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三十多年前,
海上,
天际昏沉,夜色将近,
一群海盗正在劫掠一艘小商船……
“别、别伤人,你们想要货物是吧?!我愿意把所有货物都送给你们。”商船船长微微弓着腰,战战兢兢的对海盗头子祈求道。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们乖乖的把所有货物都搬到我的船上,就放过你们!我可是言而有信的人啊!小的们,你们说我是不是很讲信用?”满脸伤疤的海盗头子一副豪迈的模样。
“哈哈哈,当然了,老大你可是最讲信用的海盗了!”
“您可从来没有骗过我们呢。”
“喂!你们放心吧,老大既然答应你们了,肯定放过你们的了。”
近百个个海盗嘻嘻哈哈地附和道。
“船长,他们可是海盗呀,不能相信他们!”
“闭嘴,开普森!我不希望你们受伤,这位海盗老大既然答应放过我们了就一定会说道做到的,你们把武器放下,去把货物都搬出来。”
“船长!就算是……”
“开普森,我让你闭嘴!你没听到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战斗人员的数量差距太大,我们就几十个人是打不过他们的!既然有希望让全船人都平安无事,就不要作无谓的牺牲。”商船船长转身对开普森吼道,吼着吼着就变成了低声祈求。
“哈哈哈,年轻人,还是你们船长明事理,我都答应放过你们了,肯定就会让你们完好的离开的,不要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了!”海盗头子脸上的疤痕像畸形的蜈蚣一样一阵扭动,和和气气得说道。
“可恶。”刚出海没多久的开普森无奈地扔下手里的武器,跟上其他船员往船舱走去,去搬货物。
“喂,把他们的武器收一下。”海盗头子低声对身边的海盗吩咐。
近百个海盗拿着斧头、砍刀等乱七八糟的武器分列两边,一边吵闹着,一边监督商船船员们一件接一件的往海盗船上搬运货物。
过了大半个小时,商船货仓里的货物被搬卸一空。
海盗船的船舱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货物都转移完后,手无寸铁的船员们聚集在甲板上,像是砧板上的鱼,祈求着海盗们心生怜悯亦或突然没了胃口,放他们一条生路。
看到货物搬完了,海盗头子一言不发转身向海盗船走去,他的手下也紧跟其后。
“呼——”船员们见状皆松了一口气,一直砰砰直跳的心脏也开始平静下来。
“对了!我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来着?”刚转身走了几步的海盗头子突然停下脚步,自言自语了一声。
“是因为遭到盟友背叛,被敌人嘲笑着一刀一刀划的。”海盗手下们异口同声得大声答道。
听到海盗们的话,船员们刚刚开始放慢的心跳似乎瞬间停顿了一下,接着“砰砰砰~”的心跳声震的他们头脑发晕。
“海盗和海盗之间都不讲信用。海盗会跟猎物讲信用吗?”海盗头子转身问道。
“当然不会了。”
“看在他们这么相信我的份上,给他们一个痛快!”
“哈哈哈,杀——”
海盗们提着武器朝着还在愣神的船员们冲了过去,就像饥饿的狼群扑向了羊圈里的羊……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海盗,高举右手里砍刀,自上而下朝呆立在原地的商船船长的面门挥去,船长即将血溅当场——
一只手臂猛然从侧面伸了出来,一把将失神的船长推倒在地,是开普森,一直有所警惕,虽然还是难免被其他船员们营造出的氛围感染到跟着呆愣了一下,但最快回过神来的开普森。
“哐——”
船长重重地侧摔在甲板上,这一摔也摔醒了他,双手刚刚撑地,准备起身,一股热流喷了他自身,一摊温热的液体溅在后颈上,仿佛刚关掉的蓬蓬头滴下的温水。
“砰——”如同一条鱼摔在砧板上的声音。
船长陡然一惊,来不及起身,右手撑着上半身,猛然扭头看向侧后方。
只见鲍克斯正用左手用力握着右上臂,鲜血从肘关节的断口出不断的流出,染红了掉在甲板上的断臂。
“鲍克斯!!你、你的手?!!”
“没-事!”一脸狰狞的鲍克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冲上前来准备砍杀的海盗们呆愣住了,仿佛饿急了正朝羔羊扑过去的狼,突然看到前面的地上放了一大块猪肉一样。
“砰~砰~砰……”
海盗们愣神之际,几发炮弹落到了海盗船附近的海里。
“不好,是海军,小的们快撤!”最先反应过来的海盗头子命令道。
也许是这次劫掠太过顺利,海盗们放松了警惕,也许是海盗们满脑子想着戏弄乖巧的船员,竟然没有注意到一艘海军军舰已经接近了。
海盗们再也顾不上露出残暴的表情,顾不上享受近在眼前的杀戮盛宴,像见了猫的老鼠一样转身仓惶的朝海盗船跑去。
……
一个月后,
开普森孤身一人来到了卢布尼路王国,找到了年轻的贵族之子-图斯特。
“开普森,你的手怎么了?”
“被海盗砍掉了,别在意。这次我是来找你借钱的。我想要买艘大船,自己当船长,再找一群英勇无畏的船员。”
“唉!早就告诉过你,海上太危险了,现在好了,弄丢了一条手臂。钱我是一分都不会借给你的。”
“……”开普森知道图斯特话只说了一半。
“不过,船倒是能送你一艘,正好不久前我父亲订购货船时多订了一艘备用的,按照今年的粮食生产计划,那艘船就是多余的。”
“那就多谢了!”
“不用这么客气,当年是你把我从海盗手里救出来的,一艘船可比不上我这条命珍贵。不过,船还要几个月才能送来,你先留在我这养伤吧。”
“在这养伤就算了,你家的饭菜实在是太那个啥了。”开普森一脸嫌弃状。
“靠,我也想每天都吃山珍海味啊!可是我家的祖训就是‘清淡饮食'啊,我也没办法啊!”图斯特双手按着开普森的肩膀一阵猛晃,优雅的贵族公子形象直接被丢到无风带里去了。
……
又过了几年,被开普森命名为“玛丽·赛勒斯特”的商船正停靠在诺提斯的某个港口。
某个酒馆。
“听说了没,有个年轻人跑到岛上来收徒弟,说自己会很厉害的拳法。不过没人愿意跟他学。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啊?别卖关子了。”
“我知道,因为那家伙是来自阿瑞那岛的。”
“噢,原来是从阿瑞那岛来的,怪不得。”
“现在别说收徒弟,连饭都吃不起了,正在码头干活赚钱呢!”
“路克特,海尔姆斯……你们先喝着,我出去一下。”开普森起身说道。
“船长,要不要我陪你?你都喝醉了。”塞恩问道。
“不用,我没醉,谁都不准跟着我!”说完开普森左手拎着一瓶酒晃晃悠悠的离开了酒馆。
“要不要跟着?”
“不用,船长清醒着呢。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坐下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