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看不到几颗星星,一轮明月照耀着灯火阑珊的城市,现在正值盛夏,天气炎热到连夜晚也没有几分凉气。不过王瑞却如坠冰窖一样,他几乎是拖着身后的女孩向前奔跑,可摆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座高约两米五、十分厚重的石墙,他们误入一条死巷,他急忙转头,巷口静悄悄的,没有声响。
“那两个怪物好像还没追上来。”王瑞抓着身后的姑娘的手向巷口跑去。
他们刚跑到巷子口,一个黑裙残破的“老女人”就如击中门柱的足球一样撞在了巷口的墙壁上。
她反弹到地面上滚动了几圈,仰面停了下来。
“她追上来了。”王瑞身后的女孩尖叫起来,女孩挣脱了王瑞的手,酿酿跄跄的后退几步,最终因为腿软而跌坐在地上。
王瑞拽起女孩,拉着她向死巷深处走去:“等会你踩我的手,我托你到墙上去,你上去后再把我拉上去。”
他弯下腰托起女孩,女孩扒住石墙上沿,双手用力,将上半身送上墙。
她一仰头却对上一双浑浊的眼睛。
“啊!”她发出一声尖叫,松开了手,把托起她的王瑞砸翻在地。
还不待他们起身,那巷口的“老女人”两条腿支起,上半身自顾自的转过180°,王瑞甚至听到了女人脊柱断裂的声音。
月光照在这女人骨骼顶穿褶皱皮肤的脸上。
这只怪物手脚并用地向女孩爬来:“我的好姑娘,我的衣服破了,给我你的衣服穿一穿,好不好,好不好!”王瑞手脚并用爬起身来,将女孩挡在身后,他们身后的怪物也跳下墙头,向两人走来。
他把女孩挤在一座两层小楼的后墙上,张开双臂阻挡这两个怪物。
王瑞绝望了,他闭上了双眼,那两个“老女人”扑向他和女孩。
“久闻大名!两位剥皮妖。”这句话带着奇妙的韵律,王瑞睁开眼睛,发现两只靴子分别砸在这两个怪物头上。
那两层小楼的窗户被人推开,一个少女从窗口探头来,打量着两只剥皮妖。
她从窗口翻身跳出,轻巧地落地,少女穿着一条蓝色睡裙,没穿鞋子,赤足站在王瑞的面前,右转头露出一副俊美的侧脸来。
这个少女左臂平举,手掌虚握,十几枚符文排成直线,一柄造型怪异的长剑便被她握在掌中。
“两位,有兴趣和我较量一番吗?”
她左右看了看说道:“两个剥皮妖的话,一个女孩可不够分。”
“新的,我的!旧的,珍妮的!”爬行的剥皮妖对同伴吼道。
“你的新衣早就挑好了。”珍妮双眼紧盯着少女俊美的脸庞:“按照计划,老板需要这女孩的身份。”
“新计划,你来执行计划,我要这个漂亮的。”这两者都注视少女,大有先决斗来分出胜负的打算。
“让她们先吵着,你们先进去找旅店老板叫卫兵来。”少女一边说话一边示意两人爬进她跳出的窗户。
“目标要跑了蠢货!快抓住她。”那爬行的怪物大叫着向少女冲来。
“你来抓目标,我来……”
少女转身声音里又出现了那奇妙的韵律,她在场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我名为希西丽雅,记住这个名字,被我杀死,在炼狱中亦能吹嘘。”
王瑞看到希西丽雅丢下长剑,拔出绑在大腿内侧,镶嵌六颗宝石的手枪……?
少女连续扣动三次扳机,每开一次火,镶嵌的宝石便碎裂一个,她第一枪打空,第二枪命中爬行的怪物的右臂,使它趴在地面上,然后第三枪正中其头颅,让那怪物丧了命
“女士,我可还能再射三次,放下你那把小剪刀,跟我讲讲你的计划。”希西丽雅转身瞄准右手反握剪刀的珍妮。
珍妮慢慢的举起了它的双手,王瑞发现她空着的左手发光着几枚符文。
“小心!”王瑞大喊
“呯”
希西丽雅也注意到这一点,她扣动扳机,但只命中了剥皮妖的右肩,这一枪另怪物的右臂无力垂下,那符文暗淡几分,依旧构成了魔法。
那些奇异的符文像一道洪流冲击在希西丽雅身上,如同朽木上的苔藓一样“长”在少女的躯干上,并一点点向四肢蔓延,而希西丽雅真像一截朽木一样僵直地倒下。
剥皮妖无视了王瑞和女孩,她走到希西丽雅身前,用左手抓着她的头发将她高高地提起。
“多美丽的面孔啊!我就要得到你了。”它另一只手顺着希西丽雅的脖颈向下。
“我听说剥皮妖是背弃神明的女人。”希西丽雅躯体上的符文一个一个地消散,“是这样吗?”
“是祂背弃了我们!”剥皮妖晃动希西丽雅,疼痛令希西丽雅的五官扭曲。
“是么?那愿你无需在炼狱呆太久。”希西丽雅盯着剥皮妖的双眼。
“你会先我一步去炼狱,不知道你要在哪呆多久呢?”剥皮妖对希西丽雅说。但这时她感觉胸口一凉。
剥皮妖低下头,一把造型怪异的长剑从她胸口穿出,她的包含魔力的血液就如同跳动的水蛭一样,被长剑吸引,一跳一跳的涌入杀死她的人身体里。她的视线逐渐模糊,四肢无力,希西丽雅掉掉到地面上。
希西丽雅坐在地面上对着死尸后的男人说到:“你刚刚可能杀了个人,我们应该抓个活口。”
“感谢您伸出援手。”王瑞推开剥皮妖的身体,弯下腰伸出手。
“也感谢你救我。”希西丽雅'抓住王瑞的手,借助他的力量站起身,“那女孩呢?”
“我叫她去找卫兵了,但愿她能把卫兵们带来了。”
王瑞话音未落,几个穿着蓝色制服,手举火把的卫兵跟随女孩出现了巷口。
“在王都,卫兵们还算称职。”希西丽雅评价。
“你好,公民。”卫兵走到他们身旁,“请两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希西丽雅回答:“两个剥皮妖打算换皮,被我和这位先生阻止了。”她看了王瑞一眼。
“感谢您二位!为这座城市铲除了顽疾,更重要的是保护了这位南希小姐,还请二位跟我回卫兵所接受保护。”卫兵说
王瑞知道,即使是在淑德柯这样的城市里,深夜也仍然有这种堕入黑暗的生命出现。他决定跟随卫兵。
希西丽雅双眉皱起:“感谢您,先生,不必为我浪费您宝贵的时间。我不能跟您回去,您瞧,我真准备休息呢。”希西丽雅摊开手表示自己只穿了睡裙。
“我们可以等您,小姐。对于您这样的善良,美丽的人,再久也不是浪费。”南希接上了话。
她上前一步,双手抓住了希西丽雅的左手,抬起头来有和希西丽雅对视,流露出诚恳又迫切的神情。
希西丽雅在这双蓝色眼睛前败下阵来。
“那好吧,但我得带着我的战利品。”她决定去卫兵所呆一个晚上。
南希看着她紧张又慌乱的表情,差点笑了出来,她板住脸,一本正经的说:“当然,不过您还要多穿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