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看来是真的没怎么在社会中历练过,几句话就把她乐颠乐颠的哄到了我的面前,我看她小脸冻得通红通红的不停的在店里一边跺着脚一边哈着气,内心对她的一丝怜爱让我不由自主的走上前抓住她冻得冰凉的满是冻疮的手轻轻的哈着气。这一次她没再像之前一样迅速的将双手抽掉躲避我,小脸上反倒迅速的染上了一层红晕一边对我躲躲闪闪一边对我露出羞赧的笑容。
现在想来,那时她那羞涩的满含笑意的笑脸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呀!特别是那一对水汪汪的胆怯的不敢直视我的大眼睛真是能将所有男人的魂魄给勾走呀!我相信但凡任何一个男人在看到这双纯洁的满含羞涩的笑意的楚楚动人的大眼睛之后都会在心里瞬间生出一股要拿命去守护她的冲动出来吧!
店员很快将那件羊毛大衣拿了过来,更衣室里还有顾客在换衣服,我叮嘱她直接将外面的这件大红色的羽绒服脱掉直接换就行。她迟疑了一下拉开羽绒服的拉链露出了她里面穿着的一件枣红色的毛衣出来。
第一眼看到她穿的那件毛衣时,我心里忽的一下就心酸起来!那是一件早就过时的土气的不得了的劣质毛衣,搓成毛线球的线头像一根根小钢刺一样刺痛了我的眼,袖口松松垮垮的还有几根脱线的长长的毛线挂在上面。这个女孩子得让自己自律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让自己连买一件像样的毛衣的钱都不愿花呀!如花似玉般的年龄里竟然让自己自律到近乎自虐的程度,看着她略显难堪的眼神一向对任何女孩都已经产生免疫力的我心里瞬间疼痛的让我感到近乎窒息!
站在一旁等待的店员本来笑意吟吟的脸上瞬间露出了鄙夷至极的神情出来,我怒气匆匆的冲她怒喝了一声,小店员才带着敷衍至极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将那件羊毛大衣帮忙穿在了小姑娘的身上,不仅如此还随手扯掉了小姑娘扎住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的头绳,小瀑布似的乌黑柔顺的一头长发瞬间铺散在她的肩头,遮住了她巴掌似的大半张脸。直达腰际的一头又顺又直的乌发在奶白色大衣的映衬下越发显得乌黑发亮,不绝如缕的花香味从那头秀发里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直扑的我心神荡漾,神思恍惚!
小姑娘抬起头,不施粉黛的小脸从那头瀑布似的长发中露了出来,小脸上满带着欣喜又满是焦灼的惶恐不安。我一下让自己沉醉在这个小姑娘不期而至的光彩照人之中,看啊,这不就是我梦中一再出现的女神吗?她是那么真实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终于从我的梦中走出来了!
一种十多年来从未在我身上出现过的冲动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当着所有店员和顾客的面前我竟然不由自主的一把抓住她依然有些冰凉的小手激动的语无伦次的对她说道:“嫁给我吧!好吗?”被我突然而至的求婚惊呆的有些手足无措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又害羞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眨巴着她无辜又露出些许懵懂的大眼睛轻轻推开了我,轻言细语的说道:“你别这样,旁人都看着呢!'说完又低下头满脸通红的用她低的像蚊子声的声音小声说道:”我回家问问爹娘的意见再回复你好吗?“
其余的顾客和店员都在忙碌着,只有身边的店员捂着嘴巴嗤嗤的冲我们笑着。我急忙让自己回过神来怒斥着这个傻笑的店员还不快些把这件衣服包好我要马上买下来送给这位小姑娘。
一听我要立马下单买下来,势力的小店员急忙乐颠乐颠的跑去柜台那里开单子去了。小姑娘却立马脱下这件大衣迅速的将自己那件略显朴素的大红色羽绒服套在身上向小店员追去:“先不要开单子,我还没打算买呢!”店员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望向了我,还没等我来得及回话,小姑娘已经拉着我的手逃也似的离开了女装店。
还没来得及将气喘匀,小姑娘埋怨的话语劈头盖脸的就往我身上砸了过来:“你傻呀!那么贵的衣服说买就买,人家一看就是打算订婚的小两口来买衣服呢?你就是个大傻瓜钱多的没地放了还是怎么着非要让人家宰你一顿才开心是吗?“
噼里啪啦的一顿数落声让我吊儿郎当的本性立马又露出来了,:“你刚才说啥?啥小两口呀?咱们是小两口了吗?我怎么才知道呀!”我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冲她调侃道。
她的小脸刷一下又红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只能轻轻的扭过头看向一边,随之落下来的秀发又遮住了她的半个脸庞,透过丝丝散发着芬香的秀发,微微发烫的脸庞在秀发后面若隐若现,当今应了古人诗句中的那一句: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我不由自主的拨弄着她额前的缕缕青丝,竟然让自己像个酸不拉几的文人墨客一般随口向她吟诵起来上学时被老师打骂着背诵下来的几句倒掉牙的酸词出来:“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
小姑娘听到这句诗愣怔了一刹那后,随即回了我一句;“瘦影自怜秋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
真没想到我随口胡诌出的一句诗竟然让小姑娘也随口用诗句回应过来,最让我恼怒自己的是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句诗的意思是啥,只能故作镇静的冲小姑娘笑笑来化解自己的尴尬。
小姑娘随口回我的一句“瘦影自怜秋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让我对她的好感更是无以言表,仿佛站在我面前的不再是一个穿着寒酸的普通农家女孩,反倒是从古代诗词中满脸带着一丝深闺幽怨缓缓走出来的妙龄才女。
深冬的寒风将她的一头笔直乌黑亮丽的秀发撕扯的缭乱不堪,她搓着自己满是冻疮的小手不停的哈着气,小脸在寒风的吹打下很快失去了红嫩的色彩,泛出一片苍白的颜色出来。小鹿般闪着一丝惶恐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巴着,长长的睫毛像一片云镶嵌在她如一波秋水般的深邃动人的大眼睛上!
我沉寂了十年的死水般的内心在此刻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股股巨大的情感的浪潮不停的击打着我早就被铜墙铁壁围的密不透风的内心,内心的铜墙铁壁在不由自主涌出的情感的巨浪击打下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股浪潮甚至将我的整个身体击打的全身热汗直冒,整个身体都在激动的瑟瑟发抖。那一瞬间一向侃侃而谈油腔滑调的我竟然在这个小姑娘面前变得彻底的语无伦次起来:“嗯,那个........我..........“
看我语无伦次的一脸窘相,小姑娘随手拢了拢秀发噗嗤一下冲我笑了起来,大眼睛瞬间弯成了一湾更加迷人的新月,脉脉含情不时瞄向我的眼神里盛满了满满的柔情蜜意!
决堤般崩溃的情感瞬间流满了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大脑一片空白的一刹那间让我忘记了大街上嘈杂的一切不由自主的用双手捧起她被冻得有些冰冷的脸颊在她光滑洁白的额头上印上了我深深的一吻,她像一尊洁白无瑕的雕塑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垂下她如一波秋水般灵动美丽的大眼睛任由着我将那个满含我深情厚谊的亲吻重重的盖在她的额头上!
那一时刻仿佛天地万物都一瞬间消失不见,整个世界都在为我的女神让步,都倾倒在我女神的脚下。那一刹那我才真正理解了古诗词中那些有关爱情的誓言“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等等等等,就算我将记忆中早就被尘灰掩埋的所有有关爱情的古诗词全部翻出来都不足以形容出我此刻心情的激动程度!
过了好久好久直到她略显单薄的身子在我的怀里被寒风吹打成一片深秋的树叶般不停的瑟瑟发抖,我才恍然让自己回归到现实中。听着她上下牙齿被冻得不停的打颤声,我急忙将她拉到了附近一间有着原木装饰颇有情调的披萨店里。
小小的披萨店里除了供应各种食材的披萨,各种果汁和奶茶一应俱全,这个小小的披萨店已经开了好多年了,在这个披萨店里我已经不止一次的仅仅用一杯奶茶或果汁就成功钓到了各色和我相亲的女孩子,这个小小的披萨店记录着让我曾经引以为傲的泡妞历史,现在将她扯到这个披萨店里不知怎么我总有一种亵渎我的女神的罪恶感,这种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甚至恨不得让自己立马钻入木地板的缝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