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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平安夜的故事

温柔的星空应该让你感动

我在你身后为你布置一片天空

不准你难过替你摆平寂寞

梦想的重量全部都交给我

牵你手跟着我走

风再大又怎样你有了我

再也不会迷路方向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

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

要你相信我的爱只肯为你勇敢

你会看见幸福的所在

多好的歌词啊,每次听这首歌我都会感动,可惜是从度北辰的嘴里唱出来的,就有些破坏了这首歌的意境。这家伙在音乐方面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我只能说他的歌声里,充满了感情,至于其他的,就不太好说了。

说实话,几个单身大龄男青年一直唱情歌,这感觉很诡异,不过每次我们仨一起唱K都是这样,我也就习惯了,他们俩个人只有度北辰是来来回回就那么几首歌。

董力就不一样了,董力唱的歌覆盖面是真的广,从林俊杰的《江南》、《修炼爱情》,到周杰伦的《千里之外》、《青花瓷》,再从许嵩的《素颜》、《宿敌》到薛之谦的《演员》、《绅士》,真的不愧是高中时人称“中华小曲库”的人,会的歌就是多。

(说起董力这个“中华小曲库”的来历,还是在一高时,那时候我们有个传统,就是每到星期三的晚上第一节自习课,可以用来唱歌。对于我和度北辰来说,这种活动是极少参加的,度北辰是因为对自己的歌声有自知之明,而我却是因为性格腼腆,实在是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这是个人性格问题,很难改变,即使到了现在,年龄大了不少,我也没有改掉在人前放不开自己的性格缺陷。董力和我俩就不一样了,他对于每周三上台唱歌这件事那是次次不落、热情十足。虽然平时他和我俩一样,也不参与到班里的任何一个小圈子中,但是因为他性格直爽,为人仗义,所以大家对他的评价很高。我们上台唱歌表演节目是要提前预约的,由于董力的人缘好,所以几乎每次他都能上台唱一两首歌,次次不带重样的,时间长了,大家感慨于董力的歌曲储备之多,就给他取了这个“中华小曲库”的外号。)

这种诡异的气氛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当我们把桌子上的啤酒都喝空后,三个人晃晃悠悠地,互相搀扶着走出大门。

还好我清醒时提前预定了个代驾司机,不然就我们仨现在这个醉的一塌糊涂的状态,连车门都打不开,估计今晚就得睡大街了。

上了车,那俩人因为喝的比我多不少,所以直接就睡着了,我虽然有点犯迷糊,不过还能勉强坚持。

代驾司机是位三十多岁的大哥,跟我一起把度北辰他俩在车后座上安置好了以后,大哥问我到哪去,我看后座上两人睡得跟死猪似的,想起来昨天晚上一个人把度北辰扶上楼时的“痛苦”,今天又多了一个董力,想想就有点怂,干脆直接全扔我公寓算了,他俩睡床我睡沙发。

到了农业路,我给代驾大哥指着路,直接开到了地下停车场,然后又麻烦大哥帮我把这俩人给弄了上去,人大哥倒是挺实在,走的时候我拿了50块钱现金给他,说是感谢他这一路辛苦。

结果人大哥说这就是帮把手的事儿,举手之劳,我已经付过代驾的费用了,不能再多收一分钱。

大哥走后,我就一直感慨来着,在外地这些年,不管是上学还是在工作当中,总能听到别人对我们豫省人存在偏见,说我们豫省人偷井盖,都是骗子,说我们什么坏事都干。

可你看看,现在我们豫省一个普普通通的代驾大哥,就这么的有职业道德,相反我在羊城工作时,没少碰见黑车司机。以后谁再跟我说我们豫省人的坏话,我就拿这件事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洗个澡去去身上的烟酒味儿,感觉自己还不是很困,就顺手打开了电脑,点开桌面上的那个仿佛回忆录般的文档。

今天董力我们三人的聚会真的是勾起了我许多的回忆,因为我这个人吧,记性不好,老是忘事儿,别人昨天跟我说过的话,我可能睡一觉就忘了,就更别说十年前的事情了。

而董力他俩就属于那种记性比较好的,所以我们仨聚会时,在酒桌上,更多时候我是属于倾听者。

他俩的表达能力也很好,许多当时的事情明明是很平淡的那种,但是从他俩的嘴里说出来,就感觉变得十分有趣。

今天要写下来的这件事,就是我从他们俩那里回忆起来的。

那是2008年12月24号,平安夜当天。

高中时的我们并不像现在这样,可以约出来一起吃饭看电影,可以一起散步看夜景,聊人生、聊未来、聊理想。我们度过平安夜的唯一方式,就是互送礼物,而这个礼物,一般都是一个带有精美礼盒包装的苹果。(毕竟是平安夜嘛,除了苹果好像也没啥别的好送了。)

一般来说,我们都会在平安夜前一周的周末,学校放假时,去超市里买苹果。其实这个时候的苹果价格已经涨到很高的位置了,我们有些比较节约的同学,就会找各种理由,像感冒发烧啊什么的,跟班主任请假,提前几天出去买,这样会便宜很多。(没法提前太多时间,因为我们在学校,没有冰箱,没有保鲜措施,而在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的情况下苹果最多存放两周就会失去水分,所以我们想趁着苹果价格涨之前,提前两周以上买是不现实的。)

但是平安夜送苹果这件事其实是相互的,就是说你要送给人家一个,然后人家再还给你一个。

之前在一初的时候,度北辰这家伙从来都不会准备苹果给别人,自然而然的,就不会有人给他送苹果。(当然你要说也有人给他送,就是那个隔壁班的女孩,不过度北辰这家伙接过来之后直接洗洗吃了,也没说给人家回个礼啥的。所以这到底算不算平安果我也不确定,反正他下午收到之后直接就吃了,根本没有等到晚上。)

上了高中之后,那个隔壁班的妹子跟着父母搬家去了重庆,没有和我们一起上一高,度北辰高一的平安夜就过得相当凄惨,没有收到一个苹果,连我都和别人相互“交换”了两个苹果,我看出来度北辰心情有些低落,所以当时从我收到的两个苹果里挑了一个最大最好看的给他,没想到他反倒是傲娇起来了,死活就是不要。

到了高二的平安夜,为了避免重复之前的尴尬,这次他干脆就提前一周给自己买了一兜苹果,红富士的,品相很好,还一个比一个大。

他每天午饭和晚饭后都会吃上一个,我在旁边看着觉得他这种行为很好笑,你说你都买了这么多苹果了,干嘛不等到平安夜和大家交换呢,自己吃又没啥意思,和别人交换就会增加一种收到礼物的满足感,这样多好。

而且我估计了一下,他这一兜苹果总共十个,一天两个的速度,只能吃五天,而平安夜是周末,也就是说到了平安夜那天,度北辰他还是没有苹果。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好歹省着点吃啊,留下来一个两个的等平安夜再吃不就好了。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次平安夜,度北辰居然又收到了一个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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