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触目惊心的血眸
待他们通通离去之后，穆慕立刻踹开碧常枫，大叫道：“你到底在搞什么？”
却见碧常枫的唇角依旧荡漾着那抹奇异的微笑，看得穆慕心里直发毛。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喃：“我救了你，你不开心吗？”
“开心？！”穆慕直想吐血，“要不是你莫名其妙的把我灵魂转移到欧慕远的身上，我用得着你来救？”更气人的是，他在秦楚和秦瑶面前这么一阵乱掰，叫她明天怎么去结婚？
碧常枫轻笑出声来，那身红艳的衣服也随着他的笑意微微颤动，他抬起眸子，一脸无辜地看向穆慕：“没办法啊，谁叫你昨晚威胁我？”
“你你你……你这简直就是在侵犯人身自由权！”穆慕大声叱喝他。
碧常枫好看的眉宇微微扬起：“怎么人人都侵犯了你的人身自由了？我这和徐妈妈可不同。”
徐妈妈？！穆慕惊愕：“你怎么知道徐妈妈？”
听到她这么质问，碧常枫的笑意僵硬在脸上，他停止了嬉笑，轻揉着她的头发，喉咙里发出致命地声音：“我们去风月楼。”
“我不去。”她转过身去。一想到昨天自己在风月楼的遭遇，她就满心委屈。
“你昨天不是打算要找红泪的吗？怎么这下又不愿去了？”他的声音从背后幽幽传来，刺激着穆慕的脑神经。
她转身，目光直视他的瞳眸，问道：“你知道我去找了诗红泪？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被困在了风月楼？”她的心纠结在一起，所以，在她想念他、需要他的时候，他明明知道却没有去救她？
碧常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良久，他的嘴角再次泛起一抹冷冰冰的弧度：“对啊，从你进入风月楼开始，我就已经知道。”
“那为什么……”她想问他，为什么没有救她？可是她问不出口，因为她害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当时红泪很伤心，我必须陪着她。”他看出了她的疑问，却是如此的刺痛着她。
穆慕咬着发白的唇瓣，神色黯淡下来。果然，她始终无法超越诗红泪。
她轻笑，笑的很是勉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让我假扮欧慕远？”诗红泪会为他伤心，是不是就表示欧慕远的存在已经是多余的？
“因为……红泪想见你。”他的回答，永远的这么理所当然。
风月楼对面的茶楼里，穆慕静静地坐着，远远的看见盘步而来的诗红泪，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牵强地笑意。
诗红泪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眼神里流露的不再是当初所见面时的爱恋，反而染上了一抹心疼。她看着穆慕，嘴角扯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慕远，终于见到你了，真好。”
“呵，是啊，很久没见了。”穆慕在心里哀叹，演忧郁果然不是她的强项啊。
“对不起！”突然，她站起身来，低垂着脑袋俯身向她致意。
穆慕错愕地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扶住她的肩膀，轻声问道：“怎么了？”
泪水顺着诗红泪的面颊流落，清澈的瞳孔溢满哀伤与自责，可是，她依旧保持着微笑，微笑地向穆慕解释这一切：“常枫大哥什么都告诉我了。”
什么？！穆慕震惊，那家伙该不会是告诉她，她面前的欧慕远其实是个女人吧？！
“慕远。”诗红泪突然握住她的双手，唇角颤动着那抹微笑，“我会听你的话，离开风月楼，也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所以，请你这次放心的离开我吧。”
离开？她更加诧异了，为什么她都不懂诗红泪在说什么？
“原本，我以为常枫大哥会是我的真爱，可是我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慕远，我这样的人，不该得到任何人的爱，对吗？”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再次流落，让穆慕有了片刻的心疼。
她摇头：“不，你有被人爱的权利，碧常枫……很爱你。”说出这句话，她竟然没有心痛的感觉，也许，是看清了这一切吧。
诗红泪轻笑：“谢谢你还这么维护我，可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慕远，你是属于别人的，常枫大哥也不是属于我的。”从他看穆慕的眼神，她知道，碧常枫爱着的人，只有那个叫穆慕的女子。
穆慕诧异，她不懂，为什么才短短几天的时间，诗红泪就忘却了对欧慕远的感情？！她更不懂，深爱着诗红泪的碧常枫为什么会让她这般伤心？！
“红泪，碧常枫究竟对你说了什么？”她想知道，好奇的半死！
诗红泪拭干脸上的泪痕，嘴角扯出一抹释怀地笑意：“也许，忘记过去，对你来说是件再好不过的事。”
她不懂，于是疑惑地看着她：“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想起以前的事吗？”
“是啊，因为一直以来都只是我在自欺欺人。”她笑的很苦涩，甚至让看在眼里的穆慕都不禁同情起她来。
“红泪……”
诗红泪的脸上豁然出现一抹坚强，她看着穆慕，神色里游移着深深的自责：“对不起，之前伤害你那么深。”
穆慕纳闷，她什么时候伤害过她咧？
“慕远，我很开心你没有死，也很开心你没有怪罪于我，我……”
“等等！”穆慕打断她，再听下去，恐怕她会被自己的好奇心憋死。她一脸认真地看向诗红泪：“告诉我，所有事情的原委，包括碧常枫对你说的话。”
诗红泪的神情有了片刻的踟躇，仿佛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一切。
良久，她轻笑：“其实你应该要去问常枫大哥，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所以，请原谅我无法告诉你这一切。”这一切叫她如何开的了口呢？
穆慕斜睨她一眼，心顿时凉了半截。难道说，碧常枫和诗红泪已经在一起了？所以诗红泪觉得是自己背叛了她？所以才会一直不停地道歉？！
她倒吸一口气，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漫不经心地笑意：“呵，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啦，祝福你们。”为什么说出祝福，她会觉得心痛的半死？她这个笨蛋，居然傻乎乎的要她告诉自己一切？是想要在自己撕裂的心上再洒上盐巴吗？！
嗤笑。诗红泪看着她的嘴角噙着一抹自嘲，她诧异，却也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愣愣地看着穆慕对她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保重。”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没有灵魂般飘无。为什么在欧慕远的脸上，她看到了受伤的神色？她，还在伤害着他吗？
离开茶楼，穆慕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对着天空一声高叫，仿佛是要把心中的压抑全部发泄出来。
斜倚在门口的碧常枫微微皱起眉宇，他站在她背后发出一抹轻嘲：“似乎聊得不是很愉快喔。”
听到他的声音，穆慕怔了下，她没有想到碧常枫就站在茶楼外面等着她们。回头的霎那，穆慕已经换上一副无赖地笑脸：“怎么？你是怕我吃了你的红泪么？”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住了。她在说什么？为什么会这般……醋味十足？！
碧常枫好笑地睨视她：“我以为你会很伤心啊，看来是失算了。”诗红泪要说什么，他怎会不知？只是，穆慕的反应让他错愕，似乎，她依旧误会着什么。
闻言，穆慕瞪了一眼自以为是的他，转而一脸无所谓地道：“我呢，现在要回去准备明天的婚礼，你……就好好的跟你的红泪约会去吧！”
“喂！”碧常枫皱眉，“你真的要嫁给秦楚？”
听她这么一说，他的心里一阵窒闷。
“为什么不嫁。”穆慕侧过脸去，目光不敢迎上他的视线，嘴里却狠狠描绘着碧常枫当初说过的话，“秦家的家世可是任何女人想破脑袋都想挤进去的，既然我有这个机会成为秦府的少夫人，当然要好好把握咯。”
“你……”他气结，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他只是随口说来气秦楚的吗？
“好了，本小姐现在要回去准备了，明天可别忘了来参加婚礼喔！另外……”穆慕凝视他一眼，清淡道，“我希望明天早上醒来，我不会是这副德性！”
她泛起白目，所谓的“德性”自然是指欧慕远的身份。
“你……”
碧常枫抿紧唇瓣，十指握拳，使得关节处都泛出白色的指痕。夜黑的双瞳渐泛出深幽的光芒，目送着穆慕远去的身形……
回到梦魂酒庄，穆慕的心情一阵愉悦。好久没看到碧常枫这么生气的脸色，看来，她的话的确有刺激到他。
“呵……”她一阵低笑，看得化蝶一脸茫然。
她走近穆慕，轻声问道：“有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么？”
“啊，化蝶，是你啊。”穆慕心情大好，就连看到这个平日里如鬼魅般的女人也不觉得可怕。
看见她一副愉悦的样子，化蝶不免一阵错愕，她好看的脸上浮出一丝茫然：“是不是要结婚的人心情都会这么好？”
结婚？！穆慕的好心情顿时跌路谷底。她怎么给忘了？明天……明天她要怎么逃过那场可笑的婚礼？
“对了。”化蝶突然轻呼起来，脸上洋溢着一抹看似兴奋的笑容，“秦楚派人送来的礼服你试过了没有？”
她睁大眼睛，礼服……
顿时，脑子里她试穿衣服时被碧常枫看见的那幕涌进脑海，想到他的身体压在自己的身上、想到那张被她称之为性感的薄唇在她唇瓣上吐吸……穆慕很没骨气的脸红起来。
好吧，她承认她是真的喜欢上了碧常枫，可是那又怎么样？人家的心里始终只有诗红泪。
她一声哀叹，让身旁的化蝶微微蹙眉。看着穆慕羞红着脸又一脸懊恼地样子，她轻声试探：“枫大人对你……”
“啊？！他什么都没有做过？也没有看见我没穿衣服！……”话一出口，穆慕立刻后悔起来。她这个没大脑的笨蛋！
闻言，化蝶的瞳眸更加深沉。嘴角弥漫出一抹阴沉沉地笑意：“其实这也没什么，这种偶然的事情枫大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咦？”穆慕诧异。什么叫见怪不怪？难道……
她立刻将目光扫向化蝶，却见她冰冷的脸上浮出一抹羞涩，甚至眼神里泛出让人迷惑地光芒。
穆慕此刻只觉得胸口窒闷的无法呼吸，她恼怒地一掌拍在桌子上：“碧常枫！你这个大色狼！”
“阿嚏——”正走在山道上的碧常枫在穆慕的咒骂声之后，身上一个寒栗。他睨望漫天红霞，嘴角浮出一抹轻柔地笑意。天，似乎凉起来了……
穆慕恨恨地坐在床边，手上红艳的新娘衣服被她捏成一团，那张怒火冲冲的脸蛋几乎都要把五官拧在一起。
“可恶，该死的碧常枫，你这个混蛋，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怪物！”她肆无忌惮地狂啸起来。
门外，正欲推门而入的碧常枫愣住了。他又怎么得罪这女人了？还是说，她骂他骂上瘾了？
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只见穆慕用那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地眼神瞪着他，他皱眉，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嘴角流露出不以为意的轻嘲：“怎么？快要出嫁了还不开心么？”
“对啊！你巴不得我现在立刻嫁出去，好永远地消失在你视线里，对不对？”她恶狠狠地冲他嚷道，惊颤着碧常枫。
为什么从她口中听到永远消失，他会感觉这般不舒服？
突然，他的视线瞟到紧捏在穆慕手中的嫁衣，不免又是一阵恼怒：“既然都兴奋地睡不着了，干嘛不现在就去秦府找他。”
他在吃醋，醋意很强。可是满腔怒火中的穆慕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只以为他是在赶自己离开，心里的火气此刻烧灼的更加旺盛，她指着碧常枫，几乎是用嘶吼的声音告诉他：“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臭死神，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了，哼！”
而后，她将嫁衣狠狠地砸到碧常枫的脸上，“啪！”地一声踹开房门跑了出去。
碧常枫愣愣地站在原地，被衣服砸到的脸庞微痛，却不及他心里一半的苦涩。
呵，他在做什么？明明就不想她嫁给别人，却硬是逼走了她！
穆慕应该很恨自己吧？似乎从第一次见面至今，她一直都是怒瞪着自己。
轻笑，也许下一辈子，他们会成为冤家来偿还这一世的无缘。
穆慕生气了，她是真的生气了！她发誓，她再也不要去喜欢这样的人。这个自以为是又整天摆着臭脸的混蛋！
“怎么？吵架了？”倚在梦魂酒庄的门口，化蝶一脸心知肚明地看着怒火冲天的穆慕，她最后的那声嚎叫惊得整个梦魂酒庄都听见了。
被这么一问，穆慕才深觉自己过于激动了点，于是轻吐出两个字：“没事。”
夜色下，化蝶的神色被虚掩的异常模糊，她附在穆慕的耳边轻喃：“想不想看到枫大人慌张的眼神？”
碧常枫会慌张？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穆慕不可置信地看着化蝶，她不明白她嘴角噙着的笑意是什么？更加不懂，一向对碧常枫惟命是从的化蝶为何要这样问她？
穆慕只知道，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头不自觉地点了下。而后，化蝶嘴角的笑意扬的更深了，如若生活在黑暗中的鬼魅一般，潜藏着她所不为人知的一面。
次日清晨，天微蒙蒙亮，碧常枫虚睁着一夜未合的眼睛，悬挂着的心也不知是在担心着什么。抬眸，他再次看向紧闭的房门，在心里低咒：该死的女人，不会真去找秦楚了吧？！
回应他的，只是满脑子穆慕离开前的悲愤。碧常枫的嘴角出现一抹轻嘲：“她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突然，外面断断续续的传来迎亲队伍的奏乐声，他皱眉。穆慕不是已经去了秦府么？怎么秦楚派来的迎亲队伍还会出现在梦魂酒庄。
抵不过心中的好奇，他踱步离开房间，想要去看个究竟。
途径化蝶的房间，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碧常枫怔住了，这声音……竟然是穆慕。
“啪！”他急切地推开门，却是愣在原地。
眼前，一袭红色嫁衣的穆慕正在为自己梳妆，双颊涂抹着淡淡的腮红，那张被涂上粉色唇蜜的唇瓣看起来异常可口。她，就这么怔怔的看着闯进来的碧常枫。
良久，碧常枫回过心神，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冷声道：“化蝶呢？”
“她不在。”穆慕的声音也同样的冰冷，看向他的神色却有了片刻的期待。呵，她在期待什么呢？
碧常枫沉默着，她真的是穆慕。原来，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梦魂酒庄，只是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而已。
低笑，外面的奏乐声越来越近，喜庆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他微微皱起眉宇，轻叹：“你真的非嫁不可吗？”
“事已至此，你认为呢？”她斜眉，敛起眼底的期盼，继续用手指在唇瓣上涂抹着蜜桃一般的唇蜜。
听到她这么无所谓的回答，碧常枫只觉得全身的怒火都被挑起一般。他的眼睛渐渐泛出猩红色的光芒，刺眼的红色，搭配着血红色的纱衣轻舞，如同一个纯血种的吸血鬼之王般冷视着她。
穆慕只觉得心下一寒，全身的肌肤都伴随着他的怒气而颤动着。
他的眼神……好可怕！
她在颤动！碧常枫看见了她颤动的身躯，眼底划过的是抹受伤的淡然。
他轻嘲，血亮的瞳眸直直地看着她，孤傲的声音飘荡在她的耳边：“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如是当头棒喝一般，穆慕愣在原地，被他注视着的瞳眸不知所措，只是泛动着无辜的泪痕。
看到她的眼泪，碧常枫的心又是一阵揪痛。
他帮她拭泪的手指僵硬在半空中，却迟迟不敢去触碰她。他害怕，害怕自己这个样子会吓到她，害怕的想要马上逃离她的身边。
只是他不懂，明明是她唤醒他的血眸，可是她现在却又那么害怕。
呵，是他看错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这个女人，是即将要成为别人的女人呵，又怎么会爱上他？
血色的瞳孔布满忧伤，渐渐褪去了那骇人心魂的猩色，转而换上的，又是一副如夜般深幽的瞳眸。
门外，奏乐声震耳欲聋，显然秦楚已经带着迎亲队伍来到了酒庄门口。碧常枫压下心底的苦涩，对着穆慕绅士般地伸出手来：“走吧，新娘子。”
看着他嘴角淡然地笑意，穆慕只觉得心像是处在千年寒冰中一般凉彻心扉。
他，果然如此的不在意她！
穆慕犹豫着，把手交到那双纤长而冰冷的手中时，她的心微微刺痛着，但是脸上依旧泛着好看的弧度：“谢谢。”
之后，两人一阵沉默。
当他们手握着手一起出现在大厅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穆慕艳丽的红色嫁衣与碧常枫妖娆的红色纱衣交织在一起，仿佛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秦楚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异样，他突然妒恨起这个叫做碧常枫的人来。只是，面对穆慕，他依旧是笑，满怀宠溺的微笑。
碧常枫静静地牵着穆慕走到秦楚面前，静静地把穆慕交到他手中，静静地看着她踏入花轿远离了他的视线。
“这些日子劳烦碧兄照顾穆慕了。”同样一身红衣的秦楚双手掬起，看向碧常枫的视线透露着强烈的敌意。
他们同时出现的时候，他好担心穆慕会突然悔婚。可是出乎意料的，她什么也没有说，隔着红盖头，他看不到她的神色，只是庆幸她最后的选择依旧是他。
面对秦楚的“客套”，碧常枫只是微笑。此刻，他什么也不能做，纵然他爱着的女人正坐在别人的花轿里。
“碧兄。”秦楚斜睨他一样，轻声试探，“还请碧兄前往府中替穆慕与我主持婚事？”作为男人的疑心，他真的只是想试探下碧常枫对穆慕之间的感情。
甚至直到现在，他的耳边还残留着昨晚秦瑶告诉他的话：“哥，我们放弃吧，其实穆慕爱着的人是碧常枫，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戏而已……”
他不信，穆慕拥抱她时的深情那么真，他亲吻她额头时她也没有推开他或是有厌恶的神情，这叫他怎么敢相信自己深爱着的女人其实并不爱自己？
他不信，于是他赌了，事实也证明他赢了，因为穆慕选择的是他的花轿而不是碧常枫的怀抱。
碧常枫轻笑，目光扫向那寂寞的红色花轿，嘴角泛出一抹无奈：“好啊，去去也无妨。”
他答应了！
秦楚一脸错愕地看着他，只是那么一瞬间，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好吧，碧常枫，就让你亲眼看看，穆慕，只能是他秦楚的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