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你家里有什么事吗?”朱晓关切的问道。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四海双肘支在膝盖上,十指紧扣抱在前额,把头深深的埋进两腿,痛苦的摇摇头。“没有”。他该怎么和她说呢?她,他的最爱,他心底里的可人儿,该如何开口呢?她可是他这一生里的挚爱呀,难道忍心对她说'家里来信要他回去和菊子完婚'吗?
四海,是夏家的大公子,夏伏天的大儿子。因夏家家境优越,夏四海在家读完小学,到了13.4岁的年龄,夏伏天就把他送到省城好点的学校了。毕业后成了一名年轻的教师。现在,四海在省城一学校教书。菊子,四海一远亲的表妹,生的膀大腰圆,略微显高的身材,长四方脸,不大的眼睛,塌鼻梁,右眼下一颗花生仁大的一颗黑痣,人称'滴泪痣'。一双40码的大脚走起路来呼扇呼扇的分外有劲。因两家是要好的表亲,自打两人一出生两家父母就为俩人订下了娃娃亲。
“哥哥,你等等我。”从小俩人就经常在一块玩,菊子总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四海的身后。而四海也总是一直把她当妹妹看。直到去年年底,学校放假,四海回家过年。才知道和菊子的亲事。
“四海,你看你也不小了,也该想想自己的婚事了。抽空把婚事办了。”
一天晚饭后母亲对四海说。“知道了,娘。下次回来我一定给你领回个让您中中意意的儿媳妇来”。四海想起在学校时俩人就爱恋的同学朱晓,耳根发热满脸通红的他应声道。看到儿子脸颊绯红满脸羞涩的神情,四海娘心里咯噔一下。她感到必须要告诉他了。
“海啊,为娘和你说件,说件事”,一向说话利索的四海娘,突然发觉自己变得结结巴巴。“那个,那个,那个菊子表妹,和你打小,打小就定了亲事,她是_你__你_未娶的_媳妇。”
“天啊!啊__”四海仰天一叹,发出一声绝望的吼叫。他双手捂着耳朵,不住的摇头,眼泪唰唰的往外流。他已听不清母亲后来说的话语。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四海一直躲到自己的睡房里,就这样一直掉眼泪。不吃饭不喝水不出房门。四海娘不放心,再去看四海
时,他已哭干了眼泪,两眼发呆,怔怔地望着自己脖子里耷下来的围巾。两手就这么紧紧的使劲攥着……生怕被人抢走似的。
四海娘一看,赶紧喊起来:“张妈,快去叫老爷,四海不吃不喝的,两眼发呆,八成是病了。六福,快,快去请大夫。”
这边家里人急的乱的一团糟,四海却面色越来越红润,两眼透射出温柔的清澈,精光焕彩。
“海,生日快乐!”朱晓双手一摊,放到四海的眼前:是一件针织的毛绒围巾。淡淡的天蓝色,长长的羊绒毛。软软的,柔柔的,攥在手里就像攥住了朱晓的手:柔软滑腻,温润如玉。四海一下猛地把围巾拥入胸怀,连同拿着它的主人朱晓。“晓,我爱你,我们一辈子不分开,好吗?”
四海温柔的用手抚摸着朱晓的顺滑的秀发。一根一根的把她眼前刘海轻轻地捋到她的耳后,一张甜美俊秀的脸庞整个呈现在四海眼前:细正正的一字眉下,是一双清澈如湖水的大眼睛,水波涟涟,秋波荡漾,由此发出的目光似有穿透力直接射入四海最柔软的心底。玲珑的鼻子,小巧的嘴唇,微微上扬的嘴角,好似欲说还休。就这样脉脉含情的注视着四海,瞬间,夏四海的心里嘭嘭乱跳,似有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直涌遍全身。又像有根电线直接,连接在他的某一根神经,使他直觉得全身酥酥的,麻鲁鲁的感觉。
四海两手轻轻地托住朱晓的下巴,把温热的唇贴向了她的……并呢喃着“晓,我爱你!”“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