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邪借助树枝支撑了起来,两脚缓缓地移动,可每走一步脚趾又不停地流出血来,他咬着牙,忍着前进。
老远就能闻到烧焦的气味,还有一些腐烂的食物,遍地都是,上面已经爬满了许多的蛆虫,它们在不断地吞噬着。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其他尸体上也爬满了,能看到脸上堆积起来。
四周雾气弥漫笼罩着,到处都是杂草、树木,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远处不时传来一阵叫声,很远,远看,根本看不到那里有什么。
陈邪心里很害怕,顿时停住了脚步,声音听得不清楚。陈邪不知道前方到底是什么,难道是狼叫,如果是狼的话,这场厮杀可免不了,现在自己的脚还受了伤连最基本的走路都很困难,更别提逃跑对付了。一只狼的话自己都逃不了它的虎口,要是一群的话……
想到这,陈邪犹豫了很久,还是下定了决心朝着叫声走去。
叫声听得越来越清楚,陈邪身上留下了许多汗,吃力的移动,离声源五十米时,陈邪的脸色开始发绿、眉毛皱的很紧、身体不听使唤地颤抖……
渐渐地,离声源更近了。陈邪试着让自己冷静,等到他平静下来时,叫声又一次响起,这一次声音很长,像是人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但不太确定。
陈邪心里顿时有了念头,它的猜想可能是对的,可能有人存活着,因为就凭借这叫声,已经很明显至少是人叫的,不是人,那肯定是撞鬼了。但撞鬼也不是不可能,在这大森林里四处都阴森森的,静的可拍,往里走根本没有尽头。
话说,陈邪三年前与二叔去南山盗墓时也遇到过一次。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听见叫声以为是鬼怪、或是什么尸怪、虫子……可打开棺材后,才发现原来是尸蟞在作怪。
尸蟞,又叫蟞虫,主要是喜欢安静、阴暗潮湿,土质松软的地方,腐植质丰富,疏松的土壤中,不喜欢阳光直射及寒冷的气候。而且它变温性极强,怕光,一般都是在晚上或是阴湿处出来觅食。
他还是一步两步艰难地移动着,已经离得很近了,他扒开草丛。
只见一具尸体躺在地上脸上布满了蛆虫,一个人却蹲在那哭喊着,手指不停地擦拭着眼泪。旁边一人穿着已被火烧掉一角的破衣服,眼睛双闭着,头停靠在大树下,嘴里还不停地喘着粗气,显然他很累、很累,大腿上全是一道道伤口纱布已经扎好,但还是往外流着血,鞋子的一头也破成了一个大洞。
“谁,谁在那,”
停止哭泣的三号子站起身,向陈邪的方向望去。
只看见陈邪弯着身子,双脚一前一后缓缓地走来。
“陈邪,是陈邪吗,上帝保佑,你还活着,”
三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可能是同学之间的情义,加快了步伐来到陈邪面前,相拥一抱。
“三号子……”
陈邪眼里已经洒出了泪花。
“来,去看一下胖子,”
号子搀扶着陈邪向大树底下走去。
胖子向他们挥着手,哽咽了,却说不出话。
三人一起坐了下来,却很安静,都说不出话,心里激动又是害怕,害怕的是什么,是一场荒野的求生、生死的历险……
三号子坐不住了,他这人比较急,有事一定会说出来,不会憋着,
“咋都不说话呢,好不容易又聚一起了,”
号子头靠在了树上,右手狠狠地向树干打了几拳,出血了。
“可能是老天的按排吧,幸运的是只有我们几个活了下来。我醒来时,是躺在一片丛林中,周围都布满了鲜血,满地都是尸体,样子我不敢看,我很幸运身体各处没受很大的伤。当我爬起时,而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到车祸地点,寻找食物和水。去车祸地点途中,突然有人叫了我,我受了惊吓,不敢回头看,紧张感极度上升,但还是努力回了头却发现有人在树下背靠着向我挥着手,本能反应奔了过去。之后,近距离的看见,才发现是胖子。”
“呵呵……”
胖子禁不住地笑道。
“你还好意思笑,陈邪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号子气愤地向胖子腿上用力一击。
“啊……别,号子手下留情,”
胖子哀求着。
陈邪闭上了眼,思绪回到了之前,
“我醒来时,看了手表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脚受了伤,爬了起来想找到食物和水,走进丛林时,远处却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地叫声,很是害怕。远看,看不清有什么,于是壮着胆朝着声音来到了这。”
“可现在,虽然我们活了下来,可是怎么出去呢?四周都是树林,一眼望去不见尽头。”
陈邪无奈着。
“咋,过夜怎么办,问题大了,”
三号子直摇着头。
“我怕,晚上会有野兽、尸鬼的东西,”
胖子有点吓出汗了,身子都在颤抖着。
“办法倒有一个,我们唯一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走出这片森林,否则就只有等死,”
陈邪双手指着森林方向。
“这办法,在这是死,走出可能也会死,到不如冒险试一试,”
号子拍了拍陈邪的肩膀。
“号子,你们还有没有遇到存活的人,看,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事不宜迟我们最好快点找到食物和水,以免忍受饥饿,”
陈邪抬头看了下天色,低下头又看了下表。
“走,胖子,”
号子扶起了胖子。
胖子开始害怕起来,四周又开始静了起来,很静……
“沙……沙……”
只听见树叶被风吹打着,三个人向着车祸地点行进。
胖子一直喘着粗气,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一旁的号子搀扶着。陈邪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恐惧,他很镇静,前面指着路。
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瞬间整个森林被笼罩在了黑暗之中,听不到鸟叫声,在没有灯光的指引下,路的前方显得一片漆黑,更像是一个深渊引诱你跳进去。他们走的更艰难了,还好陈邪身上有一只表至少知道是什么时候,一阵寒风吹过,打在脸上,三号子嘴里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