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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还是那个随性的少年

趁着这个大家都去吃早饭,班里没剩下几个人的机会,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想要问问度北辰,对于这次垃圾组如何分配工作,他有没有一个明确的计划。

可是当我问出这句话,他依然是一副自信的表情回答我没有时,我才真正体会到了无语凝噎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ー°〃)

(百度上关于无语凝噎的解释是“嗓子被气憋住,哭不出声音,说不出话”,我的感受就是除了哭不出声音之外,其他的特征我都有。)

好吧,尽管已经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不过真听到他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说没有任何计划和安排时,我还是会觉得十分生气,甚至忍不住想要批评他的这种态度。因为我知道,事情不是像他想的那样简单。

果然,不出意料,由于度北辰没有提前做出工作计划,给垃圾组的每个人安排好各自的工作,到了比赛全部结束后,大家三三两两地离开,人群拥挤的场面下,再想找到每个组员一起清理操场垃圾,那就是天方夜谭。

尽管我替度北辰提前通知了他们,要求他们留下来集合,然后快速把垃圾组清扫操场的工作完成,可是经过了一天的尽情放纵,大家早就把这些与玩乐无关的东西,忘到九霄云外了。

而我,其实说句实话,也想过独自离开,留度北辰一个人在操场打扫垃圾,这样也好给他一个教训。

只是到了临走的时候,当我看到度北辰一个人默默地走到已经空无一人的操场另一边,然后拿着一个大塑料袋捡起一个又一个同学们扔下的垃圾时,突然又不忍心抛下他,于是在人群中,我停下了离去的脚步,转身向着那个,看起来单薄而又孤独的身影走去。

令我没想到的是,被分到器材组的刺儿头同学董力也和我一起,在人群中“逆水行舟”一般,向着度北辰走去。

由于白天比赛的时候我们垃圾组不需要工作,我就无所事事的到处转悠,看到了好多次,董力抱着一堆各种各样的运动器材走向不同的比赛场地,体育器材嘛,几乎没有很轻的,所以没过多久,董力就变得气喘吁吁了。

由于白天的所见所闻,我知道器材组白天的工作强度有多大,在经过了白天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之后,在垃圾组的组员都有意无意的离开时,他能站出来,不得不说,他的表现令我刮目相看。(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不仅是我,度北辰也从根本上改变了以往对董力存在的偏见,后来,他成为了我们的好朋友,即使是高中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我们也始终保持着比较频繁的联系。)

偌大的操场上,所有人都已经离去,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人手一个大塑料袋,不断的重复着弯腰再站起来的动作,夕阳的余晖落在我们身上,就好像为我们套上了一个鲜明的光环。一阵春风拂过,显得格外凉爽,我们在这样一种,看起来十分唯美的环境中做完了我们并不唯美的垃圾清理工作。

这时已经过了饭点,食堂已经没剩下多少热饭热菜,了解了情况之后的班主任张老师没有批评度北辰,而是给我们三个放了两个小时假,让我们可以到校门口那家,很受学生欢迎的冒菜店吃上一份热气腾腾的香辣冒菜和一张牛肉炕饼,也算是给辛苦半天的我们仨一个小小的奖励。

尽管这次运动会垃圾清理工作顺利地完成了,可我还是想批评两句度北辰的工作态度。这家伙总是这样,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都不会提前做计划,把接下来的每一步安排妥当,然后按部就班的实施那不是他的风格。

他的做事风格更倾向于随机应变,“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就是他的座右铭。

就比如考试前的复习,老师一般都会给我们留下两三天的复习时间,而大多数人的做法就是按照考试时间的先后顺序及复习内容的多少,分配好每一个科目的复习时间。对于高中紧密的考试时间来说,这应该是最科学的复习节奏了。

(大学则略有不同,因为大学里有专门的考试周,而且由于课程的学时不同,再加上教务处要统一协调和安排考试时间、考试地点,所以基本不会发生两门考试在同一天的情况,我在大学里就没有遇到过,所以考试的节奏也相对来说轻松一些,复习起来简单很多。)

可是我们亲爱的度北辰同学,不论是在初高中还是大学里,考试前的复习计划,那是什么东西,对他来说是不存在的。

他总是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决定每天的复习内容,就比如明天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可他今天想看的是英语和生物,那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语文和数学,选择拥抱英语和生物这两位“美女”。

可能在学习方面,这样随性的态度配合上他的聪明才智也可以得到一个相当不错的成绩。

但是在生活中,缺乏严密谨慎的计划,许多事情的进展都会变得困难重重、寸步难行。而度北辰,可能是因为出身书香门第的原因,他一直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然而随着一次又一次地在同样的地方跌倒,他也对自己的观念产生了怀疑,直到大二时他碰巧跟着沈南星去听了一节西方经济学的课,他才认识到,原来自己一直相信的“人性本善”,其实是有许许多多的前提条件。

根据英国经济学家亚当·斯密(Adam Smith)最早提出的经济人假设理论,美国管理学家麦格雷戈(D.M.McGregor)在他所著《企业的人性面》一书中进行了概括,他认为“多数人十分懒惰,他们总想方设法逃避工作。”

“人性本善”并不是错误的,在不会侵占个人过多的时间和金钱的条件下,大多数人的本性还是善良的。民族的传统美德也不会因为一个外国专家的理论就被否定存在的意义。

这段话是后来度北辰告诉我的,听完他在电话里八分钟的长篇大论,我知道,他变了,但他还是那个度北辰,那个随性的少年。

(有些时候我们看到一些负面新闻,会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其实是因为我们无意间忽略了那些正面的人物事迹,这些年,随着国家不断的重视对正面人物事迹的宣传,像年度十大感动中国人物的评选,共和国勋章的颁发,这些行动无一不在弘扬着民族传统美德,也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多行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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