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是我的唯一
他的唇瓣被猩红染上一抹妖娆，在那张苍白的几近透明的脸上极为触目，那双猩红色的血瞳又是如此的骇人。
“碧常枫。”她大惊失色，猛烈地摇晃着他。
碧常枫轻轻回首，血色的瞳孔里闪烁着一丝温柔，他的唇角依旧扬着邪魅地笑容：“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穆慕简直想杀了眼前这个逞强的男人。他的血液融化在血色的衣衫上，使得那抹红艳的衣衫显得更加殷红。
穆慕伸手擦拭着他嘴角不断涌出来的血液，瞳眸里急躁难安。她的手掌捂住他的嘴巴，想要阻挡流落不止的液体，但，猩红色的血液透过指缝染红了她的手。
“不要……不要再流了……”她哭喊，声音痛彻心扉。
碧常枫怔怔的看着满脸泪痕的她，血色的眸子在此刻散发出强烈的光芒，驱散了所有攻击的幽灵们。周遭，静懿的只听见血液的滴落声和穆慕的哭声。
他伸手，拿掉穆慕捂在他唇上的手指，虚无的脸上笑容依旧：“你哭的话，我会心疼的。”他轻声，整颗心都因为她的泪水而疼痛的。
他轻抚她的脸颊，想要把那张脸蛋上的泪水全部擦干，温热的泪珠融化在指间。
抹过，一抹触目的猩红留在了她洁净的脸庞。碧常枫蹙眉，迎上她清澈的瞳孔，低喃：“穆慕，告诉我，你爱我。”
“我……”她哽咽着，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那次，她满是认真的问他
……
“你爱我吗？”
“你认真的时候一点也不像自己。”
“你爱诗红泪吗？”
“你玩够了吧？我谁都不爱，可以了吗？”
……
“我……”她害怕，害怕得到的回答又是一次锥心。
“呵……”碧常枫轻笑，声音低得让人恍觉下一秒，他就会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没关系，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了。”
为什么他会觉得心痛？只因为她那句无法说出口的“我爱你”吗？
穆慕摇头，她要说，她想说，她爱他，真的真的很爱他！可是：“碧常枫，你不要有事，你不要流血了好吗？”她说不出来，看着面前虚弱的他，她除了叫他不要有事，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看着她，看着泪流不止的穆慕，碧常枫突然觉得孤单起来。
他的穆慕可曾知道，两世之前他们就已经认识。她可曾知道，两世之前的第一眼，他便认定了这个女孩子。
“大哥哥，你的眼睛好漂亮喔。”
“咦，为什么会是红色的呢？好好看。”
那次，他封冻了上千年的心因为她的天真无邪而颤动，人人惧怕的死神之瞳看在她的眼中却成了漂亮的象征。
“大哥哥穿上红衣服一定很美丽，就和眼睛一样。”
她笑着眯起眼睛。那次，因为她无心的一句话，他的身上永远都是血红色的纱衣，妖娆地浮现在她的面前。
“大哥哥，我可以嫁给大哥哥吗？”
她咬着手指说要成为他的妻子，使得他有了放弃死神的冲动。
可是，她却死了，在成亲的那晚离奇地死在他的怀里。而他，只能无助地看着她离开……
……
在人群中寻觅百年，当那个叫欧慕远的男人出现在他眼中时，他仿佛看见了她的影子。
他与他一样，对穿红衣的女子如此执着，因此，他爱上了诗红泪。
为了引起欧慕远的注意，他不惜放弃死神尊贵的身份去和他做着人类最为愚蠢的较量，争吵、打架，甚至是抢他心爱的女人。
当诗红泪的匕首刺进欧慕远的身体时，他才觉悟。是自己的爱，才让她一次次的死在自己面前。
……
他利用穆慕的灵魂将欧慕远复活，原本只是想偿还她的生命，所以他冷漠的对待她，告诉自己不能爱着她，却不知自己依旧压抑不住对她的感情。
知道穆慕要嫁给别人，他竟然撕心裂肺的痛。故意的冷淡总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轻易崩溃，可是她却无法感受到他所给予的爱。
……
穆慕，你可知道你有多残忍的占据着我的心？！
“碧常枫！碧常枫！你不要死啊，碧常枫！”穆慕的声音响彻在整个锁魂窟。
她的面前，沉睡着如同一滩血液般的碧常枫，腥味萦绕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散去……
梦魂酒庄，沉闷的空气终日萦绕。
穆慕日复一日地守候在碧常枫的床前，握着他的手，脸色憔悴地没有一丝血色。
“就算你这样守着他，他也不会醒过来。”化蝶轻叹。一直到此刻，她才深深感受到穆慕对于碧常枫的感情。
爱情，从来都不是她所认知的掠夺。
穆慕不语，视线依旧停留在碧常枫的脸上。这张冷傲的脸庞似乎消瘦了……
化蝶叹息着离开。这一切，似乎都是她造成的，害的碧常枫灵力涣散，害的穆慕终日消沉。
碧常枫……想到这里，她微微蹙眉。从来都没有死神遇到过这种情况，他几乎是用尽所有力量释放出死神之瞳。碧常枫究竟能不能醒过来，她也不知道。
那日，她洗去了秦府所有宾客的记忆，回到酒庄的时候，只看见穆慕抱住碧常枫哭的撕心裂肺，而整个锁魂窟，空荡地没有一丝幽灵存在。
她惊愕住，锁魂窟千年来的怨灵层积，从来都没有一个死神可以从里面活着出来，而碧常枫，竟然会因为穆慕而消灭了所有的灵魂。
是对穆慕的爱吗？因为想要保护她，所以……
“化蝶姑娘。”诗红泪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她面前，一脸担忧地看向碧常枫的房间，“常枫大哥还是没有醒过来吗？”
化蝶轻轻摇头，她该怎么告诉所有人，碧常枫醒来的几率等于零。
闻言，诗红泪的眸子黯淡了下，她轻轻喃语：“怎么会好好的就一病不起呢？”化蝶告诉她碧常枫病了的时候，她几乎都忘记了呼吸。这个孤傲的如若全天下都倾注在自己手上的人怎么会生病？而且还是这般严重。
化蝶不语，没有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是化蝶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这一切。
诗红泪站在门外，看着一脸苍白的穆慕。她与她昨日来时一样，双手至始至终都紧紧握着碧常枫，似乎在告诉他，她会陪着他一起醒来。她的瞳眸里仿佛也只看得见碧常枫的脸，所有的呼吸都是在为他而跃动。
无法想象，倘若碧常枫真的死去了，穆慕会是怎样的悲伤。
诗红泪哀叹，穆慕的爱让她想起了欧慕远。她的匕首刺进他的身体时，欧慕远却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微笑着祝福她。让她恍觉这个世界充满罪恶感。
化蝶站在她身后轻叹：“穆慕只能撑过三天。”意思就是，她这样下去就只能再活三天吗？
诗红泪的身体颤动了下，她轻轻垂泪：“有没有什么办法救他们？”
摇头。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是夜，化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她走到穆慕面前，沉声道：“我有办法救他。”
闻言，她的睫毛轻轻蠕动，黯淡无神的大眼睛闪过一声光芒。她猛然回眸，抓住化蝶的衣袖，声音充满哀怜：“什么办法？告诉我，求求你快告诉我！”
化蝶皱眉，安抚着她：“你真的想救枫大人吗？可能，这个方法会让你永远见不到他。”
穆慕的瞳眸黯淡了下，她蹙眉，低声喃语：“永远见不到他……”
“对，永远！”她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好，只要能救碧常枫，我愿意。”她的唇角，上扬着一抹坚决。视线再度回到他的身上，仿若要将他的容貌永远的记在心底。
化蝶轻叹：“那么，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到你的世界。”
“为什么？”她错愕。
“因为你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她解释着，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我要让时间回转，让枫大人回到没有认识你之前，让你永远忘记枫大人。”
“我不要。”她皱眉，神色闪过一抹黯淡，“我不要忘记碧常枫，绝对不要！”
“那么……你只能选择他死在你面前。”化蝶的声音轻飘飘的，听在穆慕的耳朵里如若重击。
看着她离开视线，穆慕的心紊乱如麻。
她重新握起碧常枫的手，轻声喃语：“你也希望我忘记你吗？”
轻嘲，会吗？一室的寂静……
“你不希望看到我？”
“我以为不想见我的人是你。”
“怎么会。”
……
“怎么？难道你还怀念我的吻么？”
“等出去了，我会让你吻个够。”
“我想吻的是你的真身，而不是在这里和一具魂魄做交缠。”
……
“你哭的话，我会心疼的。”
“穆慕，告诉我，你爱我。”
……
笑意噙在她的嘴角，泪水滚落到口中，咸的苦涩。
穆慕俯身，轻轻吻住他的唇瓣，在他耳边低喃：“我、爱、你……”
……
整个视界，一片黑暗。隐约，有一道光芒引领着自己前进。穆慕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她似乎睡了很久，久到忘了怎么睁开眼睛。
“啊，动了动了，小慕的手在动。”
她听到了一声尖叫，熟悉而又觉得陌生的声音，似乎很遥远。
“穆慕！穆慕！”
“小慕！小慕！”
“……”
好多人在叫她，声音都是如此的焦虑，如此的小心翼翼。
终于，她找到了光芒，微微颤动着睫毛。视界里，一片荒白，惨淡地看不到任何色彩。她的眼神，空洞地如是在黑暗中沉睡了很久，突然害怕了这样的光芒。
“小慕，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旁边，有人轻轻推着她，她空洞的眼神看向说话的人。熟悉的面孔，仿佛隔了很久很久。
“妈……”她轻呼。眼角的泪水滚烫滚烫。
穆慕的母亲激动地一把抱住她：“小慕，我的乖女儿，你终于醒了！”
“太好了，太好了，小慕终于醒了。”说话的，是穆慕的父亲。
她抬眸，看向仿佛衰老了很多的父母亲，泪水流的更加欢畅：“爸、妈！”
良久，站在门口很久的女孩子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擦干眼泪，声音颤抖着：“穆慕……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了？”穆慕看着她，一脸莫名其妙地唤道，“秦瑶。”
……
时间，似乎停止了扭转，倾筱瑶诧异地看着她：“穆慕，你怎么了？我是筱瑶啊，倾筱瑶！你不记得我了吗？”
“倾筱瑶……”她喃语，好熟悉的名字。可是——
“姑娘，我们认识吗？”
“我姓秦，叫秦瑶。”
……
呵，她苦笑，拥住倾筱瑶，仿若迷失在过去的自己：“小瑶，筱瑶……”
“穆慕，你不知道，你昏睡的这段时间，我们有多担心。”倾筱瑶夸张地睁大眼睛，向穆慕形容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是吗。”穆慕轻笑，嘴角扬起的弧度是如此的牵强。
倾筱瑶一脸诧异地看着她：“穆慕，你变了。”
“呃？”她不解。
“你变瘦了！”倾筱瑶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大笑起来，然后又挑起她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嗯，现在看起来更漂亮咯！”
“筱瑶。”穆慕握住她的胳膊，轻轻蹙眉，“那个梦魂酒庄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又是这个问题。倾筱瑶翻白眼，几乎都快吐血身亡了，她看着穆慕，举起手来：“我倾筱瑶对天发誓，真的真的、绝对绝对没有见过什么梦魂酒庄，好了吧！”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穆慕从醒来之后就不停地问她这个问题。
“那洗魂酒呢？”她不死心，继续追问。
“没有！”
“那那个穿红衣服的、长得超帅超帅的帅哥呢？”
“穆慕同学！你是不是又在犯花痴了啊？”
倾筱瑶受不了的朝她吼道，看来，她得找个道士来给她去去邪。
闻言，穆慕又是一阵沉默，看得倾筱瑶直犯愁，她轻声问她：“穆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
她只是随口这么问问而已，却见穆慕的眸色更加黯淡。倾筱瑶哑然，难道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半晌，穆慕豁然抬起头来看向她，脸上堆满灿烂的笑容：“呵，没事！走吧，我请你吃草莓冰淇淋！”
“好好的干嘛要请我吃东西？”倾筱瑶一脸地戒备，这丫头，请客的时候不是有事相求就是赔礼道歉。既然她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难道，“你是不是又要我帮你一起找什么梦魂酒庄？！”
“没有啊！”穆慕一脸地无辜，她真的只是想请她吃东西而已。
“真的？”倾筱瑶一脸狐疑。
“真的真的、绝对绝对没有！”穆慕夸张地学着她叫道。
两人的笑声弥漫在空气中，散发出阵阵欢愉的气氛。
既然，化蝶没有让她忘记碧常枫，那么，就让她永远记住这个美丽的梦吧！
看着面前渐渐远去的身形，角落里，化蝶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看来，她比她想象中要来得坚强。
冷色的面孔融化在空气中，弥留漫天阴寒。
她回到梦魂酒庄，看着床中依旧沉睡着的碧常枫，轻叹：“你应该会赞同我这么做吧。”她的手指拂动在他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面颊，眼神中流离着的是心疼？还是爱怜？
她没有办法救回碧常枫、更加没有办法让时间倒转，所以，只能再一次的欺骗穆慕，好让沉睡中的碧常枫不再为这个女人而担心。
“我去看过她了，你放心，她过的很好。”她轻喃，似乎每日报告穆慕的行踪成为了自己的任务般。
“呵，也许这真的是命运吧。”轻嘲，被感情牵绊的死神永远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只是，该死的人明明是她不是么？
如果，没有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所爱着的人，那么他也就不会承受这么多次的锥心。看呐，她是个多么残忍的人……
化蝶轻轻将脸埋在他的怀中，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你说的对，我不配死在你的手上，更加没有资格待在你的身边。”
所以，失去了碧常枫，梦魂酒庄就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而他，亦不再需要这个助手。
想起千年前的初次见面，她俯身单膝跪在他的面前，用那冷若寒冰的声音告诉他：“枫大人，化蝶愿为您效劳。”
他的回应只是一个转身的淡漠，可是却让她再也移不开视线，仿佛这是命中注定的牵连……
“嗨嗨，穆慕，你听说了吗？我们学校来了个超级大帅哥喔！”倾筱瑶一脸花痴地趴在穆慕床前，双眼呈现出绝对红心的状态。
看着面前好友流露出来的色女眼神，穆慕受不了的拉了下被子：“大色女，要看帅哥去外面看，本姑娘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闻言，倾筱瑶一个白眼投过去：“谁把你当帅哥咯？不过……”她一个转身坐到她的床边，掀开穆慕捂住脑袋的被子，色迷迷地在她耳边吹嘘，“如果你是帅哥的话，我倒是会考虑考虑喔。”
穆慕一个冷颤！开什么玩笑，前世的秦瑶可是把她这个大帅哥当色狼一番猛揍，这样的暴力女谁敢喜欢？！
看着她一脸不屑，外加极度想要呕吐的样子，倾筱瑶猛敲她的脑袋：“你那什么表情？本小姐国色天香，还怕配不上你吗？”
“好啦好啦，国色天香的大美女，你就快去找你的大帅哥吧，不要吵我睡觉咯。”说着，便又将被子盖过脑袋。
“不行。”倾筱瑶拉下脸来，万分不讲理地命令道，“我要你陪我一起去！”她绝对不要再看到穆慕整天窝在被子里装死。
“不要！我现在除了碧常枫，谁也不想看！”穆慕大叫，她想他，撕心裂肺的想，也就只有睡着了才有可能梦到他。
“碧常枫？”倾筱瑶狐疑地看着她。
穆慕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清亮的大眼睛上下左右乱看，就是不敢迎上她的视线。
“碧常枫是你男朋友？”倾筱瑶问道，气势如若三堂会审。
碧常枫，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醒过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记得自己……
穆慕的心撕裂地翻搅着，她想他，好想见他！原来，思念一个人是这样的痛苦。
“穆慕！”倾筱瑶诧异地看着她，她没想到自己随意的问问居然会让她哭。看来，这个碧常枫和穆慕之间真的有故事！
她拉起穆慕，以强迫的方式逼着她从床上爬起来，沉声道：“跟我来！”
“去哪？”她一脸地讶然。
“废话，当然是去看帅哥咯！”她倾筱瑶能这样放任自己的死党再继续这么睡下去吗？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
……
“筱瑶，我不要啦！”穆慕死拽着宿舍门不放，她才不要去见什么帅哥。看倾筱瑶那神色，搞的好像要把她丢去相亲一样，她死也不会去！
“由不得你，本小姐今天看上你了！”某女霸道的拽着她，看其架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最终，抵不过倾筱瑶的威逼利诱，穆慕只好拉耸着脑袋跟在她后面。
好吧，去就去，等下不管看见谁都先给他点颜色瞧瞧，好让他知难而退！
穆慕愤愤地在心里打定主意。
远处，人群喧嚣，黑压压的一片。穆慕咋舌，她怀疑是不是全校的女生都来了？
“靠！怎么这么多人？这群花痴闲着没事做啊，一个个都跑来凑热闹？！”倾筱瑶很没形象地大骂起来。
一旁穆慕满脸黑线，似乎她们也是来凑热闹的吧？！
睨视面前的人海，穆慕万般无奈地扯扯倾筱瑶的衣袖：“喂，筱瑶，算了吧，这么多人我们是挤不进去的。”
“怎么可以算了，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拖出来的耶！”倾筱瑶尖叫，那意思，似乎今天不把穆慕给卖了就绝对对不起自己的力气。
滴汗，她只有无奈地任由倾筱瑶拉着自己的手往里面猛挤。
突然，身后又一拨人群涌来，疯狂的女孩子们为了见到心仪的帅哥，使出浑身解数也要冲进去。突来的力道冲散了穆慕和倾筱瑶。
穆慕随着人群涌动，大声叫唤：“筱瑶，你在哪里？筱瑶……”
但是，尖锐的呼喊声覆盖了她的叫唤。在人声鼎沸的人群里，她的声音显得那般弱小。那一刻，穆慕不禁为自己这所学校的人悲愤。难道他们学校就没男人了么？怎么才转来一个听说稍微有点“姿色”的人，大家就都失控了？
“啪！”突然，后面不知谁推了一把，穆慕万分悲惨地摔倒在地。她吃痛的揉揉膝盖，想要爬起来。
但是，兴奋中的少女们哪里顾得到地上的穆慕。不，应该是说，她们完全没有看到地上弱小的人儿。
人群突然又一波的沸腾起来，前面的女生开始后退，一人很无情地踩到了穆慕的手指。
“啊！痛……”她大叫。终于，无良的花痴们发现了自己，一个个从她的身边退散开来。
穆慕趴在地上，皱着眉头揉搓自己已经被踩到流血的手。
只是……怎么突然这么安静了？她抬眸，四下张望，偌大的空地居然只有她一个人爬在地上。再一看前方，似乎有个很帅气的男生正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她面前。
这个人的脸……好熟悉。
还有那一身血红色的衬衫在她脑海中唤起一层无法磨灭的记忆。
他是——
“碧常枫……”想到的时候，他的名字已经从她口中溢出，载满思念。
碧常枫，犹如高贵的王者般迈步走在人群散出的道上，他看着面前的女孩，脸上溢满急切的思念。呵，穆慕，你可让我好找……
穆慕怔怔的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碧常枫，看着他将还趴在地上的自己抱起身来，看着他轻柔的握起自己的手轻轻吹拂，呼出的暖气拂在流血的手背上，如此的温馨。
他，高贵优雅的不像是个人。
不对！穆慕摇头，他本来就不是人。
“同学，请以后小心点。”他在对她说话，却是如此的晴天霹雳。
他，不记得她了吗？……
穆慕看着他越过自己，踩着轻盈地步伐渐渐远去。心，如被刀绞般撕裂。
“等一下。”她叫唤，转身看向停住步伐的碧常枫，嘴角噙着一抹绝对胜利的笑意，她说，“碧常枫，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吗？”
他讶然的回眸，转身的霎那，一道人影扑到他面前，接着便见那道柔软的唇瓣覆在自己的唇上，甜蜜的香味融化在彼此的檀口，碧常枫的唇角噙着释怀的笑意。
阳光和煦的倾泻在相拥在一起的人身上，唯美的画面点缀出一道属于他们的靓丽风景。
等出去了，我会让你吻个够……
尾声
穆慕依偎在碧常枫的怀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一眨不眨。
碧常枫好笑的摸摸她的脑袋：“好了，你这样盯着我看，我会不好意思的。”
她翻白眼，鬼才相信他会不好意思。穆慕捏捏他的脸颊，碧常枫吃痛地轻呼：“痛……”
穆慕用手托着下巴，一声长叹：“嗯，会痛，不是在做梦！”
碧常枫无奈地摇头，还真是个有仇必报的女人！
“喂，老实交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次，她是问到了正题上。
碧常枫将她揽进怀里，轻笑：“因为……我已经不是死神了啊。”
“不是死神？！”她惊愕，“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我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他将脸埋在她的肩上，全天下，只有她才能让他感到安心。
穆慕更加的诧异：“还是不懂。”
“呵……”他的唇角又扬起一抹弧度，“不懂，那就不要懂好咯。”
只要她能永远待在他的身边就已足够……
那日，化蝶守候在他的床前，笑得无比灿烂。
她说：“没有了碧常枫，就不再有梦魂酒庄，更加不会有化蝶的存在。”于是，她给他喝了洗魂酒，那触目惊心的猩红色酒液洗去了他的死神之灵。
化蝶说：“以后，碧常枫就只是个人类。”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