是战斗磐兽,这才是牛掰的金手指!
很快虫茧被抽取一空,能量蛛丝也随之消散,从今往后泰恩尼亚再也没有这条刺龙磐兽,和一个名为阿凯的人。
“吞噬了刺龙,又学到了什么本领了吗?”林磐忍不住期待地问。
“不着急,这还是要一点时间来消化,我会尽快巩固出最优的方案来生成磐技。”箱兄回答道。
“这种说话方式……你真的是磐兽吗?怎么感觉像极了人工智能,未来超脑,高等文明?”
“哈哈,你希望的是哪一种呢?”宝藏蜘蛛没有正面回答。
嗒、嗒、嗒……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断了林磐和箱兄的对话。林磐警惕地回过头,这时候来的是谁?敌人吗?
她从街的拐角处进入视线。远远围观的人群开始指指点点。来人穿着一件类似法师的长袍,一头长发随风飘舞。背后隐约闪现类似火焰的紫光。
显然此人的实力十分强大,林磐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咄咄逼人的“外象”。远远就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强大的压迫感。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击败了鬼兵,自我感觉正好的时候,眼前的强者给林磐上了一课。
随着距离靠近,看清楚来人的脸庞,林磐瞪圆了眼睛,露出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同时,某个不属于这世界的名字,脱口而出:
“苏念青?”
好像啊,真的是她吗?神态表情举止都很像,包括淡漠的表情,走路微微摇曳的身姿。
一时间林磐百味陈杂,苏念青,怎么是你?为什么这时候出现,在我快要忘了你的时候?在这里遇见你是命运给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吗?
这些问题在双方距离更近的时候,戛然而止,林磐有些失望,更多还是释然。
不,不是她。
虽然很像,但眼前这个女子的轮廓更加西化:鼻梁挺拔,皮肤白皙,五官充满立体感,笔直的黑发如瀑。
索菲娅.罗素有点不爽。
大小姐回到岩壁镇,这些镇民看见她不列队欢迎也就罢了,还没礼貌地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哎,真是讨厌的乡下地方。前面这个男子更是肆无忌惮打量着我,即使城里那些有钱有势的贵族男子,也不敢这么做,真想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喂,你,说你呢,之前有看到一个鬼兵吗?现在那家伙呢?”她开口自然也没好气,不过这样才能彰显一点贵族的傲慢。
“有看到,那个……被我杀了。”林磐如实回答。
索菲娅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哈?”她一对美目死死盯着林磐的脸,试图找到对方狂妄傲慢的理由,但是没找到。
她终于忍不住,嘴里爆发出薄凉的话:“你觉得刚才的话很好笑吗?一点也不好笑,土到掉渣!你一个乡巴佬没有实力,凭什么敢这样夸夸其谈?自以为幽默吗?我可以告诉你这句话很愚蠢啊!”
说完这番话,索菲娅黑着脸径直离开,似乎多看林磐一眼都会掉身份,变土气。
“什么嘛,这女人态度真恶劣,以为长得好看全世界就要顺着她吗?”箱兄愤愤不平地说,“不过林磐,你不解释一下吗?”
“什么?”
“你刚才的眼神……都快把对方剥光了。”
“好吧,其实她长得像我穿越前的一个故人。”林磐汗颜道。
“是可望不可及的故人吗?”
“……你怎么知道?”穿越者也不想隐瞒。
“因为眼神里的索求和饥渴啊。即使穿越到了异界,也不曾消逝,那是有多不甘心呢?”
时隔几年,索菲娅找不到一个认识的人,几度磐迁之后,岩壁镇也没有所谓的旧景。她继续沿着狼藉一片的街道搜寻目标,除了领民们警惕的目光贪欲的目光畏惧的目光外,一无所获。
“奇怪,那个鬼兵真的凭空消失了?还是因为我的到来,躲了起来?”
原本带着目的性很强的任务,索菲娅才没有去想更多的事情。但眼看离小镇的中心地带越来越近,少女多少有点近乡情怯的意思。
毕竟自己的亲生父亲就在不远处最大的房子内等她。
其实对于返回这个出生地,索菲娅一度相当挣扎。
她不想回去,她不甘心一辈子被捆绑在犄角旮旯里。她本来有更好的人生规划,前途无比光明,父亲的一封信不应该就这样决定一切。哪怕信中言辞恳切,哪怕母亲的墓碑就在岩壁镇某个角落。
可她还是来了。
算了,就当满足父亲最后一个心愿吧。索菲娅隐隐感觉到,父亲召唤她最大的原因还是身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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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刺龙死了?怎么可能?阿凯这个废物!废物!什么盾斧帮,都是一群猪!”
切斯基狠狠把桌上的书本和灯具扫到地上,感觉还配不上自己的发泄,又狠狠踩上几脚。
阿凯、刺龙和鬼兵,这其中的关系没几个人知道,镇卫队队长也是通过某种隐秘的契约联系,感知了刺龙的死亡。
他已经努力把火气压制到一个极小的范围内,不然整栋建筑都要遭殃。
“不行,这事情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收场,我还得先下手为强!有些事情必须在那个女人掌权之前给解决掉!”
冷静后沉思了一段时间,切斯基从黑暗中站起来,披上一件外套,径直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