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座很大的别墅,陆鹏跟着秦思瑜穿过庭院,一个人已经侯在门口,远远行礼道:“多谢陆先生昨夜相救,当时事急失礼,还望海涵。”
正是那少妇,此时她显得从容轻松了很多,脸上带着浅浅笑意,更显出那份恬淡清丽的气质。
陆鹏忙道:“不用客气,确实只是举手之劳,不需要在意的。”
少妇微微一笑,肃手请陆鹏进门,又道:“外子有些要事实在脱不开身,稍侯才能来陪陆先生,到时候多罚他几杯赔罪,请勿要见怪。”
陆鹏心想总算知道那秦思瑜文绉绉的说话方式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跟你学的。现在社会这么说话的可不多见,许多人怕是连外子是什么意思都不懂。
不过这两人说话方式是怪了一点,但却给人一种文雅典致的感觉,简单说就是逼格满满,让人肃然起敬。
陆鹏是学不来这样说话的,也懒得去学。他本就是随性之人,这家人固然一看便知是巨富显贵,但也没甚在意,打算吃完这顿饭就算是了这场事便是。
少妇知道陆鹏还不知道她的姓名时,顿时有些嗔怪地看了秦思瑜一眼道:“小瑜做事情越来越轻浮了,请客人吃饭却不说咱们的身份名字,哪有这样的道理,太失礼了。”
秦思瑜笑道:“我在外面乱说,少爷怕是会骂死我。”
少妇微笑道:“陆先生又不是外人——小姓郑,名心莲,夫家姓杜,外子名叫杜华涛,有辱陆先生清听了。”
杜华涛?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啊……陆鹏不禁暗自嘀咕,随即想起以前似乎在网上看到过,似乎是天海市有名的富二代。
正在这时候,他忽然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似乎有视线从某处向他注视。
他回头看了一眼,却也没发现什么,郑心莲微笑道:“怎么了?”
陆鹏摇了摇头,大步走进门去。
此时,在他身后百余米的一栋小楼三层的一个房间内,一名青年收回自己的目光,皱眉道:“这人竟似乎发现我了?”
他身旁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面色蜡黄,一脸病容,摇头道:“不会,这人身上没半点灵力波动,绝对没有觉醒能力。只是他的体质好得惊人,举手抬足之间可以看出拥有远超正常人的力量,这也极不寻常。二公子是否需要调查一下此人的经历?”
青年沉吟了一下,摇头道:“不用,我只是请文大师以观人之术瞧一下,看他是否别有用心。如今世道大变,有些个人际遇再正常不过,他对心莲有救命之恩,擅自去调查太过失礼,心莲也会极不高兴。”
那文大师点了点头,缓缓道:“那就不用多虑了,这年轻人此时当富贵在前,美色在侧,而丝毫无艳羡阴嫉乱迷贪矜之色,不疾不徐,神气端正,眼神清明,很难得。”
青年松了口气,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他救了心莲,我承这份情,自然要略表心意的。杜七,你去准备一下文件手续,我要将这间别墅送给他。”
……
陆鹏由两个女人陪着说话,难免有些不自在,郑心莲话依然不多,秦思瑜却似乎变成了个好奇宝宝,向他问这问那,打听他是不是学了什么功夫。
陆鹏正随口敷衍,只听一阵笑声,一人大步走进门来,远远笑道:“一大早就实在有些要事脱不开身,我杜华涛失礼了,陆兄,等会我多喝几杯向你道歉。”
只见一个三十岁不到的青年神采飞扬地走过来,英气逼人的脸庞上带着真诚温暖的笑容,明亮的眼睛锐利而热情,向陆鹏拱手行礼道:“昨晚的事儿,多谢陆兄仗义出手了。”
陆鹏站起来谦逊了几句,两人随口交谈,这杜华涛说话风趣,谈笑风生间妙语如珠,短短几句话,却给陆鹏予一种两人是老朋友的感觉。
同时他似乎还带着一股大气,全无那两个女人的斯文感觉,一举一动间都自带着股强大的魅力,吸引全场的焦点。如果是在人多的社交场合,肯定是全场嘱目的风云人物。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陆鹏只看了一眼,就微微有些皱眉,这顿饭已经不可简单用奢华来形容了,许多菜他连见都没见过。
杜华涛举杯笑道:“本来依我的意思,是请陆兄吃顿家常便饭,但心莲要表谢意,执意弄得复杂了一些,也是她的一番心意吧。这些东西我是极少吃的,倒是沾了陆兄的光了,哈。”
这话说得真诚直率却又极有艺术,既显示没将陆鹏当外人,又用自我贬低的方式拉近两人距离。席间就他们三人,秦思瑜换了一身洁净的白色长裙,站在旁边服侍,替陆鹏剥一些海鲜外壳,或者不动声色教他某些古怪东西的吃法。
但其实这些山珍海味之类,陆鹏完全吃不习惯,倒是杜华涛将气氛引得轻松自如,不至于太别扭。
只是被秦思瑜这么伺候着让他有些尴尬,道:“秦小姐不用管我,你也坐下来吃吧。”
秦思瑜微微一笑,却不说话。杜华涛笑道:“思瑜是心莲外公临终前几年收的学生,也不是外人。陆兄这几天要在丽山看花灯节,此处倒是有很多奇妙风景不可不看,就由思瑜给你做个向导,这几天陪你游览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